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新芽女神的中年牧師知道他這個外鄉人不瞭解情況,便解釋道:“不錯,它就是祝福,放在這裡可以保護小水庫不受尋常敵人的侵害。”
東子聽了便搖頭說道:“但它太小了,毒死一兩個敵人還行,敵人多了它又如何應付?再說此處有大羣的狗頭蜥蜴人活動,就靠它一個是防不住的。要麼多放幾個?”剛說完便看到幾個牧師面色古怪的耐心解釋道:“不必要那麼多,一個祝福就夠了。不信的話,您看水塘裡。”說着都一指水塘的中心。
東子剛一回頭,便驚見一個大如敖犬的身影浮現在水面下放——剛纔那個蛤蟆竟從小型生物變成了中型生物!這不是“巨蟲術”嗎?
此時卻聽幾個牧師說道:“它現在一口便可以活吞一個前來騷擾的狗頭蜥蜴人了。而且它還被賦予了劇毒噴息和改變體色的能力,可以蹲伏在池塘外邊假扮石頭等物,然後出其不意的偷襲敵人。”
東子大奇,一般的巨蟲術只能將蟲類生物變大,全無法將青蛙蛤蟆等兩棲動物變大,更別說附加一些能力。而新芽女神這個弱等神卻可以製造出這種玩意兒?還真是罕見啊。於是連忙問道:“這是不是巨蟲數?是不是你們剛纔放在它嘴裡的那個神符在其作用?”幾個牧師一齊點頭道:“正是神符的作用,它是從普通的巨蟲術改進而來,不但能變化體型,還可以讓持有神符的蟲子長久的保持變化的形態,甚至具備少量特殊的能力。不過您不用擔心,有了神術的影響後它不會傷害一切善良或中立、且不懼敵意的人。”說着便帶着衆人來到旁邊預備開掘水渠的地方。這次是另一人拿出了另一個小箱子,然後從中端出一個比巴掌還長地黑黑大蠍子!”“
然後一人開始手捧着蠍子吟唱祈禱,另幾個人則輪番挖掘出一個半人高的較深小洞**。事畢後也是拿出一片小樹葉般的神符貼於蠍子的腹部,只見牧師念動咒語之後那神符便化入蠍子的硬甲之中,成了一個蟲甲上的怪異符號。將蠍子放入洞**之後它便在神符地作用下慢慢變大。只到變成一個略大於家犬的體型,就這麼很老實的呆在小洞**內。
東子忽然輕笑着問道:“這個祝福又有什麼能耐?還有,你們的祝福除了這蛤蟆和蠍子外還有什麼祝福?”
幾個新芽女神的牧師七嘴八舌的說道:“這個祝福有虔誠護盾、抵抗元素和人類定身術,對付一般的狗頭蜥蜴人是綽綽有餘了。”又有人介紹道:“我們的祝福有很多,其中五種最爲常見,除了蛤蟆、蠍子外。還有蜈蚣、蛇和蜘蛛。”
東子微笑着點了點頭後,忽然問道:“都是些毒蟲啊,是不是要靠這些毒蟲來防止其它蟲子或小動物蠶食莊稼與植物?”而對方也是略微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只是聽說最初是這樣的。不過還有其它地功用,比如蛤蟆還可以用來乞求降雨、蜘蛛與蠍子可以用來保護神廟。”
東子卻在暗自尋思:這些毒蟲的種類和功用倒是與《五毒秘篆》的旁門術法有些相似呢,此經將蠱蟲之術與五行之術接合起來,將五毒化按五行而分,蛤蟆爲水、蜈蚣爲木、蛇爲火、蜘蛛爲土、蠍子爲金。再以內外五行之法開始祭煉,所出地蠱蟲可大可小。還善於顯隱變化。雖不是什麼高妙之術,但對付尋常人和修爲不高之輩是足夠了。這新芽女神的五種祝福的功用似乎與《五毒秘篆》大同小異,或許可借他們的神符瞧一瞧。好分辨出此世界的神符與地球之符篆到底有何異同!何況他們的法術源自巨蟲術但又與巨蟲術有很大差別,若是比較其中的異同還能知道這些法術的關鍵點,通過這些關鍵點的比較在反推符篆改進之法,然後通過符篆改進地結果來反推這個世界的仙法要領啊!
