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女章 和皇帝搶女人

“不要,不要,芊君姐姐,快點幫人家求情,嗚嗚,不要死”,小嫣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未等侍衛上前來抓人,便咕咚從躺椅上爬下,跑到沈芊君的跟前,抱着她的大腿求饒起來。愨鵡琻曉

看着小嫣兒哭得稀里嘩啦,沈芊君咬着衣袖便擡眼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他臉色冷沉,看上去很不高興。

“不要罰,嫣兒她不敢了…”,半晌後,沈芊君還是伸手去拉扯慕容歡的衣袖。

慕容歡一動不動,只覺得朽木不可雕,這個笨蛋,“你爲她求情,她下次還照樣欺負你!”

“她小,比璽兒大一點,不能殺她,可憐”,沈芊君不依不撓,抓着慕容歡的袖子又搖了搖。

小嫣兒很和時宜地點着頭,然後跟着抓上了慕容歡的袖子,“人家還小,你怎麼忍心殺了人家嘛,下次真的不敢了,我不敢欺負芊君姐姐了,嗚嗚”。

這一大一小左右都拉扯着慕容歡,讓他頓時覺得頭疼起來,“好了好了,真的拿你們沒辦法,來人啊,帶這小丫頭回房休息,你要是下次再敢欺負君兒,我不殺你,我把你屁股打爛,看你還敢不敢。”慕容歡威脅着,舉了舉拳頭。

“絕對不敢,我保證”,小嫣兒舉着手發誓,還有模有樣的。

慕容歡這才滿意地擺了擺手,然後轉過視線看向身邊的人,拉起了她的手,“咱們進屋去。”

“好…阿歡…拉手好”,沈芊君眯起眼睛笑着,跟着慕容歡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般,蹦躂着跟着走進了大殿。

大殿的地上擺滿了各種金玉,落地滿滿的滾珠,幾乎把整個大殿都弄地亂七八糟,這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沈芊君,你”,他氣地半晌不知道怎麼開口,忽然鬆開了沈芊君的手。

沈芊君眨巴着大眼睛,因爲只要慕容歡喊她全名的時候,就證明他很生氣了,那麼現在他爲什麼生氣呢?她抓耳撓腮的想着,然後忽然嘟囔起嘴巴起來,“你說的,都是給我,我的東西,可以隨便玩。”

“呵,你還真有歸屬感?我是說金銀珠寶隨便你怎麼玩,可是沒讓你玩地到處都是!這萬一你不小心踩到滾珠摔了怎麼辦?”慕容歡氣呼呼道,然後衝着外頭的人道,“來人啊,把這屋子裡收拾收拾”,說畢,他便將身邊的人兒打橫抱起,小心地注意着腳下的東西,朝着屋子裡走去。

原來慕容歡不是氣沈芊君隨便亂扔珠寶,而是擔心怕她摔跤啊。

沈芊君懸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來了,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眯縫着眼睛,雙手摟住了慕容歡的脖子。

……

在汴州的甜蜜日子過地很快,陽光越發和煦起來,晌午十分,沈芊君和小嫣兒正坐在院子裡玩泥巴,這是小嫣兒教沈芊君的新玩法,也就是捏泥人,爲此,慕容歡還特地讓人去準備了做陶瓷的粘土來給她們兩個玩。

日頭慢慢地上去了,光線有點強烈,一邊玩着,頭上地汗珠一邊跟着落了下來,沈芊君擡頭看着太陽,歪斜着腦子問着身邊的小嫣兒,“嫣兒,口渴,熱”。

“好嘞,倫家去給你拿水喝”,小嫣兒立即從泥巴里把手抽出,然後像只歡脫的小兔子跑進了屋子裡,自從上次慕容歡嚇她後,她對沈芊君便很好了,小孩子就是這樣單純,尤其嫣兒和沈芊君相處了幾日,便真的把她當好朋友了。

“來了來了”,小嫣兒笑嘻嘻地捧着碗出來,白色的大碗邊上立即紅彤彤一片,沾滿了泥巴。

只是小嫣兒還沒走近,身後伺候的宮女便走來,“小主子,郗夫人、丁夫人來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不去”,沈芊君繼續玩着泥巴,她們來了關自己什麼事。

“小主子!”又來了一陣喊聲,這一次很熟悉,沈芊君擡頭,一看來人,臉上立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碧雲姐姐。”

“小主子,想死你了”,碧雲小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沈芊君,然後上下打量着她,“還好,沒瘦。小主子,咱們收拾收拾,皇上來啦。”

因爲兼併南越後,錦瀾便學着漢族人的習俗,改國號爲大燕,他也自立爲帝。

皇上?沈芊君眨巴着大眼睛,她記得自己以前做過皇后,難道是昊哥哥來了?“在哪裡?不換衣服,這就去”,沈芊君雙手沾滿泥巴,隨手就擦在自己的腰際的衣服上,然後拉着碧雲就要走。

碧雲一看沈芊君髒兮兮的手,蹙眉着,“小主子,這樣不太好吧,咱們還是先洗洗再去見皇上吧?”

