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正迷惑,趙雲對着東岸的將領高聲喊道:“子義!主公在此,速速渡水前來!”
劉備一愣,子義?莫非是太史慈?劉備不敢肯定,轉頭問趙雲:“子龍,來者可是太史慈?”趙雲深感不解,對劉備說:“主公,正是子義來也。主公何故連子義都不認識了?”
劉備假裝輕鬆地說:“也許是方纔讓蔡瑁給驚嚇了,眼睛甚覺朦朧。”趙雲沒有多問,令人前去接太史慈過來。
太史慈拜見劉備說:“主公,雲長擔憂主公安危,特令吾領兵前來接應。吾到襄陽,聽說主公已西出城門,故而趕來。”劉備解釋道:“蔡瑁想加害於吾,虧有子龍及時趕到,現危機已過,正待返回新野。”
趙雲、太史慈重整人馬,跟隨劉備往北山進發。
太史慈看到劉備沒有戰馬,於是令一部曲,牽出一匹棗紅馬給劉備騎,劉備心說,ohmygod!我哪會騎馬呀,這可如何是好呢?劉備眼珠一轉,對牽馬的人說:“吾適才騎‘的盧’時傷了筋骨,現不便騎馬。”
太史慈一聽,立即走上前來對劉備說:“主公,路途遙遠,不騎馬天黑都到不了新野,讓吾扶主公上馬。”
太史慈邊說邊將劉備扶上戰馬。劉備只得聽由擺佈,好不容易跨在了馬背上,生怕摔下來,兩腿緊緊地夾住馬肚子,太史慈見劉備坐上了戰馬,就叫牽着繮繩的部曲開步走,太史慈上了自己的戰馬緊跟在後。
劉備在馬上並不覺得害怕,反而精神振奮,感覺騎術相當的嫺熟,劉備在大腦裡打了個大問號,這是何故?劉備往深一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定是自己秉承了先前劉備的所有技能。
想到這裡,劉備大膽地把繮繩收在自己手中,揚鞭策馬,讓戰馬跑了起來,太史慈不明就裡,也催馬緊跟,生怕劉備有閃失,問道:“主公,筋骨無大礙了嗎?”劉備爽朗地笑道:“上了戰馬精神抖擻,渾身都是力量!吾命令:全隊全速前進!”
太史慈高聲喊道:“主公命令,全速前進!”
隊伍行到山腳,行在前頭的趙雲已經下馬歸攏部隊,等待劉備的到來,劉備也下了馬,與部隊一同上了山路。
才翻過山樑,斥候回報,有一支幾百人的山賊正在追兩殺個年輕人。劉備登上高坡處,用望遠鏡瞭望,看見兩個青年漢子,身穿一色青衣青褲,一個使刀,一個舞長槍,背靠着背,迎戰來敵。地上橫躺着幾十具屍體,兩人正將兵器舞得是上下翻飛,圍攻的衆賊難以近前。
太史慈對劉備說:“主公,此二人乃吾好友,昔日吾在揚州劉繇帳下,二人與吾形影不離——同鍋吃飯,同帳而睡。二人是親兄弟,老大李孟字
子路,劉繇手下任步卒;老二李達字子通,軍中任騎卒。乃曲阿人也。”劉備被太史慈的話給鎮住了,曲阿小將?劉備又問:“當真是曲阿人?”太史慈回道:“主公,是的。吾與李孟、李達共一營帳一年有餘。”劉備急令趙雲、太史慈領兵殺散賊人。山賊見有官兵攻來,不做抵擋,作鳥獸散。
趙雲見山賊已散,也不追擊,停下來戒備。李孟、李達兄弟兩見太史慈出現在此地驚異不已,三人激動地抱成一團。劉備見三人如此的親熱,也不打擾,在一旁觀之。太史慈見到劉備站在一旁,連忙拉起李孟、李達兄弟二人的手,引薦給劉備。
李孟、李達雙雙跪在劉備面前,不住地拜謝救命之恩。劉備扶起兄弟二人,和藹地詢問:“二位英雄,那些是什麼人?怎會對汝二人下毒手?”李孟答道:“皇叔,吾兄弟倆是魏家莊的獵戶,吾叫李孟吾弟叫李達。魏家莊近日時有山賊騷擾,吾兄弟二人正在狩獵,遇到這股山賊,被其圍攻,幸而遇到皇叔,不然吾兄弟二人命已休矣。”劉備又問:“這是哪來的山賊?有機會吾定蕩平之!”李孟又答:“此乃黃巾餘黨,爲首的是一個叫廖化的頭目,有五百多賊人在此一帶作惡。”劉備問:“那頭目可是廖化廖元儉?”兄弟二人恐慌地連連搖頭,劉備安慰道:“備亦是略有耳聞而已,日後定將此山賊剷平。”
