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爾司公爵的威嚴城堡羣內,幾個身穿厚皮甲和鏈枷、手持各種奇形武器的人一路小跑的走向波沃迪的大房間。敲響厚重的橡木大門後,過了一會兒才傳出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有什麼緊急事情?進來說吧。”
幾人打開大門,裡面是一個高大而寬敞的房間,擺設着各類武器、盔甲和一個裝着很多戰術與武技書籍的厚木書架。而在這些威武事物的正中間則站着姿勢怪異的波沃迪。
他單腳彎膝而立,令一隻腳則扭曲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雙手也呈一個奇異的姿勢向背後交叉着。最特別的倒是他半裸露的身軀,一個五十歲的老人居然肌肉虯結豐隆,皮膚粉如嬰兒且光滑如玉,除了銀白的短和臉上的皺紋外再也找不到“老年人”的特徵了。
波沃迪的姿勢依舊不變,緩緩睜開眼睛說:“說吧,到底是什麼急事?”
其中一個身形魁梧如熊的武者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我們幾個剛剛聽到一個消息,外面都在講,幾天前有個鋼心流的武者在吉芬城外的集市上與一個奧法尖兵生了衝突。””“
波沃迪的四肢好似猛烈的彈簧飛彈而開,同時單腿一躍便落到了此人的面前,冷聲道:“是哪個混蛋?怎麼敢在如此重要的關頭與吉芬城生衝突?要是壞了我們的大計,不但他要被人給活活烤死,我們鋼心流也要受到非常嚴重的損失!知道是誰嗎?”
那個武者猶豫了一下說:“不是太清楚。只聽說是個女性武者。”
波沃迪瞪了他一眼,疑聲道:“你是說海米娜?那麼對方那個奧術尖兵怎麼樣了?”
那高大地武者老實說道:“聽說對方是奧術尖兵訓練場頭子加斯科的手下,這次只是被砍傷了皮肉。並無大礙。我還聽說此人非常好色,又喜歡以法術魅惑女性以逞其獸慾。或許或許因此得罪了海米娜小姐?”
波沃迪沉吟了一下,卻皺着眉頭說:“不對!絕對不是海米娜!海米娜外出的時候總是穿着那一套奧術皮鎧,這種防具貴重無比,一看就知道穿戴者乃是大富大貴之人。那個奧術尖兵難道沒張眼睛嗎?怎麼有膽量打她地主意?”
高大的武者低聲道:“此事我們也只是聽說而已,具體情況也不清楚。現在已經派人仔細打聽去了。要麼先把海米娜小姐召回來問問?”
波沃迪面色嚴肅的說道:“也好,你們去伊萬娜小姐的住處去把她召回來。海米娜她哥哥已經來了,這丫頭**去了。”
伊萬娜的住所是高大城堡羣中的一個寧靜的三層小樓,在外形上具有女性化的精巧和一些花紋裝飾。看上去就像一座帶有通話意味的大房屋,顯得尤爲可愛。
它地旁邊就是個別緻的花園,雖然不大,但卻隨意種植着的彎曲樹木、形態各異的小灌木,連腳下的草都是由數十種外形大異的草類聯合組成一副略有規則地奇異圖案,甚至旁邊還有一個清澈地池塘。正倒映着明亮而柔和的銀色月光。充滿了郊野的清麗風格。連一隻花貓也沒這景色吸引了,趴在池塘邊非常閒暇而愜意的環顧着周圍的景緻。
當微風吹來時,一陣清新的氣息夾雜着親切的交談聲彌散在朦朧的月色夜景中。
“這就是你的禮物嗎?”伊萬娜站在一副做工精美的彩色屏風旁,微笑着問身旁地這位高大英俊的金年輕人。
他的臉上洋溢着可以融化冰鐵的微笑:“不,它只是個半成品。”
伊萬娜輕笑着問道:“這麼漂亮的屏風還只是半成品?我看沒有什麼瑕疵嘛。”
俊美的年輕人又嶄露出迷人的微笑:“從做工上講地確沒有什麼瑕疵,它是用最好地樹脂調成了各種彩色的漆料,經過十多名畫工和漆匠花了金半年地時間才做成了。然後又在特製的房間內用特殊的方法乾燥了兩年,其間又不斷的進行完善。前後歷時三年才完成,因此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瑕疵的。”
伊萬娜本想矜持一下,表示自己沒有受到男色的誘惑。但這個繪有淑娜女神的漆制大屏風實在是絢麗動人了。上面宛如彩虹的璀璨彩雲襯托着栩栩如生的愛情女神,好似女神正從七彩的雲門中緩緩走來,連皮膚都充滿了真實般的質感。這種藝術高度實在令人稱讚。
於是忍不住問道:“那麼,最終的成品是什麼樣子呢?”
