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把面具重新戴正,正如之前料想的一樣,現在的他有着心理優勢,他打算先逗一下不安的stephanie,現在他看來,臉上的面具也不完全是種累贅,至少能掩飾自己所有的表情變化,讓自己看上去深沉老練,甚至有那麼一絲詭異:
“你說我想怎麼樣呢?”
面對這樣的腔調,以及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具,stephanie越發的不安起來,她慌忙從包裡掏出了柳寒的錢包,遞到了柳寒的面前,慌亂的解釋起來:
“還給你,裡面的錢我一分沒花,我還多放了兩百。”
顯然是句假話,一分沒花的話,之前就沒有必要偷了。其實柳寒的那筆錢給了stephanie緩衝期,讓她能夠找到其他酒吧唱歌,現在這裡面的錢是這個月她攢好的,那兩百,則是她出於愧疚後的感恩。
柳寒對闊別月餘的錢包顯然不感冒,他感興趣的是眼前的stephanie,看着她慌亂的神色,他在面具後面偷偷竊笑着,掌握主動權的他也開始趾高氣昂起來:
“你的意思是當這事沒發生過?”
這樣的得寸進尺的做作腔調讓stephanie很惱火,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雙眸裡迸發出一絲冷光,刀子般射向柳寒,一字一頓,冷冷的說道:
“你還想怎麼樣?”
柳寒被這樣寒意震懾住了,要不是有面具,stephanie完全可以看見他臉上的恐懼。他此刻明白,不是什麼人都經得起逗樂的,尤其是這樣的冷美人。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柳寒只好撓撓頭,無奈的接過stephanie遞過來的錢包,揣到習慣的後面口袋,他知道後面的大人大量已經不會迎來stephanie的感恩戴德了,不過一時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話茬往下續,只好按照設想好的對白繼續: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了,就當沒發生過吧。”
stephanie果然毫不領情,扭頭看着相反的方向,一個小偷在一個失主的面前抱着這麼強硬的態度,失主最後卻選擇妥協,這是多麼可笑的現象,她真的很粗心,粗心到完全感受不到柳寒的心意。
這樣的僵局完全顛覆了柳寒之前的設想,他在心裡暗暗的責怪着自己的可笑腔調,思考着該怎麼回暖這樣的冷場,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stephanie首先打破了沉默:
“其實,我一直想謝謝你,要不是你的錢,我可能真的不知所措了。”
遲來的感恩讓柳寒倍感欣喜,他越發的感覺到面具的好處,可以遮蓋他的狂喜,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平靜,他馬上順勢借坡下驢:
“其實我和你鬧着玩呢,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丟的錢包,我相信能唱出那麼深情歌聲的人,出現這種行爲,一定是遇到了難言之隱,人或許會騙人,但是歌聲不會。”
一通馬屁,終於把場面回暖過來,stephanie臉上的冰霜也退去不少,伸出手,很正式的做起了自我介紹:
“謝了,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正式認識下吧,我叫韓夜雪,二十歲,黑夜的夜,白雪的雪,你呢?”
夜雪,她也叫夜雪!柳寒愣了一下:
因爲遇見小傢伙時,是個下雪的深夜,小傢伙看上去就像只雪色精靈,所以他幫小傢伙取名爲夜雪。而在第二夜他遇見了她,這是巧合嗎?或者,這是命中註定?
“喂,想什麼呢?”
一聲提醒打斷了柳寒的神遊,他急忙伸出手,做着自我介紹,儘管以前介紹過,不過怎麼看眼前的她都不像記住過的樣子:
“我叫柳寒,也是二十歲,楊柳的柳,寒冷的寒。”
第一次的握手,韓夜雪柔軟的手讓柳寒印象深刻,可是他注意到那隻手上有着很多小道的傷口,白皙的膚色讓它們顯得更加明顯。他感覺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神秘,這讓他着迷,也讓他恐懼。
剛想繼續往下攀談,入口的工作人員拿着擴音喇叭高喊起來:
“柳寒來了沒有,柳寒,請到入口來。”
柳寒一陣疑惑,不過還是揮揮手,扯着嗓子高聲的迴應着喇叭裡的呼喊,入口的工作人員聞聲,繼續呼喊:
“前面的人,麻煩讓一下,不好意思,各位配合一下好嗎?”
長龍漸漸讓開了一條道,柳寒順利的到達了入口,這麼囂張的一幕,所有人都對這個戴着面具的特殊照顧記憶猶新,柳寒不得不又一次的感謝起了自己的面具。
帶着滿腦袋的問號,柳寒隨着工作人員朝着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