“不要,着急見哥哥”,沈芊君噘嘴,然後拉着碧雲便走。小嫣兒捧着碗,看着兩人離去的匆忙背影,急忙喊着,“姐姐,表喝水了咩?”沒有迴應,她翻了個白眼,不喝她自己喝,咕咚咕咚,小嫣兒立即在大門口,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只是肚子鼓鼓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剛纔碧雲說了什麼?神馬?皇上來了?以前聽孃親說,這個世界上,皇上是最大的,要是巴結到皇上,進宮做了娘娘,哇哇,那就好厲害了唉,想到這裡,小嫣兒立即將大碗放在大門口,然後拍了拍屁股,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姐姐,等等倫家啦”。

寢殿門前,一隻大碗孤零零擺着,顯得格外惹眼…

前堂大殿,高堂之上,坐着一位金冠束髮的男子,男子的左右,站着兩名如瓷雕琢的可人兒,兩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幾番嫵媚,而中間的男子,亦正亦邪,那精緻的五官上全是目中無人的態勢。

男子便是當今大燕的錦瀾,慕容軒,也叫錦瀾。

此時慕容歡已帶着慕容家兩位夫人前來行禮,一向臥牀的郗夫人,也被丫鬟攙扶出來。慕容歡的身邊,還跟着一干大將,皆是一身鎧甲,倒是範雲一身青衣,咬着筆桿,獨樹一幟。

“末將,民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衆人一起叩拜,整座大殿,香菸嫋嫋,中間巨大的青銅鼎裡,正燃着青煙。

錦瀾哈哈大笑,身子慵懶地靠在座椅上,示意慕容歡起身。

裡面的人謹慎地和錦瀾搭話,而此時門板外,碧雲帶着沈芊君,兩人縮頭縮腦,當碧雲跟沈芊君解釋了一番後,沈芊君忽然就不情不願了,原來不是昊哥哥來了啊。沈芊君躲在碧雲身後,她們約好,小心不讓裡面的人發現,待碧雲她問過大人的意思後再決定。

沈芊君點着頭,很是乖巧,可是當她睜大眼睛看到裡面邪笑的錦瀾時,忽的‘啊呀’了出來,

怎麼是錦瀾?

沈芊君的聲音,尖銳劃破長空,因爲錦瀾是正對着門坐的,所以他第一時間發現門口偷偷摸摸的小人,此刻沈芊君的樣子,甚是好玩,一雙靈動的眼睛,水汪汪地睜着,似乎是渴求什麼般,又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忽然用小手捂住嘴。

“蟲兒,看看誰在外面。”錦瀾邪惡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寵溺的笑,可是那眼中卻都是屬於君王的冷厲。

早在慕容歡把沈芊君的畫卷傳遍大江南北的時候,他便有備而來,而他此行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沈芊君。

單手搭在太師椅上,錦瀾看着沈芊君縮着腦袋被梅蟲兒拉了進來,而左方正坐的慕容歡,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緊張起來。他不希望皇上這麼快見到君兒。雖然曾經他讓範雲做畫像的目的就是爲了在錦瀾面前邀功。

範雲也眯縫着眼睛,捋了捋鬍子,只有沈芊君,好奇又似乎害怕地走到裡面,見到慕容歡,便挪着步子,棉柔的身子湊到他身邊,“阿歡…”,聲音細小,有點怯懦。

“去給皇上請安,跪下。”慕容歡知道錦瀾性格陰厲,此刻沈芊君稍微做錯一下,都有可能引來他的不滿。

沈芊君從來沒見過慕容歡的臉那麼兇,而且語氣還那麼沉,她心裡不是滋味,憋着嘴,堵着氣,走到錦瀾跟前,跪了下來,然後擡頭看着他,“你是不是來找我的?”

