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和浩麟一起來到了春暉殿。向南宮御天行過禮之後就在角落的空位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果酒自斟自飲起來。
說是家宴,也就是比其他的宴會人少了點,簡樸了點。其他的我看一樣也沒有少。浩麟坐在我身邊低着頭,也不敢言語。我摸了摸他的頭讓他不要害怕。“哼”我回過頭看見浩謙眼睛微紅,瞪着面前的酒杯。
“怎麼了?”我問。
“爲什麼,爲什麼我是你親弟弟,你卻對他那麼好?”他對我說道。旁邊的幾人似乎察覺這邊氣氛有些不對,頻頻回頭觀看。
“你爲什麼還不懂?”我嘆了一口氣。
“什麼?”他不解的問。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場中的舞姬鳳眼柳眉,粉面含春,丹脣貝齒,轉盼多情,婀娜的身姿,讓人心醉神迷。甩袖,轉圈,俯身,一切都恰到好處.在現在,古風的舞蹈已經很少了,現在眼前古香古色的音樂舞蹈,真的是視覺上的震撼。
南宮御天揮了揮衣袖,讓殿下的舞姬退下,說道“大家也好些日子沒有一起聚一下了,今天讓你們聚在一起,除了聯絡聯絡兄弟間的感情,還有就是考察你們這段時間的功課怎麼樣了。”之後他說了什麼我也沒有留意。只是默默地喝着我面前的果酒。
從來不知道家宴還有個人才藝表演,老大吹了一段笛子,老三老四的刀劍,浩麟寫了一幅字,浩謙耍了一段槍法,別看小小年紀,還挺有模有樣。老二南宮浩傑最後一個纔上去,他畫了一幅畫。那畫上的人睡在一片樹林裡,那人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只是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像是在夢裡被什麼糾纏着,眼角還垂着一滴淚,讓人爲之心疼。
這,這分明就是上午我在楓林裡的場景,他媽的竟然把我畫下來了,畫下來就畫下來,偏偏還拿到這來。我忍住心裡的怒氣,看看他到底要怎麼樣。
南宮浩傑笑着說道“這是我今天無意中看到的一個畫面,覺得挺美就把它畫了下來,想讓大家給我點評一下。”說完還在場中轉了一圈,我忍着上前揍他的衝動,硬生生的捏碎了一個酒杯。
“二皇子的畫工不錯,可否送給在下?”我站起身說道。
“五弟何必那麼客氣,想要就和二哥說嘛。可是,我們幾位兄弟有表演過了,就差你,你是不是……”南宮浩傑微笑道。
“如果在下表演過了,二皇子殿下能否把那幅畫送給我。”我儘量壓住我心中的火氣。
“那就要看父皇的意思了。”說着還向我露出一個爲難的表情。
我看看南宮御天,他滿臉笑意的點點頭。我撇了他一眼,讓宮人拿了一架琴過來。坐下深呼吸調節好情緒,雙手撫琴,一首千年淚慢慢的彈奏出來。
才話別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窗臺人影獨坐|夜沉的更寂寞|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無事東風走過揚起回憶如昨|搖搖欲墜不只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我卻聽不見|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夢裡看得見|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裡分裂|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夢在千絲髮間|我在夢裡擱淺|月光盡是從前|蒼白了的想念|你眺望着天邊|我眺望你的臉|緊記你的容顏
來世把你尋找|搖搖欲墜不只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嘲笑的風高唱着離別|我卻聽不見|穿越千年的眼淚
只有夢裡看得見|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裡分裂|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一曲終結,我收回手指。走到南宮御天面前拿回那張畫。忿忿的塞到衣袖裡。
“想不到五弟除了一身好武功之外,還有一手好琴藝,連這曲調也這麼別緻。”南宮浩傑咧開嘴,向我炫耀他那口白牙。
我微笑“我看二皇子武藝也不俗,改天我們切磋切磋。”
“啊,那倒不用了。”狐狸一個。
宴會沒多長時間就散了,南宮御天剛走,南宮浩傑那個小狐狸就領着幾個兄弟攔住了我,說是要在三天之後爲我接風慶祝。三天之後師傅就要到了,反正那天也要出宮的,我也就索性答應了。看着南宮狐狸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心中一凜,隨後也就釋然了,他能把我怎麼樣。
走在迴風園的路上,沒有任何照明設施,顯得格外陰森。身後的浩麟緊張的拉着我的衣角,生怕我離他而去。剛走幾步,就聽見除了我和浩麟之外第三個人的呼吸聲,雖然非常細微。
“出來、”我拉着浩麟喊道。浩麟嚇壞了,在我懷裡有些發抖。
幾秒過後,一道黑影驀地出現在我面前“沈公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在路上所救的暗影。想不到,傷好的挺快的。
