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蓮花領來了朱靈、路昭,劉備將其引入密室,甄蓮花身帶佩劍守在門口。
劉備示意二人坐下,問:“文博(朱靈)、子明(路昭),汝二人可知吾何故留汝二人在中軍任職?”
朱靈搶先答道:“蓋因主公與吾二人有舊。”
劉備感嘆道:“時日如梭,一別十年今又逢。吾記得,建安四年,袁術兵敗於陳,袁譚自青州迎之。吾向曹操請戰,率二萬人馬,在徐州伏擊袁術,曹操任汝二人爲監軍。雲長、翼德奮勇殺敵,袁術兵敗下邳,急火攻心而病亡。吾留守徐州,汝二人對備情深意重,留下部隊,隻身回許都向曹公交令,險些被曹所殺。若非汝二人相助,吾難脫曹操掣肘。”
朱靈忙說:“主公言重了。曹操常對吾說:主公乃世之英雄,不是吾等能掣肘的。乃天助主公成大事也。”
劉備語重心長地二人說:“吾欲提拔二位,因汝二人新投,恐諸將不服,故而將二位留在中軍調用,便以立功提攜。”
朱靈、路昭跪拜說:“多謝主公,吾二人絕不負主公厚愛,唯主公馬首是瞻。只要主公下令,吾二人赴湯蹈火,絕不退縮半步。”
劉備將二人扶起:“都請坐吧!吾有一項重要任務要交給二位。這幾日,如果趙範歸,成功遊說鞏志,汝二人即起三千人馬動身進駐武陵城。子明爲先鋒,一路上處處防備。如果安然入城,子明佔守城門,待吾大軍趕到;文博替吾入城,授鞏志代金旋之職,金旋另有任命。入城後,約束部下,不得騷擾百姓。”
朱靈不明就裡:“主公,何故要處處防備?又何故要佔守城門?”
劉備點醒朱靈:“文博,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金旋假投降,誘吾前去,吾不得不小心。”
朱靈似乎明白過來了,點頭說道:“主公放心,吾等會倍加小心。如果金旋膽敢造次,吾就替主公拿下武陵,砍下金旋的頭顱;如果金旋真心開城投降,吾就入城替主公授鞏志武陵太守之職。”
路昭也向劉備表示:“主公請放心,吾堅守城門,直至主公到來。”
劉備最後說:“汝二人先回去準備,吾明日便與黃忠言明。見趙範來到,不必請示立即動身,如若遇敵,翼德在汝後方接應。”二人領命辭別了劉備。
第二天上午,雲霧瀰漫山谷,至中午,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爲避雷電,劉備下令
,軍中大旗全部放倒,以免發生意外。
賈詡一臉愁雲地走進大帳向劉備彙報:“主公,已調撥糧草至黃忠處,中軍糧草也只夠半個月的了。如今天氣如此惡劣,能否將大軍移入桂陽城內?如遇敵襲,吾軍將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劉備不同意:“五萬人的大軍擠進桂陽城,能讓百姓安寧嗎?文和,得人心者得天下,不是嗎?”
賈詡深深欽佩劉備的德行,向劉備行了個禮:“主公所言極是。詡現在就往各營寨巡查佈置,看有否遺漏之處,以防不測。”
劉備很讚賞賈詡的能力:“極好。文和,要各營寨檢查將士的帳篷有否漏水滲水現象,組織人力給予修復更換。”賈詡辭別劉備。
雨仍然在下,劉備走到門邊,掀開帳簾,一臉愁容地觀察雨勢,一陣寒風襲來,劉備趕緊放下帳簾,甄蓮花拿了件外衣給劉備披上,埋怨劉備:“天氣轉涼了,要多添衣服!”
劉備眉頭緊鎖:“趙範去武陵已經十多天了,至今仍還未回還,現在天氣又不好,吾軍整天地窩在桂陽,將士們求戰心切,武陵方面又沒有迴音。吾現在一籌莫展,哪有心思顧及穿衣吃飯?”