錦瀾眼中的暴力緩緩變得柔和,忽然從太師椅上起身,走到沈芊君跟前,拉着她的小手,笑着,“來朕身上坐。”

他寵溺地把沈芊君抱起,放到自己大腿上,然後湊到她耳邊,溼漉漉的語氣,“你猜對了,朕就是來帶你走的。”

沈芊君被弄地癢癢,急忙咯咯笑了起來。

“好了,既然南越皇帝已經投降,就麻煩四弟早些命人把他們押解入京吧。如今南越還有殘餘的反賊,這汴州還是得多仰仗你,這些時日,朕就在你這住下了,你們退下吧。”

錦瀾臉上滿是不耐,連正眼都沒有瞧那羣將軍,而是專注地看着沈芊君,捏着她的小臉。

跟着錦瀾的一些大將都是認識沈芊君的,比如韓將軍,流雲,只是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人兒不僅打扮也偏小了些,連舉止動作也有些幼稚呆傻,都覺得奇怪起來。

沈芊君,好端端地怎麼傻了?

慕容歡不是沒有發現周遭人的懷疑,而此時的他,倒像了局外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沈芊君棉柔地窩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男人?慕容歡冷冷一笑,拳頭緊握,在他看來,錦瀾只不過是仰仗着兄弟們打天下的匹夫!

“末將遵旨,末將告退。”慕容歡抱拳,低頭微微擡眼,偷看了眼沈芊君,可是她一點也沒看她,而是傻乎乎地笑着。

皇上入住的事,交給丁夫人打點,郗夫人被送回了原本南越貴妃住的後宮,慕容歡卻一個人坐在偏殿的後院裡喝悶酒,方纔沈芊君那乖順窩在皇帝懷裡的樣子,一直在腦海裡浮現,他越想越氣,一拳頭便砸在了石桌上,手側,立即鮮血直流。

一杯酒下肚,居然有一種悶堵的感覺。

“叔達,你這又是何必,如今皇上看似很喜歡君兒,把她送入後宮是遲早的事。再說了,皇上找君兒找的急,既然是你幫助找到君兒的,正好可以邀功。”

不知何時,範雲已拿着另一個酒壺而來,揚起頭,拿起酒壺,壺嘴對着嘴邊咕嚕喝了起來。

慕容歡不說話,那雙眉目裡,隱忍着怒氣。

“當初畫卷分發出去,你就知道這事遲早會傳到皇上耳中,你金屋藏嬌,他便定會奪人所愛。”範雲將酒壺一扔,裡面的酒已喝乾。

“你知道的,我分發畫卷,只是爲了逼出高冉昊!”慕容歡氣地額頭青筋暴起,他沒有想到,皇帝雖然精明,而瀘州與燕京,相隔不知多遠,但皇帝卻這麼快就知道君兒在他這裡,可見皇帝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

一個沈芊君,引出了很多真相。

“君兒我是不會讓出去的,彥龍,我自有打算。”慕容歡衣玦一掀,擡步朝大殿方向回去。

“四弟,你怎麼折返了?”錦瀾眯縫着眼睛,懷中抱着人兒,正大步朝外面而去,他的身邊,梅蟲兒和茹法珍兩位女官此刻一人一邊,只是兩人走來,卻是妖氣沖天。

“皇上既然要出門,末將哪有不陪同的道理,更何況,遊山玩水,末將可以做嚮導。”慕容歡笑盈盈,快步便走到錦瀾身後。

沈芊君只是氣方纔阿歡對她的態度不好,就想借着錦瀾氣氣他。

“君兒,你說呢,要不要帶上他?”錦瀾當然是不喜歡被人看着,只不過他更在意沈芊君的看法。

沈芊君窩在錦瀾的懷裡,又後悔起來,她不是真的想和阿歡置氣,她喜歡阿歡抱着她。

可是聽說現在的錦瀾是大王,會吃人,想起以前錦瀾對她,沈芊君便又害怕起來,低着頭不斷點着小腦袋,“讓他去吧。”

錦瀾哈哈一笑,揚手便回身掠過慕容歡,“既然芊君說讓你去,那你就跟來吧,蟲兒,珍兒,擺駕。”

“是。”兩名女官領命,立即站在錦瀾的左右,慕容歡只被擠到第三排去,眼睜睜地看着沈芊君像只無助的小兔子,任由錦瀾揉捏着。

這個笨蛋,不知道皇帝的脾性麼?不躲着他還自己送上門!慕容歡幾乎氣結。

沈芊君窩在一張幾乎和她房間一般大的軟轎上,驚恐地看着外面的百姓被屈打,她從來沒有想過,出來玩會是這樣。

此時南越城的百姓,幾乎都在大燕兵將的皮鞭下慢慢在街上行走的,不知道要被帶往何處?而沈芊君也不明白,亡國究竟代表了什麼。但眼前這景象立即讓她想到了瀘州城被洗劫一空的場景,心裡不禁害怕起來。她就是當時被大石頭砸到了腦袋的。

慕容歡策馬在軟轎邊,視線瞥視着裡面的小人兒,知道她定是害怕了,急忙揮手示意護衛,“住手!”