年輕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說道:“如果伊萬娜小姐想看看真正的成品,那就請先後退幾步。”見伊萬娜退後了五六步,他便抽出腰間的普通單手劍。
一劍在手。立於輕風明月下的他頓時好似挺拔俊秀的大樹。顯出一種灑脫和仰視的氣度。而手中的明劍猛地彈躍而起,化爲一道道絢麗而變幻的銀弧。吞吐閃動之間組成朵朵花瓣濺射到精美的屏風上。
伊萬娜驚呼起來,難道他要把這麼高雅而珍貴的藝術劈碎嗎?還以爲他是個懂得藝術的人,誰知竟這麼無聊!居然用這種可恥的方法來炫耀自己的富有和權勢,真是俗不可耐!
於是她下定主意,馬上就與他告辭!這種人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折磨。
但,奇事出現了!銀色劍光閃躍而成的花瓣並未破壞美麗的屏風,卻在屏風的空閒出飛刻出一個個巴掌大小的文字。伊萬娜驚奇的輕聲念着:
當夏日白晝退盡,
當平原繁花似錦。
醉人的香氣彌散天地。
當耳邊地喧鬧遠去,
當疲憊的雙眼微閉,
朦朧的夢中有朦朧地你。
當繁星灑落大地。
當夜色籠罩天際,
神奇的輕紗籠罩着你。
當曙光探出色彩,
當鶯鵲飛上山脊,
徘徊的靚影是依稀的你。
動人的道道劍光猛地飛回鞘中,彩色的漆塵好似點點繁星飛落到英俊的年輕人身上,好似天國的使者立於自己的身前。
伊萬娜不由微微臉紅了,稍微鎮定了一下才說:“這就是成品嗎?”
年輕人面帶親切地笑容,慢慢而堅定的說道:“不!還有最後一個東西。加上它纔算是成品。你看屏風上的這個地方。”說着便指着淑娜女神右手上方的一個彩雲交疊處,那裡有一塊方型的凹陷。如果不是特別指示,真的看不出來呢。
伊萬娜好奇地張開美麗地紅脣問道:“這裡是要裝進去一個方型的東西?是什麼?”
年輕人閃電般的將手一擲,碰的一下,一個顏色黯淡的方形粗糙石塊分毫不差的鑲嵌到上面,好似從女神的右手緩緩升起。
上面赫然刻有兩個人的名字——伊萬娜、菲卡羅
俊美而健壯的年輕人擡起了結實的手,用異常溫柔地聲音緩緩說道:“還記得嗎?我們兩個小時候在一起學習的情景。這塊石頭就是當時我們兩個一齊刻上去的。當時爲了將我們倆的名字深深的刻在這塊堅硬的花崗石上,你還要讓我去偷父親的金精短劍呢。這個石頭我一直當作最寶貴地護身符留在身邊,在鋼心流內學習武技地日子裡,這塊石頭是我唯一的快樂之源
伊萬娜地聲音害羞而微弱:“那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你怎麼能當真呢?”
年輕人菲卡羅沒有如她想象中那樣激動或憤怒,而是繼續微笑着說:“那麼我們現在再玩兒一次過家家的遊戲好嗎?”