甄蓮花從後面緊緊地抱着劉備,溫柔地說:“汝莫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着急也沒用。”
劉備轉身與甄蓮花相擁,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外面的雷鳴稀落了許多,天色也漸漸明亮了起來,白光透過門簾映襯出衛士的倒影。劉備輕輕地鬆開甄蓮花,大聲地喚門口的衛士,叫陳到過來一趟。陳到跑步來到劉備的大帳,劉備讓陳到去後軍請黃忠來一趟。
黃忠至,劉備熱情地請黃忠進密室,詢問了些目前將士的狀況,便將話轉入正題,劉備向黃忠交底說:“漢升,目前吾軍被雨水所困,打也打不了,走也走不得,這只是暫時的困難。吾取武陵、長沙決心不變。吾現在正在考慮下一步取交州七郡的軍事行動,蒼梧郡太守吳巨與我有舊,大軍到時,其必定出城迎接。吾軍在蒼梧休整數日,再分兵進攻鬱林郡、高涼郡和南海郡。交州雖地處偏僻,戰略地位卻十分重要,其東鄰揚州,北連荊州,西通益州,且人口逾百萬之衆,吾若不取之,碧眼兒定會染指。”
黃忠忠心耿耿地說:“只要主公一聲令下,令旗指向哪,忠就打向哪,做主公的開路先鋒。”
劉備笑道:“吾正是要汝去做開路
先鋒。汝在這一帶徵戰多年,熟悉這裡的氣候變化及山林作戰規律,吾軍全取交州之後,吾要將交州的防務交給汝。”
黃忠臉上露出一絲憂慮,說:“謝謝主公的信任!不過這個擔子太重了,忠恐負重望。”
劉備很放心地說:“吾相信汝能挑起這副重擔!吾軍佔據交州之後,啓用交州士族任交州牧,負責交州的行政管理。漢升督軍交州,主要的任務是安撫當地百姓,監督當地政務,保障交州政務與荊州一致,修繕通往荊州、益州、揚州的道路,完善水路。最重的任務主要還是在碧眼兒這一頭,碧眼兒朝思墓想佔取交州,是吾防範的重點,吾將任馮楷將軍做汝的副將,德彰熟悉山林戰及水戰,是汝的好幫手,再將陳應、鮑隆調歸汝部,在交州給吾訓練好一支山嶽軍和一支野戰水軍,待吾回師取益州和東吳之時,汝可出兵助吾。”
有了劉備的信任,黃忠的自信心也就上來了:“主公對忠如此的信任,吾竭盡全力,守護交州。”
劉備對下一步的行動向黃忠作進一步的指示:“屆時,吾會考慮派一軍師在汝軍中任職,給汝出謀劃策。汝率的二萬後軍此次就不用出徵武陵、長沙了,留在桂陽協助子龍,待吾取了武陵、長沙之後,作爲吾軍前鋒攻取臨賀郡,然後從水路進駐蒼梧。朱靈、路昭吾另有派遣,其三千軍有異動,莫須驚慌,是吾的將令,調其他往。汝營寨不動,派人往零陵蔣琬處催調糧草補充不足。”
黃忠辭別劉備回營寨去了。劉備要陳到傳馮楷前來,又與馮楷長談了一次。
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雨仍然在下,親兵早早地點上了油燈,劉備跟馮楷探討交州的未來與發展,兩人越談越攏,此時,甄蓮花進來催促劉備用餐,劉備令甄蓮花將飯菜端人,請馮楷一同用餐。
吃飯時劉備順口問了一句:“德彰,汝何故對交州的地理人情如此熟悉?”
馮楷回答:“主公可聽說一個叫許靖的?”
劉備眼睛一亮,說:“太知道了,文休(許靖)乃子將(許劭)之弟也。風流倜儻,奇偉不凡,經綸滿腹。才子呀!才子呀!聽聞交州太守士燮對其十分尊敬。”
馮楷解釋說:“許靖乃吾表兄也,吾與其常有聯絡,故對交州事態略知一二。”
劉備這個吃驚哦,怎麼幸運之神總是降臨到吾劉備的頭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