梅蟲兒和茹法珍兩位女官不悅,見居然有人敢違背皇上的意思,立即拔出刀子,擋在了慕容歡的馬前。

沈芊君被這一聲驚住,看見外面有人居然拿着刀子對着阿歡,急忙拉着錦瀾的錦袍,睜大眼睛,圓鼓鼓地有點水汪汪,“皇……上,不要殺阿歡。”

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甚是令人疼惜,錦瀾長長一笑,捏了捏人兒的小臉,忽然嘴角一揚,“你親一下朕,朕就饒了他。”不知道爲什麼,對於現在這樣傻愣愣的沈芊君,錦瀾心中原本的防線也沒了,倒像是哄小孩般對待她了。

錦瀾那雙迷人的雙眸裡,帶着無限邪惡,其中掩飾着殘忍和麻木不仁,但是唯獨對沈芊君,有着異常的耐心。

沈芊君呆怔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錦瀾笑依舊明朗,他學會笑是在遇到了沈芊君之後。而此時他用餘光瞥視了眼車外身子僵硬的男人,伸手觸了觸自己涼薄的脣,那脣異於常人的薄,薄情之中再無其他。

“君兒,不要。皇上,末將這樣只是不想擾民……”,慕容歡的話剛落,錦瀾眉宇間隱約不悅,似乎是想要殺人。

沈芊君察言觀色,然後笨拙地將身子前傾,快速地碰觸上錦瀾冰涼的脣,然後趕緊彈開。

錦瀾寵溺一笑,眼睛眯縫地更深,“不夠。”

沈芊君又身子前傾,只不過這一次,錦瀾一把將他摟在懷裡,幾乎是要把人嵌在懷中,然後狠狠附在人兒的脣上,一口咬下。

沈芊君吃痛地想要推開,卻被錦瀾抱地更緊,她跌坐在錦瀾的大腿上,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異常的熱量。

“不準看除了朕以外的男人。”冷酷的聲音傳來,錦瀾緩緩移開脣,湊到沈芊君的耳邊,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他的餘光冷掃過車子外的慕容歡,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錦瀾有自己的倨傲和張狂,而他卻不得不依仗這個四弟,他還有利用價值。

沈芊君全身哆嗦着,目光裡閃着一絲的閃躲,她不喜歡皇上這樣親近她。以前不喜歡,現在也不喜歡。

似乎是感覺到了人兒的害怕,錦瀾的聲音更加溫潤了,擡手拂過人兒耳邊的碎髮,“記住了,朕對誰殘忍都不會傷害你,是你改變了朕,朕不捨得傷害這樣的唯一。”

眼眸裡滿是寵溺,錦瀾乾脆把沈芊君的身子往自己大腿上挪了挪,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就聽四弟的,咱們不擾民,那就去涉獵,如何?”

北鮮人最愛涉獵了,他也極其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展現自己的才藝。

“好。”沈芊君窩着,總算舒了一口氣。剛纔真的好險啊,阿歡差點被那兩個妖怪姐姐給殺了。

這在汴州,要是皇帝就這麼被敵軍的餘孽殺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如今他慕容歡的勢力只盤踞在東北,時機未到,不可殺了君王使得大燕天下大亂。

所以,慕容歡暫時還必須忍,而且還必須護這錦瀾周全。

綿延百里的綠野,樹林茂密,車駕停在林子外面,錦瀾只讓慕容歡、和兩位女官跟隨,自己則是抱着沈芊君,兩人共乘一匹馬。

“四弟,不如咱們比試比試如何?誰若是輸了,就給君兒當馬騎一圈可行?”

