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店鋪，奇怪的人。
這是寧思婷對於現在這家店鋪的第二印象。
那白衣的青年站在櫃檯之後，微笑着望着自己，寧思婷還以微笑，目光掃過周圍物件，暗道既然進來了那就看看再走。
“我隨意看看......”
寧思婷深呼吸一口氣，把之前的煩惱事情拋到一邊，轉而在店鋪裡轉悠起來。
先吸引她的就是店內的古玩，這些東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不像是假貨，但是現代技術完全可以模擬真品，做到以假亂真，所以她也無法看出這些是真貨還是假貨。
方乾走出櫃檯，看見寧思婷拿起一個青花瓷，頓時笑道：“您眼光不錯，這是清代乾隆年間所制，無論是紋理還是手法都是上上之品。”
他略微講了兩句，寧思婷只能笑笑不予置評，畢竟這些說辭到任何一個古玩店裡都是一模一樣，而且開口乾隆閉口康熙，當真讓人只能搖頭一笑。
是否是真假她也不能知道，把那青花瓷罐放回原位，寧思婷繼續朝後面察看，緊接着拿起一尊銅製佛雕來。
方乾繼續擔當着解說的角色：“這一尊銅佛始雕於唐代，唐滅之後流傳至遼人手中，直至明代復歸，歷經數千年，有着悠久的歷史意義。”
“這一尊雕刻的是佛教中的橫三世佛之一，藥師王佛，又作七佛藥師之稱，曾十二大願，願爲衆生解疾苦。”
寧思婷把玩那尊佛像，隱隱之間，那尊莊嚴慈悲的佛面似乎動了一下，她眨眨眼，那佛像又復歸原樣，沒有動靜。
寧思婷對方乾笑道：“老闆，你這些說辭就別拿出來了，誰不知道古玩行當，能放在外面的絕對沒有真品，那些寶物就算有，也是放置在後堂，你這樣講解，明顯是拿我當做小白，以此誆我呢。”
方乾微微一笑：“如果你問我這些是不是假的，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和您說，這些不是。但如果您執意認爲這些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寧思婷若有所思，玩味道：“您的意思是我肉眼凡胎，不認得‘真神’，真的也是假的，假的還是假的？”
方乾連忙擺手：“我可沒有說過這話，”
寧思婷笑笑，看着這老闆不過二十出頭，估計比自己還小上四五歲，她眼珠轉轉，笑道：“在我看來，你這裡沒有真品，也就只有那幅畫可堪一看，不如開個價，賣給我得了。”
她指着櫃檯後的天宮圖，方乾微微一愣，而後搖頭笑道：“不好意思，這圖我們是不賣的。”
“十萬夠不夠？看上去也不是啥名家所作，不過是有些恢弘大氣而已，這價格我想不低吧？”
方乾搖頭：“您便是開百萬，我們也不賣的。”
寧思婷微微蹙眉，瞥了一眼方乾，目光再動，見到不遠處被放置玻璃櫃在玻璃櫃中的三件事物。
一張羊皮紙，一塊奇怪的石板，第三個槽位則是空着，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
“這是什麼？”
寧思婷詢問，美眸微眨，那羊皮卷和石碑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她越看越是歡喜，開口道：“這個怎麼賣？”
方乾搖頭：“這個是非賣品，不好意思。”
寧思婷聽着這話頓時眉頭一皺：“你這老闆真是奇怪，這也不賣那也不賣，那你這裡賣什麼。”
方乾微微一愣，而後笑着道：“我們這裡賣的是願望。”
“願望？”
寧思婷不解，方乾瞥了一眼陳緣，後者坐在椅子上，仍舊專注的擦拭着兵器。
“是的，願望。”
方乾道：“您剛剛所選的，確實是無法售賣，因爲這些都是私人物品，不屬於出售範疇。”
“我們這裡可以買到任何東西，只要您有足夠的善功來付，那就都不是事情，當然，統治世界，殺死全人類這種事情，我們是不會提供幫助的。”
寧思婷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看着方乾，聽着他說完，嗤笑一聲：“買到任何東西，我現在想要個手下僕人，完全聽我話的那種，我讓他朝東他不敢朝西，你們這裡有嗎？！”
她哼了一聲，販賣人口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實現，華夏不是中東小國，更不是大航海時代的非洲，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生，即使對方有賣的，她也不會要。
方乾聽完她的話，微微一愣。看着對方的神情，寧思婷露出一絲得意，這時候，她眼角餘光見到，一直坐在角落的那個黑衣青年忽然起身，緩緩開口。
“您可以確認一下，是不是想要一個完全聽話的僕人？”
陳緣微笑着開口，神色溫和，可寧思婷在見到對方的一瞬間，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陣緊，連帶呼吸也有些紊亂。她略微平復心情，對面這青年看上去與那白衣老闆年歲差不多，但是這氣場真是天差地別，就連她這種大公司的總裁也是心中猛然一跳。
她瞪了一眼對方，怒道：“對，我就是要這種僕人！而且是永久性的！”
方乾眼神古怪，陳緣點點頭：“好，那麼交易成立？”
“交易成立。”
寧思婷輕哼一聲，這種口頭上的承諾沒有半點用處，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尤其是這種店鋪，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陳緣嘴角微微一勾，方乾見到他這般模樣，頓時嘆氣。
“天宮圖左側第五個架子第十六排第三個。”
陳緣說完，方乾便徑直走過去，不過兩分鐘便回來，手中拿着一張黃色的符篆。
陳緣把那符篆交到寧思婷手裡，後者微微一愣，而後大笑出聲。
“老闆，你這是什麼？你跟我說這是僕人？我想想，你一會應該是要說，這符篆捏碎，回頭立馬就會有一個帥哥出現，然後爲我服務？”
寧思婷笑的花枝亂顫，忽然看見方乾古怪的看着自己，而後又聽見陳緣笑道：“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既然客人如此聰慧，那我也就不再多交代什麼，只是一點，這東西要慎用。”
“那麼，黃巾力士符篆，一枚五百善功，您的善功只有二百，剩下的從您的氣運之中扣除，算算結果，應當會削去您公司三成氣運。”
“那麼祝您好運？”
寧思婷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眼中便被白色光芒覆蓋，等到她回過神來，卻是已經出現在了自己公司門前的街道上。
寧思婷僵硬的低下頭，手中捏着一枚黃色的符篆，上面有一個斗大的人字熠熠生輝。
...................................
陳緣送走寧思婷，方乾搖頭：“這簡直就是意氣用事，平白無故丟了善功，還.....”
“她可不是意氣用事，那就是她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陳緣解釋，見方乾一臉納悶，笑道：“她之前就是爲了公司的事情煩躁，我觀她頭頂氣運飄忽，其中有一道隱線離她而去，定然是有關鍵人物從她手中離開，脫離她的掌控。”
“之前她說要一個僕人，既是氣話也不是氣話，那就是她的真實想法，別忘了，我這裡可是天字一號，唯有遵循本心者方能尋找，而且在我這裡說謊話.....一查一個準。”
陳緣對方乾道：“還有幾個星期我就要上天庭去了，到時候你幫我在這裡接待客戶，回頭我給你帶兩個蟠桃來。”
方乾頓時詫異：“臥槽你要上天？”
陳緣翻了個白眼：“話不能說好聽點，上天上天，我還要跟太陽肩並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