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蓮妙蓮”
他抱住她的時候,才明白她的輕薄身子也如一片葉子。
這麼久的病,她的身子已經空了。
徹徹底底乾枯了。
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分量了。
憐憫,悔恨,心碎萬般情緒涌上心頭。
畢竟,這是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
直到此時,這樣的愛憐,也並未消失。
“妙蓮妙蓮唉你這是何苦何苦呀”
她睜開眼睛,那時候,眼裡很空洞。
連對他那種恨意也不在了。
卻伸手,狠狠推開他。
拓跋宏竟然只能放手因爲她的血印印在他的衣服上就那麼鮮血淋漓的他生怕,如果自己稍稍和她對抗,那片殘疾的手掌就會掉下來。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疼啊
就連他,都感到了強烈的疼痛。
可是,她卻渾然不覺似的。
真的不疼。
就好像那雙手,根本不是她的。
她轉身,再一次攀着車轅。
這一次,站上去了。
旁邊,觸目驚心的血痕手印。
就像烙印在他的心底。
兩名宮女攙扶着她,顫巍巍地上了馬車。
車門,即將關閉。
他看到她轉頭。
正對着他,看了他一眼。
眼神,竟然變得十分平靜。
透過他,甚至看到隱匿在後面的樹叢裡的高美人以及她的大肚子。
那時候,已經徹徹底底明白。
兒子是她的,皇后是她的,江山也是她的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從此就是她的在皇宮裡,沒有兒子的女人,形同廢人。也沒有愛情,更沒有指望。
自己已經廢了,徹徹底底廢黜了。
昔日種種,已成過去。
她閉上了眼睛。
比生了一場大病更加疲倦。
那是一種絕望。
徹徹底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