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端坐在王座上，眼神不斷地在虛空龍身上徘徊，心中對這個龐然大物充滿了興趣。
獸體？
不，不該用我們的概念來定義這種神奇的生物。
聯合政府是怎麼稱呼祂的？
星神，自然神。
《超神學院》宇宙的神都是在後天條件下利用各種先進的科技人造的，與星神這種生來就具有淵博知識與可怕力量的生物有天壤之別。
即便是高傲的凱莎也不得不承認，生而爲神的星神在很多方面都要比她們優越。
然而，起點高不能決定一切。
強如星神，祂們的輝煌也在過去被終結，整個族羣都被祂們曾經的奴隸轟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變成了階下囚。
凱莎相信，天使文明雖然現在還不夠強大，但只要保持對危險的警惕和對科技的謙卑，總有一天，天使文明也能走到她們今天難以想象的高度！
“吼！！！！”
虛空龍預感到了危機的到來，發出不安的咆哮。
它能察覺到附近的環境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這種變化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它力量的發揮。
周圍漂浮着許多長翅膀的人類，這些人類看他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敬畏。
像是把祂當成了獵物。
“吼！！！！”
該死的低等生物！
綠色的閃電如潮水般涌起。
【開始解析】
【解析失敗】
綠色閃電來得太快，天使們的次生物引擎根本來不及進行解析。
【建立次生物護盾】
【定義護盾參數：反動能、反內能、反生物能、反原子能、反暗能量、反虛空質、反真空零點能、反熵能】
天使們雖然無法解析綠色閃電，但可以建立護盾。
這是一個能隔絕八種能量的護盾。
相關數據模型是天使文明之前準備的，此時只需要提供足夠多的能量，就能瞬間將這個護盾撐起來。
轟隆隆隆
綠色閃電接觸到無形的護盾，體積驟減，從腰身粗變得只有嬰兒手臂細。
天使們把烈焰之劍橫在身前，抵擋襲向她們的閃電。
【天使靈溪已下線】
【天使瓏已下線】
【天使飛魚已下線】
【.】
【.】
密密麻麻的死亡信息在神聖凱莎的腦海中刷屏。
即便是經過了次生物護盾的削弱，由虛空龍操縱的綠色閃電仍然對天使們造成了巨大的殺傷效果，綠色閃電中包含着八種能量之外的其他能量。
神聖凱莎沒有一絲動容。
【啓動時間循環裝置】
【.】
【.】
【天使飛魚已上線】
【天使瓏已上線】
【天使靈溪已上線】
難以描述的神秘力量籠罩在戰場上方，精確地落在每一個天使的屍體或身體上。
時間在她們身上倒流，使亡者重現生機，傷者再振精神。
白色的羽翼劃過漆黑的太空，天使們再次升起。
虛空龍認識這種力量，它曾經也是操縱這種力量的好手。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作爲一塊碎片的它現在只能無意識地使用這種力量。看着完好無損的天使們，它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
綠色閃電再次垂下，情形與上一次一樣，綠色閃電雖然能對天使們造成殺傷，但轉瞬之間，天使們就在時間女神的託舉下再次升起。
虛空龍的碎片要瘋了。
這他媽不公平！
有本事單挑啊，有本事別用時間科技啊，有本事別讓那個男人出手啊！
【次生物審判準備就緒】
【申請發動】
彥的聲音在凱莎的腦海中響起。
“批准。”凱莎輕起雙脣，她自戰鬥開始時就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坐姿，這時，她微微前傾了一些。
一顆恆星的能源足夠供養一個星系幾十億年。
彥抽取了三十七顆恆星的能源，並且把這些能源全部轉化爲了動能。
這股力量能不能消滅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生物？
彥艱難地揮動手臂。
她此刻託舉着的是三十七顆恆星轉化而成的龐大動能，她揮動手臂的動作，實際上是調整這股動能的方向。
對這股動能做一絲一毫的調整，都要消耗同等量級的能量，這股能量由天使文明的能源儲備庫提供，但作爲傳導能量的中樞，彥承受着史無前例的壓力。
暗位面源源不斷地傳來強刺激性的信號，這讓彥的每一寸動作都疼痛萬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彥終於把劍尖對準了虛空龍。
“彥姐準備好了，讓這個大傢伙停下來！”
虛空龍的動作很靈活，彥不能追着它調整動能的方向，只能瞄準一個大概的範圍。
上萬名天使悍不畏死地衝向虛空龍，她們的次生物引擎超負載運轉，不斷地減少虛空龍的騰挪幅度，直到虛空龍徹底被釘在太空中。
束縛三十七顆恆星的動能和讓虛空龍靜止，這兩個吸能大戶像夸父喝水似的，讓天使文明上萬年的能源儲備迅速見底。
所有天使都明白不能再等了。
“以神聖凱莎與天使之名！”
“次生物審判！”
“發動！”
彥解除了對三十七顆恆星的動能的束縛，純粹的動能向着虛空龍傾瀉而出。
能量是看不見的，但在彥與虛空龍之間，空間扭曲成無數個肉眼可見的半透明環，由三十七個恆星轉化而成的澎湃動能徑直轟進虛空龍的身體。
太空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只能用眼睛來見證這一刻。
首先消失的是彥，因爲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釋放了這麼多動能，也要承擔這麼多動能的反向作用。
只一個瞬間，她就被恐怖的反作用力轟成了無數顆神聖原子，並以光速朝着無窮遠方飛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時間循環裝置沒有發動的時間。
天使們只能在事後用計算機定位彥的神聖原子，把這些神聖原子找回足夠多的數量，才能復活彥。
在聯合政府的幫助下，這不算困難。
與此同時，虛空龍的身體迅速瓦解，但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它的身體又聚合回原來的樣子。
虛空龍同樣掌握着時間的力量，而且遠比聯合政府的技術更巧妙。
聯合政府的時間循環裝置沒時間發動，而它卻能復原自己，這也是帝皇此前無法真正殺死它的原因。
不過作爲碎片的它只能在死亡的時候根據本能發動這股力量，否則它也未必會被帝皇抓住。
下一個瞬間，虛空龍又瓦解了。
由三十七顆恆星轉化而成的動能是難以想象的巨大，它們不只作用於一個瞬間，這是一個持續性的輸出過程。
萬衆矚目之下，虛空龍的身體在瓦解與重組之間循環無數次。
天使們停了下來，默默注視着這一幕。
這是她們的傾力一擊，上萬年的能源儲備幾乎消耗殆盡，她們短時間沒辦法再組織一場相同層次的戰鬥了。
決勝之刻，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