於是微笑着說道:“這神符果然奇妙,可否借我一兩個瞧瞧?”誰料四個牧師愣了一下後,相互交頭接耳了一陣,其中一人便開口道:“不知我們能否瞧瞧您做的那種可以讓樹木快結果的符文?”
東子聞言暗自思量道:幾個人不會煉之術。就算把符篆給他們。他們也難以複製。再則那個果實異變地符篆也只是個下乘地篆法。給了也算虧。於是就點頭答應道:“那種符文我現在沒有多餘地。還要回到法茲努拉村再重做一個。到時候我們同時交換一個如何?”
幾個牧師面有喜色地答應了。此時已經到了午飯地時間。衆人各自分團坐下。各吃各地。福爾科和一衆寶石龍脈食人魔們皆有大塊地肉乾下口。少數人似乎還帶了此地非常罕見地酒水!東子四人只帶了些乾糧和大如蘋果地變異核桃。便拿出來分與樂琳、剛鬃毛毛豬和嘟嘟吃了;剩下地四個新芽女神地牧師最是寒酸。除了些乾地不能再幹地乾糧外就只有一些不知是鹹菜還是醬菜地玩意兒將就着下口了。真像清末民初地貧苦小農一樣。
東子把幾個開了殼地大大核桃塞給嘟嘟後說道:“幫我把這幾個東西送給那幾個牧師去。就說我請客。”嘟嘟欣然地悄悄跑過去。把東西遞給了幾個牧師。那幾個牧師都轉過頭來微微欠身致謝。
大家正繼續吃着。東子卻現嘟嘟沒有回來。反而是悄悄跑到幾個寶石龍脈食人魔地腳下撿些零碎地肉絲。它甚至還專門攜帶着一個陳舊簡陋地皮口袋。一縷一縷地撿着。還要像餐桌下地麻雀一樣。小心翼翼地提防周身那些壯如假山地食人魔們。免得被其中某個傢伙一不小心把它壓鼻扁了。
等這個小傢伙回來了。東子調笑道:“看你地動作很熟練嘛。簡直比那些鳥雀還靈活。是不是以前經常練過?”然後就看到嘟嘟一邊檢查着皮口袋裡還沒有一把多地碎肉絲。一邊隨口說道:“以前在部族裡地時候他們全都排擠我。很多時候我就只能撿他們地東西吃了。所以就練出來了。”
東子接着問道:“爲何要排斥你?看你各子小了?不會吧。我看你地骨架也不算小啊。肉質也還算不差。好好幹地話。至少也可以混個小頭領噹噹。是不是做了什麼出格地事情?比如得罪了族長?”
而旁邊的嘟嘟則認真的收緊了口呆,說道:“不是族長,是得罪了族裡的庫圖馬克神地牧師。我以前的確是部族裡的戰士頭領,僅次於帕奇帕拉。但我不像帕奇帕拉那樣總是巴結部族裡唯一的牧師樸瑞森,於是樸瑞森牧師就說我的想法是對神的不敬,但誰都知道我的想法其實是最佳途徑!所以他就說神降下了諭旨,既不讓我當戰士也不許我當挖掘工,而是把我從一個頭領扁成了族裡地位最低的雜工。後來還想變着法兒暗殺我!所以我就逃了出來。”
東子聞言,非常感興趣的問道:“你地方法最好?是用來幹什麼事情的方法?”卻聽嘟嘟說了句驚人之語:“我們那個部族和另一個部族有仇怨,相互都向幹掉對方。而敵對部族的旁邊就有一個綠地精部族,他們世代爲仇。我地想法是聯合敵對的部族幹掉雪山裡的綠地精部族。然後將他們的地盤劃分成兩半,我們兩個部族各佔一半兒。如此一來就不必爲了水源和獵場的問題相互爭鬥了。您說。我的想法是不是最好的?”
