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夜雪出車禍了,挺嚴重的,現在在第一醫院,你趕快過來。”
電話裡,慕如雪焦急的向柳寒說着情況,聽到慕如雪慌亂的語調,柳寒意識到了嚴重性,匆匆掛了電話,讓傑茜陪着就往醫院趕去。
挺可笑,自己剛從醫院出來,韓夜雪又進去了,柳家這算是支援本市醫療建設了。
“傑茜,你不是把她送回家了嗎?”柳寒疑惑的問。
“哎,不好好在家呆着,盡給人添麻煩,我算是服了她了。”傑茜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開了沒多久,才發現前面的路況變得擁堵起來,隨着車流緩慢移動了好長一會兒,柳寒發現兩輛事故車還被隔離在路上,交警正在勘測責任方,其中一輛跑車分外的眼熟,仔細看了一下,柳寒才肯定,這輛車正是韓夜雪的座駕,傑茜也在第一時間辨認出來,兩人驚訝的互視了一下。
“她來找我?”柳寒蹙着眉,疑惑的問。
“應該是。”傑茜冷冷的回答。
事故地點離自己的住處不算遠,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不過,應該是來對你說些對不起之類的廢話。”傑茜輕蔑的加了句。
“你開快點。”柳寒催促起來。
“怎麼?心疼了?現在我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啊。”傑茜調侃道。
“……”柳寒沉默。
緩慢的開過事故點後,傑茜一腳油門,加速朝着第一醫院開去,儘管她對韓夜雪沒什麼好感,不過怎麼說也算是柳寒的妹妹,顯得太從容也不像話。
“其實”柳寒突然打破沉默:“以前我一直不理解我爸爸爲什麼那麼忌諱醫院,可是自從看見躺在醫院的如萱之後,我開始理解我爸爸了,那樣的場景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了。”
的確,自從如萱死後,單單是聽到車禍這兩個字,柳寒都會不由的直冒冷汗。
五年前,如萱來找他。現在,韓夜雪來找他。
太相似了,想到當年的場景有可能重現,恐懼在他的內心擴散開來,甚至還有點無助的顫抖。他是真的沒有勇氣再次經歷那樣的場景了。
“好了,我已經加速了,你就安心點吧。”注意到柳寒的顫抖,傑茜安慰道。
儘管路上催促,可是真到了醫院門口,柳寒居然沒勇氣打開車門進去,最後還是在傑茜的拉扯下才走了進去。
慕如雪顯然說的有點過於誇張了,柳寒到時才知道,韓夜雪只不過是腿骨骨折,外加一點輕微的腦震盪,做完手術後已經安然的在病牀上睡着了,這些完全歸功於韓夜雪的百萬座駕。
“媽,這就是你說的挺嚴重的?”柳寒朝着慕如雪抱怨道。
“骨折了,難道還不嚴重嗎?你這說的什麼話啊。”慕如雪解釋說。
“呵,媽,是我說錯了。”柳寒撓頭敷衍。
這其實不怪慕如雪,她不知道車禍這兩個字,對於柳寒來說意味着太多太多。不過同樣是車禍,一死一傷,這就是平民和貴族的距離吧。儘管覺得很諷刺,不過總算虛驚一場,柳寒懸着的心算是安定了下來。
“嘿,我們居然忘了柳家千金開的是百萬的跑車,只有別人死的份。”傑茜倒在柳寒耳邊諷刺起來,畢竟有慕如雪在場,她也沒敢太肆無忌憚,柳寒撇了撇嘴,點頭表示贊同。
“媽,爸呢?”沒看見柳銘成,柳寒疑惑的問。
“處理事故責任去了,據說這次是夜雪的錯。”慕如雪回答。
“媽,你回去吧,我守着就好了。”
看見慕如雪略顯疲態,柳寒催促着她回家休息,傑茜也幫着柳寒催促,慕如雪執拗不過,也就隨着等候在醫院外的管家回去了。
“幫你也開個病房吧,別忘了,你也是病人,我來看着柳家千金就好了。”見慕如雪的車走遠,傑茜馬上關切起柳寒的肩傷來。
“這點皮肉傷還用的着開病房嗎?告訴你,五年前,我被我爸爸打斷了腿,都是打了石膏就走了,連輪椅都是自己搖的。”像是訴說什麼豐功偉績似的,柳寒款款而談。
“太狠了,他真是你爸?”傑茜感嘆。
“看來你也不完全是中國通嘛,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是我們中國人的普遍想法。”柳寒解釋說。
既然知道韓夜雪沒有大礙,柳寒和傑茜也輕鬆自在的開始聊起了兩國的文化差異,聊得興起,還不免嬉笑起來,所以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病牀上的韓夜雪已經被他們吵醒了,他們真不能算是合格的探訪者。
朦朧的睡眼漸漸清晰,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親暱的畫面,韓夜雪心裡一陣失落。
“柳寒,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突然的一句驚醒了嬉笑的柳寒和傑茜,兩人走上前看了韓夜雪一眼,然後柳寒衝着傑茜使了個眼色,傑茜聳了聳肩,走出了病房。
對不起之類的廢話嗎?我就勉爲其難聽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