這一夜,房間的燭火始終沒有熄滅。
天亮時分,遲暮趕了回來,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瀟溪,蹙眉看向已經守了一夜的琥珀:“怎麼回事,還不醒?”
琥珀微微一笑:“公子,她折騰了一夜,該好好休息纔是,您別擔心,寒毒已經退去了。”
“我能不急嗎?明瀟颺那廝纏着我要人,再耽誤下去,說不定會查到這裡來。”遲暮緊蹙着眉頭,一邊觀察瀟溪的臉色,一邊思考着應對的方法。
“你可以將她帶走了。”就在遲暮猶豫不決的時候,紫衣男人低沉的聲音飄了進來。
遲暮霍然轉身,看着男人一身清爽的走進來,不放心的問道:“她已經好了嗎?”
男人冷哼一聲:“在我暖露泉中泡了一個時辰,服用了天山雪蓮,又喝了四碗上百種草藥熬成了湯藥,你說,她好不好?”
遲暮頓時愕然,“天山雪蓮,你居然將天山雪蓮餵給她?”雪蓮這世上僅有十顆,雖然全在他手中,可遲暮知道那些都是他保命的藥。一顆意味着什麼,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如今他這麼輕易的給了她,是因爲孩子嗎?
“將她帶走,服用了安睡散,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男人淡淡的掃了遲暮一眼,轉身離開。
遲暮這纔回了神兒,沒有猶豫上前彎腰抱起瀟溪,看了眼站在涼亭處的男人,脣角微勾,飛身離去。
直到傍晚十分,瀟溪才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間,靈動的眸子閃過一抹迷茫。當看到趴在她身側的昕兒時,這才緩緩回過了神兒,是誰送她回來的?遲暮呢?哥哥姐姐呢?
掙扎着想要坐起身,卻發現一絲力氣也沒有,細微的聲音讓昕兒倏地睜開眼,看到已經醒來的瀟溪,驚喜的喊道:“小姐,您醒了?真是謝天謝地啊!”
在昕兒的幫助下,瀟溪靠着枕頭略顯疲憊的道:“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感覺這麼累啊?”
“小姐,您忘了?昨天您寒毒發作了。”昕兒起身拿起毛巾沾了沾水,一邊爲瀟溪擦拭臉和手,一邊憂心的看着她:“五姨娘、少爺、小姐剛剛纔離開,他們在這裡守了您一天了,還好,您總算醒了。”
“可是...昨天是二十,並不是十五啊?”暗地裡卻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她可真夠二的,居然將寒蠱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沒見過這種沒心沒肺的人。
“這個奴婢也不好說,還是等少爺來了,您問他吧?”看着瀟溪疑惑的表情,昕兒心中一痛,卻強扯出笑看着她:“小姐餓了吧,奴婢去給您安排晚膳去。”
將她眼底的傷心看了個明白,瀟溪也不想難爲她,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對了,那天,是誰救了我?”平白無故暈在人家面前,那廝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還能記得當天的情形?看來恢復的不錯。”就在昕兒想要開口之際,明瀟颺、明瀟歆突然推開門,看着坐在牀上的瀟溪,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