東子聳了聳肩道:“我不了內情,只不過聽起來還不錯。然後呢?那各叫樸瑞森的牧師就反對你?那他想怎麼做?”旁邊的嘟嘟立刻紛紛不平地說道:“他?他什麼都不想做!哼!他除了叫大家拼命的挖洞躲避敵人,就沒有其它更好的簡易了!挖洞、挖洞。每天挖那麼深的洞幹嘛?除了浪費食物還能帶來什麼?真不知道他和那個庫圖馬克神到底在想什麼?”
東子聞言又瞧了瞧他胸前那個簡單的木雕巴哈姆特龍神徽記,笑着問道:“據我所知你們一般都信奉庫圖馬克神吧。爲何唯獨你卻信奉了巴哈姆特?那個牧師貶斥你是否也有這個原因?”誰料卻聽嘟嘟出言反對起來:“誰說就我一個?部族裡還有一些戰士頭領也暗中信奉巴哈姆特神呢,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敢明說罷了。我猜樸瑞森就是拿我開刀,以此來震懾其它信奉巴哈姆特神者。”
東子略感奇怪:本以爲狗頭人都像書中所說的信奉本族的神祗庫圖馬克,誰料根本就不是鐵板一塊,還有不少信奉善龍之神的。看來書中所言也片面的,現實遠比書本複雜地多!呵呵,說起來他這樣的傢伙也算是個“叛族賊”呢。於是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信奉的巴哈姆特神的人數不少。爲何不見他的牧師?只要你們部族中有那麼一兩個便足以和他抗衡一下了啊。”
嘟嘟剛纔還激憤的神情頓時頹喪下去,只是嘟嚕道:“可能是我們的體內的龍族血脈太單薄了吧,所以巴哈姆特神沒有注意到我們地祈禱。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聽到我們地聲音!”
東子忽又問道:“既然他不能賜予你力量,你爲何要信奉巴哈姆特?繼續信奉庫圖馬克神不是很好嗎?他可是你們的種族神呢。”誰料嘟嘟立刻反駁起來:“但他太狹隘,眼光差而復仇心又重,成天想着幹掉其它種族,卻從來不好好想想如何聯合其它種族來辦好自己地事情。所以幹什麼事情都像土匪一樣,只會耍些小聰明而已。我纔不想信奉這種一沒見識、二沒自知之明的狂妄者呢。”他停頓了一下,消了消氣後又說道:“但是偉大的巴哈姆特神就不一樣。他不但強大而且很有遠見,並且在他的帶領下可以讓狗頭蜥蜴人團結起來,不再像現在這樣相互殺來殺去,然後讓混蛋綠地精收益。”
東子正欲再問,忽然從遠遠的半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艾力露大德魯伊,終於找到你了!我想做您的學生!”