錦瀾眉眼帶笑,那笑盈盈的臉上,卻滿是陰鬱不令人察覺的殘忍。

語不驚人死不休,皇帝的話沒有最雷,只有更雷。

“不要比,皇上,你是最大的,不能和你比,阿歡,不可以比。”連沈芊君都明白的道理,他慕容歡又怎麼會不懂。

明裡上若是贏了皇上,是死。若是輸了,也只是損面子的事。

“怎麼?四弟是想掃興麼?”錦瀾咄咄逼人,氣勢不容反抗。

“末將不敢,那皇上要如何比試?”慕容歡安然與馬背上,神色凌然,他周身折射的氣勢駭人,以他長年征戰的經驗,是絕對不可能輸給長年在深宮的錦瀾的。

“就比試數量,一個時辰後,帶着獵物回這裡。”

“是,全憑皇上吩咐。”

“君兒,那朕先去和四弟比試了,你和她們兩個好好玩,朕片刻就來。”說畢,縱身下馬,將沈芊君抱下,十分疼惜地含住她的小嘴巴便是寵溺一笑。

沈芊君點點頭,待錦瀾再次上馬後,她又急忙跑到慕容歡的馬下,拉着慕容歡的褲腕,“阿歡,君兒不要騎你,君兒不准你去。”

“胡鬧!皇上決定的事,豈是你能左右的!”說畢,便夾緊馬腹,緊拉着繮繩,一揚馬鞭便走出幾步。

沈芊君失去了依靠,狠狠跌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地面,好疼。

她跌坐在地上,委屈地想哭,阿歡爲什麼這麼討厭她了呢?

錦瀾似乎很滿意慕容歡對沈芊君的態度,脣角微微一勾,吩咐着兩個妖女,“蟲兒,珍兒,保護好君兒,否則爲你們是問!君兒,這快玉給你。”他遠在大燕,卻是對慕容歡身邊的事一清二楚,他知道現在的沈芊君腦子壞了,而且性子也變了很多,很喜歡金玉。

“是!”兩人抱拳,立即快步上前把沈芊君攙扶起來。

錦瀾這才一夾馬伕,揚鞭離開。

沈芊君看着慕容歡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她託着腮,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蹲在一邊畫圈圈。

手中有兩塊玉,一塊是阿歡給的,一塊是皇上剛纔給的。

她不高興地把錦瀾給她的玉丟在地上,然後又拿慕容歡給她的玉砸在上面,氣呼呼道,“欺負阿歡,壞蛋,壞蛋。”

梅蟲兒和茹法珍兩人見皇帝走了,都坐到涼亭去,吩咐侍衛給她們上果盤,壓根不管沈芊君。

可是這荒郊野外的,哪裡有什麼果盤。

“這些小事還要本尚宮教嗎?廢物!”茹法珍氣惱,一掌便拍在一個侍衛的腦門上,那侍衛立即便癱倒在地上。

其他侍衛上來把死去的人拖走,立即俯首,“兩位大人且等一會兒,屬下去去就來。”

他們拿不到便去農家裡搶。

沈芊君躲地老遠,纔沒有看到方纔慘死的那名侍衛,不然早被嚇死。

兩匹駿馬飛馳,慕容歡動作極快,箭法更是快準,才跑了一段路,他便滿載而歸。可是相比之下,錦瀾的馬背上,卻空空如也。

錦瀾惱怒,甚至有些瘋狂,這天下,敢這麼不讓他的人,也僅有他慕容歡了吧。

呵!冷笑着,錦瀾冷峻的雙眸注視到了草叢中稀稀疏疏的影子,他看的清楚,那是一個人頭。

有人躲在草叢裡,好,既然沒有獵物可獵,那便獵他吧!

眼神如厲刀劃過一絲血色,錦瀾手一翻轉,便拔出長弓,對準那草叢中的人。

慕容歡觀察敏銳,此時附近並無獵物,皇上此時拔箭?

他的視線立即順着那弓箭的方向看去,一片及腰的草叢間,一個人影在逃竄,他應該是附近正在勞作的農民,還沒來得及迴避皇上已經到了吧。

說時遲那時快,慕容歡幾乎是同時拔出弓箭,朝着錦瀾弓箭的方向射去。

“皇上,那是人,不是獵物!”

話音剛落,慕容歡的箭打下錦瀾金黃帶錐的箭,落在地上,一聲哐當。

錦瀾橫眉冷怒,好大的膽子,膽敢打下他的箭?