劉備又轉話題而問:“聽子義言,汝兄弟二人乃曲阿人氏,何故在此山中狩獵?”李孟說:“吾本曲阿人氏,家住長江東岸,以打漁爲生。八年前,孫策軍進吾村中搶糧,父母拼死護糧雙雙遭其殺害,並燒燬了吾家茅屋,搶走吾家漁船,吾兄弟二人無依無靠,便投在劉繇手下從軍,發誓定要報仇雪恨。翌年,吾舅父來信言及舅母病重,很想見見吾兄弟二人,吾便離開了軍營投我舅父家,留下吾弟在軍中。吾舅父家就在前面的魏家莊。”李達接着說:“那年劉繇與孫策在零陵城外神亭嶺下南北下寨,兵戎相見。一日,吾巡哨遙望孫策十數人立於嶺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吾不顧軍令,單槍匹馬殺上嶺去,欲取孫策人頭報仇雪恨,可恨寡不敵從,讓那孫策走脫。吾恐劉繇怪罪,不敢回營,奔魏家莊而來。吾來到魏家莊,已無緣與舅母相見,舅父憐吾兄弟二人,將吾二人留在了莊上以狩獵爲生,轉眼間已過去了六七年的光景。”
劉備聞過二人身世後說:“山賊暫時被我軍驅散,過後定會復轉,不知二位英雄有何打算?”老大李孟答道:“吾兄弟二人的性命是恩公救下的,聽由恩公安排。”劉備說:“二位可願意隨吾從軍,征戰沙場,獲取功名而光宗耀祖?”
兄弟二人再次跪下叩首,道:“願意追隨皇叔左右。”
劉備開懷大笑道:“今日能得二位將才,乃上天之意。子路、子通,請起請起!”兄弟二人站起,邀請劉備、趙
雲、太史慈一同前往李孟舅舅的莊子,千餘人馬緩行下山。
一路上,最高興的就屬太史慈,與李孟、李達又說又笑,述說着當年向劉繇告假探母爲救孔北海,前往平原搬救兵,劉皇叔仁德兼備,仗義相救。解了北海之圍後,沒有回軍營,直接投了劉皇叔。
太史慈對劉備的爲人大加讚許,說劉皇叔豪爽仗義、爲人寬厚,乃世之明君。說話間,遠處就顯露出山莊的輪廓,山路也變得寬闊了許多,到了莊口,劉備令人馬在莊外等候,不許擾民。劉備只帶少許隨從,與趙雲、太史慈進莊。
進了莊,鄉鄰聽說劉皇叔來了,紛紛出來觀看,熱鬧非凡。一個買鞋的耳朵大,雙手過膝的怪人,還是當今皇帝的叔叔,當然會引起轟動,平時只是聽聞,現在真人來了,個個都想看看。李孟、李達兄弟二人引劉備見了魏家莊的魏老伯—李氏兄弟的老舅,就回屋打點行裝去了。魏老伯把劉備帶入客廳就坐,吩咐下人沏茶,相互寒暄問好。
寒暄過後,魏長老就向劉備介紹起自己:“老朽姓魏,名宏,字長遠。原本也是在皇族家中做過事的。”
劉備頗感興趣地問:“不知魏老伯在哪家高就?”
魏老伯招呼客人喝茶,然後才感嘆道:“光陰如梭!吾初平二年向劉岱告老返鄉,轉眼間就過了十五載。當年吾在東萊劉岱劉公山府上,爲其二位公子教授武藝。大公子伯玉,二公子仲玉。”
劉備有點聽糊塗了,只聽說過劉璋劉季玉,不知還有甚伯玉、仲玉,便打斷了魏老伯的話而問:“魏老伯所言伯玉、仲玉可是劉焉之子?”
魏老伯哈哈大笑,說:“非也,非也。伯玉、仲玉乃劉岱府上的二位公子:大公子劉同劉伯玉,二公子劉和劉仲玉。此二人乃吾徒弟,吾教授其刀槍之法。”
劉備誇讚地說:“此二人必是魏老伯的高徒,魏老伯如此高齡還行走敏捷,看得出是個武功高手,內功了得之人,汝教出來的高徒必是世之猛虎。”
魏老伯長嘆一聲,說:“十四年前,也就是初平三年,青州忽起三十萬黃巾軍,劉岱起兵伐之,不幸陣亡,就連大公子伯玉與二公子仲玉也失了聯繫,大概父子一同陣亡了!”
劉備聽聞與魏老伯一同感嘆了一番。
來魏老伯家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客廳裡擠滿了人,站不下的就擠在廳堂門口觀看,其中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躬身擠上前來喊:“劉皇叔,吾要舉薦吾大哥去皇叔那做大將軍。”滿屋子的人都讓這孩兒給逗樂了,李孟的舅舅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了,見這孩童胡鬧,趕忙上前跪下說:“劉皇叔,休聽犬子胡言,有得罪之處,請多多的包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