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有人拿了一把刀子狠狠地戳在自己的心口。就如昔日,就如第一次的難產竟然又是這樣。
芳菲,她又是這樣。
這樣的痛苦,爲什麼還要再一次地折磨她
御醫們都已經慌了,拿了各種的藥物,藥水,器械如無頭蒼蠅一般團團亂轉。
而羅迦,他根本不敢問出口,什麼都不敢說。
甚至,連問一句“孩子保得住”麼,都不敢。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勇氣,只是守在芳菲身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一股嫣紅,幾乎要滲透錦被。
那麼灼熱。
整個立政殿,爲了迎接小孩子降生的種種富麗堂皇的裝飾,忽然黯然失色。
羅迦渾身一疼是芳菲,是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到了他的肉裡。幾乎掐出血來,他卻一聲不吭,咬緊牙關忍着。
芳菲,可憐的芳菲。
她滿頭大汗,頭髮凌亂,渾身汗涔涔的,彷彿剛從冷水裡滾過一樣。
他幾乎咬牙切齒:“快,你們快救皇后救皇后啊你們這些蠢才,決不能讓皇后出事情”
胡太醫搭着皇后的脈搏,戰戰兢兢地跪下去:“陛下陛下是保龍胎還是娘娘”
龍胎
龍胎
羅迦怒得幾乎要一腳向他踢過去:“蠢貨,該死的東西,當然是要皇后了”
皇后都沒了,還要什麼龍胎
“快先要皇后沒事一定要皇后”
他的嘶喊的聲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悲慘。
那是詛咒可怕的詛咒。
神殿的詛咒。
大祭司的詛咒。
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再也保不住了。
而可憐的芳菲,她的指甲都在彎曲了掐在他手臂上的力道都弱了,哼哼的聲音徹底軟下去,已經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