“朕說他是獵物,他便是!即便不是獵物,那也是刺客!朕要親自殺了這膽大的刺客。”

說畢,再次拔弓。

這一次,他連發兩根,慕容歡的箭根本無力阻攔,他一個騰身從馬背上躍起,朝着那草叢裡的人飛去。

就在他抓着裡面人逃離的瞬間,一隻箭狠狠地刺中那人的額頭,那人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腦門被弄出一個窟窿,嘴角流血,任憑慕容歡怎麼拉扯,都一動不動了。

慕容歡這才發現人死了,而他轉身之際,另一隻箭,正朝他飛來。

瞳孔放大,直到那箭快要接近他胸膛的時候,慕容歡這才一個飛轉身,卻踉蹌在地,被箭狠狠地刺上了臂膀。

血立即飛濺,瞬間青衣染紅,而那個農民,死在地上,被一片血包圍。

錦瀾嘴角上揚,冷冷一笑,立即揚鞭回去,將慕容歡馬背上的獵物悉數轉移到自己的馬背上。

“四弟,你輸了,記得我們的賭約,誰輸了,便給君兒當馬騎。”

一聲陰鶩的笑聲在樹林裡迴響。

錦瀾夾着馬腹狂奔而來,他想把自己的戰績第一時間告訴那個人,老遠,透過一片片叢林,便看見一個小人兒蹲在地上,像是在玩泥巴。

馬兒飛奔過去,梅蟲兒等人立即上前相迎,接過皇上馬背上的獵物。

“皇上威武,皇上英明。”梅蟲兒和茹法珍兩個妖女左右相隨,妖氣的臉上掛滿了逢迎。

只是錦瀾縱身下馬,卻一巴掌甩在了茹法珍和梅蟲兒的臉上。

啪啪兩聲,兩人立刻跪下,拔出身上的短刀,求皇帝饒命。

“朕讓你們看好芊君,你們在做什麼?讓她一個人蹲在那邊?”

衆人沒想到,皇上對沈芊君的寵愛這麼厲害,兩人不敢擡頭,只是拔刀想要自殘謝罪。

沈芊君一聽馬聲,以爲是慕容歡回來了,急忙把兩塊玉都收起來,藏到懷中。可是擡頭一看,錦瀾騎着白馬微風而來,卻不見慕容歡。

“芊君,朕贏了。”錦瀾嘴角上揚,十分得意。

沈芊君絞着衣襟,卻一點都不高興,她繞過白馬,擡起頭,看着錦瀾,“皇上,阿歡呢?”

那小臉滿是不耐和厭煩,似乎她心裡不希望看到是皇帝勝出般,只是歪斜着腦袋,幾欲知道慕容歡的去向。

就在她詢問之際,一聲快馬狂奔的聲音而來,慕容歡傲立於馬背上,風采奕奕,他早已拔掉肩膀上的箭頭,朝着皇上奔來。

“末將不才,末將輸了,願賭服輸。”他抱拳着,那鮮血立即沿着他受傷的胳膊蔓延開來,將那原本血紅的一片又加深,變得烏黑一片。

“阿歡,你流血了?”沈芊君的眼睛一直沒移開過慕容歡,看着他手臂受傷,小心臟一下子跟着緊了起來,她趕忙上前,走到慕容歡的馬下,拉着他的腿。

錦瀾很不高興,劍眉緊蹙着,忽然下馬揚手,把沈芊君攬入懷中,鄙視着眼前的人,“那就勞煩四弟下馬,給朕的芊君,做馬兒吧。”他那句朕的芊君,十分強調,像是在宣誓自己對沈芊君的佔有權一般。

沈芊君被禁錮在錦瀾的懷裡,秀眉深擰着,她不喜歡這樣被人抱着,這個皇上,她一點也不喜歡,他欺負阿歡。

“皇上,君兒不要騎阿歡,要騎真馬,不如皇上教君兒。”忽然,小人兒像是想通什麼般,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轉了個身,臉對着錦瀾,湊到他下巴。

兩人的身高差距,致使沈芊君只能到錦瀾的脖頸裡,從慕容歡的角度看,卻像是沈芊君在錦瀾懷裡纏綿。

他別開頭去,縱身下馬,單手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皇上,末將願賭服輸,君兒,你上來吧。”

說畢,便躬身跪下,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受傷的手,也勉強撐住地。

死阿歡,臭阿歡,還說我笨,現在人家是在爲你求情,你怎麼就不懂呢,笨蛋!

沈芊君死死咬着脣,小臉擰到一塊去,忽然攬上皇上的脖子,“皇上,你教不教?不教君兒就回去了,阿歡那麼笨,君兒不要騎他,會摔死。”

什麼,說他笨?慕容歡嘴角抽地厲害,可是錦瀾卻哈哈一笑,他很高興沈芊君這麼說慕容歡。

“好,那咱們去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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