衆人擡頭一看,竟是一個在空中急“凌空而行”的身影,踏着虛空如踏平地一般!帶跑得近了便現居然是個騎着四撩大野豬的半身人,這不是被風暴薩滿們收留在山內當玩意兒的半獸化者奈蘇斯嗎?這傢伙雖然很少有人感興趣。但名聲卻是不小啊。誰叫他是那因圖過內唯一一個半身人呢?何況還是個半獸化者。
福爾科和旁邊所有的人。皆吃驚的看着那個還沒有自己半條腿高地小子穩穩的騎着大野豬從天而降,此景頗爲神奇。翻身下“豬”後他徑自跪到“艾力露大德魯伊”身邊。叫嚷着要做他學生:“這些天來我一直練習您教導我的遠古德魯伊秘術,現在我可以感覺到各個內臟在協調一至的運行着,不再是一個個單獨的內臟。而是猶如鎖鏈般環環相扣的成了一個完全地整體。它們相互推動着形成了一些很微妙的變化,讓我生命本源的力量展現出來了。我知道這就是我此生在尋找的道路!如果您不嫌棄我是個半獸化人,我願意作爲您的學生,終生追隨在您的作用。”
東子卻神色淡定的擡了擡手,一邊示意他起來,一邊說道:“我從來不以血脈來仰視一個人或者蔑視一個人。你是不是半獸化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纔說讓生命的本源力量展現出來了。那你就展示一下給我看看。”
奈蘇斯立刻興高采烈地跳起來,說道:“您看。我現在身上已經有了防護秩序的自然力了,是永恆具有的那種!”他又擡手一指身旁那個大如青年水牛地四撩大野豬,瞬間施加了一個自然力的牛之力量。然後激動的說道:“這個是剛剛纔獲得的能力——可一日使用三次的自然力牛之力量還有這個”說着對着自己的皮甲一指,又瞬間對自己施展了一個自然力的魔化防具。
只見他周身皮甲上都泛起一陣若有若無的淡紫色光澤,極爲好看。當然效果也是不錯,只見他揮起腰間的短劍望自己身上地皮甲猛刺,似乎是像自殺一樣!
但每刺一下都只是出了“砰、砰”的悶響,卻刺不進去。奈蘇斯一邊演示一邊手舞足蹈的狂喜着說道:“您看,現在有了一日施展三次類法術魔化防具,我的皮甲都可以和鎖甲像媲美了。而且這兩種能力是一齊出現的,我相信這些類似力量領域神術的能力就是我生命的本源力量展示出來後的結果!”
他高興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喜歡那種修習秘術地感覺。我喜歡看到生命本源之力的不斷涌現、我更喜歡那種寧靜中孕育的奇妙變化。所以我非常希望做您的學生,即便您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東子卻出人那意料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你錯了。你的這些能力不是什麼生命本源之力,而是獸化血脈的能力,只是被真正的生命本源之力激出來罷了。事實上你所謂的內臟聯合運行也是血脈地力量,或者說是溫血動物這個大血脈地力量。依然不是什麼生命本源之力。我所說的生命本源力不是什麼奇異地能力,雖然我用了一個詞語力來形容它,但卻是爲了表示它的真實不虛、它那對一切事物來說都不可或缺功能。這對常人來說是非常難以理解的。也是極難學的,不是光靠天賦或運氣就能學會的。其中艱辛不足爲外人道啊。”
他又對一臉失望的奈蘇斯說道:“你也不用灰心!你可知道我上次傳給你的鍛鍊獸魂之法其實是從《大力頻那藥叉經》裡演變而來的。等會你隨我回去,檢查了你獸魂的狀況後。我便把完整的經寫給你。此種方法正好符合你的血脈特徵,可以讓你的血脈力量充分揮出來。”
旁聽的福爾科等大傢伙們忽然插嘴進來:“您是說有方法可以揮一個人潛在的血脈本能嗎?加入是龍脈的話,您的方法能不能引出來?”
東子略一遲疑便說道:“奈蘇斯是有獸魂的,你們沒有獸魂之類的東西,這一類的方法就不能用了,至於其它的方法嘛,我還要仔細想想。”
所有人回到法茲努拉村時又是黑夜將臨的時候了,在村口東子告知新芽女神的牧師,製作一個“果實異變”的符篆大概需要一兩天的時間。請他們暫時在這裡住下。帶符篆煉成,且交換了神符後才離去。
至於福爾科等人。則是在村外紮營。光是那些帳篷便已是顏色漂亮、紋路工整,好似度假用的。他們自然不肯處在簡陋的青灰色村子內了。於是三個隊伍就在村口各自告別了,東子卻帶着樂琳、嘟嘟、奈蘇斯等人來到自己的大屋內,吩咐道:“你們並排坐着,我要仔細觀察一下獸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