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馮妙蓮正在午睡,聞訊出來的時候,但見他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着臉坐在寬大的貴妃椅上。
拓跋宏揮手,宮女們識趣地退下去,順便關了門,不敢聽裡面任何的聲音。
四目相對,空氣顯得無比沉悶。
她先開口,淡淡的:“陛下日理萬機,今日閒了?”
不說還好,一開口就點燃了他心目之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妙蓮,你這算什麼?爲何私自搬來昭陽殿?”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昭陽殿是馮昭儀的正宮,是她按理該居住的地方,到這裡有何不妥?
而且,自己並不是才搬來的——是搬來好幾天了。
這時纔來問“何故私自搬來”,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她還是輕描淡寫:“昭陽殿纔是我名分下的正殿,立正殿原本就是僭越了。加之我思陛下多日未歸,估計陛下是討厭在立正殿看到我,所以主動避開,以免耽誤陛下休息,影響了陛下的龍體……”
此言不啻爲火上澆油,拓跋宏大怒:“妙蓮,你這是什麼態度?立正殿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妙蓮,這是宮廷,不是外面的凡夫俗子……你別以爲在家廟住了幾年,心就野了,可以不顧宮規了……”
家廟多年心野了?
這是什麼意思?
警告?
威脅??
言下之意是否別有玄機?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總是想起葉伽——難道是做賊心虛麼??
女人身子一旦野了,是不是心也就野了??
她一點也不動怒,還是淡淡的:“就因此,我這個罪人才主動避居昭陽殿,不是嗎,陛下,你明知我心狠醋妒,看我不順眼,何不明說?”
拓跋宏氣得鼻孔一掀一掀的,他平素其實很少勃然大怒,是一個很溫和之人,可是,這樣赤裸裸的一再的挑釁,縱然是聖賢也受不了了。
“妙蓮,你不要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