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通天塔上的廝殺正在進行之時,轟隆一聲巨響,那巨大的悉尼大劇院應聲炸成了四濺的碎片,這人類史上最宏大的演奏廳,變成了一片廢墟,衆多半神族戰士都跟隨着氣浪被掀飛道了海里,爆炸地上,留下了那麼多戰士的屍體,能活下來的都是集齊幸運的。
而在那爆炸的中央,阿波羅激烈喘息着,周身的離子用極快的速度揮發着,感覺就像要死一樣。NS雙劍也已經斷成了兩半,異能耗盡,阿波羅難以想象自己竟然在這種時候進入了蓄能期,多麼可笑,如同神非要殺了自己一樣。
再看看貞德,這女人身上的連衣裙已經破敗不堪,但抹去臉上的灰燼後,除了帶有幾絲疲憊外,根本就是毫髮未傷。
“神之守護者……牛逼啊。”阿波羅算是被打服了,自己明明已經將離子化與異能完美集合,就算是面對巔峰狀態的葉無常也能殺個來回,不說穩贏,但也會讓葉無常狼狽不堪。
但是在看眼前的貞德,阿波羅可以給她帶來的,只有一絲疲憊而已。
“你已經很不錯了,比我想象的要麻煩得多,離子化對你強化效果很不錯,異能等級最少提升了3倍,很強。”來自貞德的誇獎,就像對死刑的宣判,不管說多少,在阿波羅聽來都沒有意義。
“來吧,我準備好去死了,離子化讓我近乎是不死的,但我對高能量攻擊抗性很低,你可以殺死我了。”阿波羅喘息的做好了準備。
“殺你?想起來了,只有殺人,才能證明我的忠誠,哪怕我不想,卻又不得不去做。”貞德遺憾的走到了阿波羅的面前。
“動手吧。”阿波羅閉上了眼睛,蓄能期的自己,已經變成了凡人,只有死一條路。
“你曾經有沒有爲誰拼過命?”貞德舉起了手指,如手槍一般的食指瞄準了阿波羅的眉心,貞德可以釋放和鯤一樣的心核能量射線,曾經一招秒殺了4艘空天航母艦隊,顯然這一發,是阿波羅不可承受的衝擊。
“有,現在,我正在拼命啊!”阿波羅苦笑着,想不到自己和馬克最後的告別,就是絕別,自己盡力了,卻也沒有改變整個戰局。
“這種感覺真矛盾,明明知道是錯的,但卻控制不住去看,去想。明明知道接下來的下場有多悲慘,但我就是不能不去做,雖然我蠢到不行,但是,我必須做。”貞德的拇指下壓,完成了扣動扳機的動作,纖細的赤紅能量射線爆射而出,但阿波羅卻錯愕的睜開了眼睛,因爲自己竟然沒有死?!
再看去,貞德竟然轉身射擊向的是通天塔。
鯤正向張嵐衝去,赤紅的能量光線直接穿透過了他的肩膀,傾斜的射向了天空,將烏雲驅散的更加寬廣。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張嵐也是瞪大了瞳孔,看向貞德,她並沒有攻擊阿波羅,卻是想鯤舉起了槍口。
“貞德?”張嵐多想說,不要動手啊,任何時候,貞德都不該對鯤或者太幽心核動手的。這種直接背叛,將導致的結果就是……死亡。
“你瘋了嗎?!”胸前的傷口噴濺着鮮血,鯤怒吼的扭過頭去,“我想幫你啊!我要幫你啊!”
鯤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曾經無數次的提醒貞德謹言慎行,哪怕對張嵐包涵情感,也不要表現出來。
他甚至讓貞德離開他們的戰鬥區域,儘量避免貞德直面張嵐的情況發生,鯤本以爲自己的行爲可以打動貞德,至少讓她回心轉意,珍惜生命。
甚至就連太幽心核賜予她異能都是還給她生命了,爲什麼,還要做出最壞的選擇?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放掉自己的生命?我是真的想救你啊!”鯤的眼眶中滿是淚光,很清楚,自己已經什麼都改變不了。
阿波羅也是不解的問起了同樣的問題,“爲什麼?你要背叛太幽心核?一定會死的啊!”
“活膩了,想死一下唄。”貞德苦笑的身後張開了反重力的浮游推進器,嗖的一下閃動出耀眼的藍光,推進着瘦弱的身體直線加速衝向了遠處的通天塔。
“張嵐,我恨你,不是因爲你反抗神,而是你讓她不顧生死的幫你,你不配。”鯤踏着通天塔高高跳起,迎向了貞德的方向。
貞德的皮膚下自動分離出的金屬組成一把兩米長的斬馬刀,她在7倍音速推進,哪怕只是迴旋普通的一斬,甚至連自由女神像都能攔腰斬斷。
但鯤卻在最後一段1變相加速,直接衝到了貞德的懷裡將她一把緊緊抱住。
“笨女人,你這笨女人,我想救你的!我真心想救你的,哪怕全世界毀滅了,我也想你活下去的!”鯤緊緊抱着貞德墜落向了城市。
“我知道,你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的對我好,明明知道我是間諜,還要將我引薦給太幽心核。你似乎愛上了我?多可笑,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具鐵皮金屬。”貞德苦笑着。
“不,你比任何人都有人情味!”鯤說話時帶着貞德一頭墜落在了悉尼大體育場內,將操場內的草坪上炸出了一個大洞。
“你本可以一直活下去的,我會保護你,竭盡所能的保護你。”在那冒煙的土坑中,鯤抱着貞德不肯鬆手。
“如果神要殺我,你會保護我嗎?”貞德的問題讓鯤驚呆了。
“不,神不會殺你的,你是守護者。”鯤辯解道。
“這就是你和張嵐的區別,他不會去否定任何事情,而當有東西威脅到朋友時,他只會去阻止一切的發生。”貞德雖然被鯤抱着,但卻是手中自動生成了一把離子匕首,捅進了鯤的腹部。
“爲什麼?我和你不是敵人,我……愛你啊?”鯤沒想過自己會說出口,也沒想過貞德竟然真的用刀捅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愛”這種詞彙。
愛,這是由人類創造,卻存在於萬物間的情感。人類太糟糕了,破壞環境,殺戮其他的生靈,相互殘殺,罪孽多到罄竹難書,但是關於愛,這是人類最美好的發明,詮釋了兩個個體間最崇高的情感。
鯤已經活了數百年,從一條魚,到現在的人型,它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生命體如此着迷,大門他確實已經着迷了,不管他也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去喜歡,去愛面前的女人,哪怕被她捅了一刀。
“這就是我無法愛上你的原因,我羨慕的是舞雪,因爲那個男人,在一無所有的狀態下,也敢爲了她而挑戰整個世界,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誰?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得罪了世界?只是單純的,因爲愛,而豁出去。你辦不到,因爲你覺得神凌駕在一切之上,包括,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