伊萬娜低着美麗的面龐,讓棕色的長反射出潤滑迷人的光澤。小時候他倆作爲公爵的子女曾經在一起學習過基礎奧術,當時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了,於是就玩過無數次扮演大人的遊戲,自己做妻子、對方做丈夫。說起來也是一段難忘的少年無憂歲月啊。只是後來菲卡羅被證實無法學習奧術。唯有轉投勢力最爲強大的鋼心流門下,學習這種至高武道。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傷心的幾天吃不下飯呢。
她,猶豫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菲卡羅則大方的伸出了手,輕輕握住伊萬娜的粉色柳指,輕聲說道:“就像遊戲中那樣幸福美滿。”
而在離他們不遠處。
樹影朦朧的灌木叢中,身形婀娜而健美的海米娜露出了稍有的笑容。連那英氣逼人的金色細眉都彎出一副的曲線。這溫馨的場面連她這樣堅毅的人都受到了感染。更重要的是哥哥已經得到美麗的伊萬娜姐姐親睞,以哥哥的能耐。漂亮溫柔的姐姐很快就要成爲自己的嫂子了!這讓她也高興萬分。看着花園中兩個俊美的身影輕輕靠在一起,少女也忍不住暗想到,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有這樣一位溫柔而英俊的“丈夫”該多好啊。畢竟自己也是內心暗藏柔情的女人。
忽然一道急的人影像飛蟲掠面般唰的輕輕“飛落”過來,一個熟悉的細細聲音響起:“海米娜小姐,波沃迪有急事找你。”
海米娜眨眼間就恢復了武者的剛毅和冷竣,點了點頭後,二人好似輕鳥,低低的沿着灌木的掩護飛掠出去。連花園裡的貓都沒有被驚動。
一個屋檐高聳的五層樓大酒店內,烏煙瘴氣充盈其間!怪異的燻草濃濃煙味夾雜着各種酒品的氣息在衆人的喧鬧聲中、怪笑聲中猛烈的震盪着,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
一羣年輕的法師聚集在這裡,不分階位的吃喝玩樂着。由於最高法師克魯思的“兒子”凱沙威即將返回吉芬城,於是吉芬城的管理者們準備舉辦一個慶祝活動。順便向這位僅次於克魯思法師地年輕俊傑展示吉芬城在訓練新人方面的成就,順便也拍一下克魯思法師的馬屁。因此就這些年輕地召集起來,每日緊急排練。當然爲了讓他們能保持良好的進取氣質。那幾個老傢伙們居然出錢爲他們提供晚餐!他們立刻鬨鬧着指定要到這一家有脫-衣舞女表演和特_殊_服_務的酒館。老傢伙們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一個個就大方的很。當真爲他們付了單。讓他們胡天胡地一番。
蘇加塔面帶微笑的慢慢品味着暖融融的葡萄酒,一雙眼睛炙熱的盯着臺上一個曼妙而成熟地女人,她那不胖不瘦的勻稱嬌軀在臺上扭動着誘人的波浪,挺翹美鼻上的媚力大眼不時掃視着臺下,尋找着今晚的“獵物”。
看着她身上豔麗如花瓣的衣物一件件地減少,蘇加塔地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他知道這個成熟的女人需要獵物!因爲這個美人兒有一個正在學習奧術的兒子!她需要錢,需要很多錢。而自己則有的是錢。
一想到這是一位漂亮的“母親”,蘇加塔的欲焰頓時高漲起來,一種異樣的快意在心中升起,呵呵,今晚一定要好好的服飾這位大美人。
他正在yy着晚上的牀上招數技法,卻看見一羣年輕的法師在不遠處鬨笑起來。一個個喊道:“兩個!兩個!加油啊。格林姆。哦哦!!三個!好樣地!格林姆,我們崇拜你!”衆人鬨笑着簇擁一個不到2o歲的年輕法師走向樓上的豪華大房間,而那少年則張開雙臂擁着三個頗具姿色的靚女得意的哈哈哈大笑。
衆人喧鬧着送那個叫格林姆的小法師消失在銀白色的光耀樓梯上,然後又有人呵呵地大笑着:“我這輩子要是能像格林姆這麼生猛,就是死也甘心。我聽說這傢伙最近猛地不得了,能一干半夜呢。”
其它人又鬨笑起來:“有兩個女人就滿足了?真沒出息啊。”他們有人叫道:“我做級大富翁,就像羅森菲爾那樣成爲一個能操縱幾個王國命運的大富翁!”又有人喊道:“做你地白日夢去吧,我還想成爲庫貝斯那樣的傳奇法師呢,連神祗都要在我的腳下戰慄。哈哈哈哈”
接着就是個鏈型偏瘦,長着漂亮小鬍子的年輕法師喊道:“你們都是在扯淡!我的願望纔有可能實現——我要做一個富裕的船主!在美麗的港口買下一個豪華的大宅。每天陪着我的"qingren"們在海邊的高塔上欣賞日生日落、潮漲潮退。”
又有人怪叫着:“奧繆爾,你的"qingren"什麼種族的?是人魚"qingren"嗎?”
話音剛落就有人起鬨道:“我看是魚人"qingren"吧。哈哈哈哈哈哈”
身邊正在慢慢喝酒的斯潘塞忽然冷哼了一聲。
蘇加塔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這傢伙的願望也不錯嘛,不愁吃不愁喝,每天陪着心愛的女人欣賞廣闊的海景,不是很愜意的生活嗎?”