“是你呀,爲什麼跟在我身後?”我問
“屬下謝公子那天的救命之恩,另外,屬下從今天開始就跟着公子了。”暗影說道。
“你什麼意思?”我以最快的身形,把他壓制在樹上。隨後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就放開了對他的鉗制。
“是南宮御天叫你來的嗎?”我看着他問。
“是”他乾脆的回答道。
“他叫你來幹嘛,監視我嗎?”我問道。
“主子說,要屬下保護公子的安全。”暗影說道。
“保護我,你拿什麼保護我。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不需要人來保護。你回去吧”我背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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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浩麟驚呼一聲,我回頭看見暗影手握着一把匕首往心臟方向刺去。我忙用手隔開匕首,另一隻手推開暗影。尖銳的匕首劃過手臂,席捲而來的疼痛讓我不由得悶哼一聲。暗影迅速跪在地上道了聲“公子恕罪”。我惱怒的踢了他一腳,罵道“你他媽的要幹什麼?”
“主子說過,廢物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公子要屬下回去,那就說明屬下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等待屬下的也只是死。”暗影聲音有些低啞的說道。
我無奈道“起來吧”
旁邊的浩麟反映過來,撲過來捂着我的手臂大叫御醫。我這時才發現,我的半截衣袖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的了。哎,這回虧大了。
浩麟的叫聲引來了巡邏的守衛,不多時,南宮御天也衣衫不整的趕了過來。看着我還在流血的手臂,眼神瞬間一冷。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旁邊的侍衛長伏在地上,顫抖的說道“回萬歲,屬下來到這時已然是這樣了。”
意味白鬍子的老太醫也匆匆忙忙的趕來,向南宮御天行過禮後就拉開我的衣袖,開始查看傷勢。片刻後,那位老太醫爲我上好藥,包上繃帶。
“張太醫,嚴重嗎?”南宮御天問。
“回稟萬歲,公子的傷並無大礙,只是傷口較長了些,將養幾日也就沒事了。只不過,這幾天的飲食要忌酒、辛辣還有油膩的東西,這樣對傷口恢復比較有利。”張太醫回道。
“有勞張太醫費心了。”我說道
“公子說哪裡話,這是卑職分內的事。”說完躬身退下。
回到風園打發浩麟回去睡覺,我就回來房間。南宮御天冷着一張臉坐在我對面,好像受傷的是他。
“不說說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他說。
“沒什麼可說的,哦,對了,那隻小貓是你送給我的對吧?”我問
“小貓,什麼小貓?”他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那個暗影。”我解釋說。
南宮御天撫着額頭,無奈的說“你纔多大,就叫人家小貓”
“那你不用管,既然你把他送給我,那麼他的事你以後也不用再過問了。”我說道
“恩,”南宮御天倒了杯茶放到我面前。
“出來吧”我說,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立馬出現在視線內。
“剛纔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我問道。
“屬下聽到了”他回答。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叫隱月,而你,只能聽我一個人的命令。”看他點頭,我接着說道“你跟着我發誓,我說什麼,你就跟着說什麼。知道嗎?”
“是”隱月說道。
“皇天在上,我隱月發誓,此生只聽令於沈修君一人。若違此誓,必令其主不得好死。說吧”隨着我說出一個字,他的身體就更加顫抖。旁邊的南宮御天,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彷彿在暗示什麼。我也不管他們兩個,只是看着隱月。不多,兩分鐘後,我的耐心也用光了,起身想要離去。隱月突然跪下抓著我的衣襟,說道“別走,我,我說。”一個誓言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扶他起來,與他對立而視。
“隱月,從今後你不再是隱藏在人後的影,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的隱月。從今後,你不用對我行跪禮,也不必再自稱屬下。你有你絕對的自由,你我不是主僕,而是過命相交的兄弟,你,可記得?”
某人遁地逃走,另外,看書的親,留下乃們的小腳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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