對面的斯潘塞又冷哼了一聲後,從嘴裡擠出幾個字:“這種理想就讓他滿足了?沒出息!”他接着說道:“俗話說一個不想成爲大奧術師的法師不是一個合格的法師,這些人只把法師當作混個好日子的手段。真是膚淺!這種渺小的態度怎麼能容納下偉大的奧術?這樣的人就是具有了永恆的生命也只是個螻蟻。只看得見眼前的一點兒事物,怎麼能欣賞廣闊的天地宇宙?”
蘇加塔笑着說:“喲。那你的理想看來是非常高遠了?打算成爲什麼樣的大奧術師?”
斯潘塞臉上浮現出異樣的笑容:“奧術師?呵呵呵,對於廣闊的宇宙而言,也只是螻蟻啊。呵呵呵呵,我的理想就是不作螻蟻!”
蘇加塔喝了口酒以壓抑住心中的驚訝,盯着他問道:“難道你想封神?!”
斯潘塞呵呵笑着回望過來,也不說話。
蘇加塔強忍住心中的荒謬感,努力讓自己以正常的語氣說:“這也太誇張了吧。呵呵,而且,這種想法要是讓最高法師克魯思知道了,你可要倒黴咯。他可是最反對人們崇拜神祗的,更何況封神?呵呵呵呵。”
對面斯潘塞嗤笑道:“得了、得了,我知道你想笑我在做白日夢。至於克魯思法師,哼!只怕真個吉芬城最想成神的就是他了!別看他每天把反對神靈的言語掛在嘴邊,其實是他自己沒機會封神罷了。要是給他個機會,你再看他會如何選擇!”
蘇加塔剛說了句:“不會吧。”對面的斯潘塞就輕笑着反問道:“不會?要是不會的話,克魯思法師怎麼又與南大陸的瑪哈帕絲帝國眉來眼去的?我看他就是看中了人家主神荷魯斯的特殊地位——既是太陽神又是具有奧術領域的智慧神。我看克魯思法師心裡最羨慕的就是這位荷魯斯神了,你看他公開給瑪哈帕絲帝國的信裡,那個尊敬的語氣喲。沒準兒他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想着也成爲那樣尊貴的神靈呢。”
蘇加塔呵呵笑着說:“你是多心了。我們吉芬城要對抗奧術聯合會的壓力,不得不借助外人的力量嘛。”
對面的斯潘塞搖頭道:“不是我多心,是你缺心啊!如果要對付奧法聯合會,那怎麼不與金色魔紋聯合會共同結盟?怎麼不與東大陸的奧術研究共享會來往?獨獨與瑪哈帕絲帝國交往甚密?”見蘇加塔不說了,斯潘塞又反問道:“唉,說了半天,你的夢想是什麼?”
蘇加塔愣住了,是啊,自己的夢想是什麼呢?
他茫然的想了想,最後無奈的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晚的夢想就是好好享受一下那個大美人。”
第二天上午東子結束了在貝恩哈雷處的學習後,正準備離開法師塔。貝恩哈雷忽然強行要他留下來。雖然東子實在不想吃那些半透明法師僕役做的玩意兒,但卻覺得對方似乎有話要講,便忍了下來。
當他無聊的嚼着味道怪異的食物時,白白鬚的貝恩哈雷忽然神秘的湊過來說了句:“牧師先生,這兩天我服用你的藥物並按照你所教的方法鍛鍊後,能力大有提高啊。昨天晚上我與米爾頓做了三次!三次啊!那還是幾十年前的戰績喲。”
東子差點兒把嘴裡的東西噴出來!才幾天功夫就能提高到如此境界?!怎麼會如此神?難道他的身體與普通的人不同?或者以前曾進是個武者?於是小心的問道:“**師閣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有沒有練習過武技?”
貝恩哈雷的笑容馬上變成了嚴肅的木板臉:“沒有!我一天戰士都沒做過。這是衆人皆知的。有什麼問題嗎?”
東子沉吟着說道:“有點兒小問題。按說我的草藥和鍛鍊之法想要奏效至少也需要兩三週啊,怎麼這麼快就起作用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說着便疑惑的看着貝恩哈雷。
對方卻呵呵笑起來:“或許是因爲我天賦過人呢。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笑容之下卻是有意迴避的眼神。
於是東子轉而問其它的問題:“對了,**師。我前幾天曾經問過你一個問題——有沒有什麼法術能抹去所有人的記憶。你說在圖書館有這些資料。不知今天有沒有空帶我去看看?”
貝恩哈雷想了想說:“好吧,吃完了飯就帶你去圖書館查閱。不過你進去後可不要四處亂跑。裡面的警戒是非常嚴格的。像你這樣的外人稍微觸犯某項禁令就會被關押起來。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東子趕緊點頭,表示絕對不會私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