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去猛被冰茶毫無準備地吹開,身體在空中旋轉幾周,平安落地。鍾朔風,周正跟剛剛落地的葉去猛都驚訝地看着冰茶。他們誰都沒有聽到吟唱或者看到冰茶藉助什麼東西來發動咒術,而且還是在瞬間發動。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呀,沒看出來啊,還是個‘神之手’。”鍾朔風說,“剛不久在酒樓也沒見你發動咒術你的身邊就有風盾,當時我還以爲你是因爲什麼事情而防備什麼所以提前發動了咒術,沒想到看似這麼年輕,卻深藏不漏。”
此時周正跟葉去猛已經沒有要打下去的想法了,在場有一個咒術師還是神之手級別的,即便是李毅巖在這裡也不敢保證會是他的對手,最聰明的做法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地好。
萬天的手受了輕傷,被葉去猛的劍劃破一層皮,並無大礙,只是傷口很長看着很嚇人罷了。不明白狀況的萬天不顧傷口跑到冰茶旁邊拉起他就往衙門外邊跑。冰茶跟着跑了兩步實在是不明所以就停下了。
“你停下幹什麼!沒看到這裡有兩個拿劍長相殘忍的人堵住了我們的前路,還有一個穿着異常奇怪的大叔堵住了我們的後路嗎!”萬天非常着急,又想拉起冰茶的手往外跑。
“噗!”鍾朔風一下子笑噴了,“喂,我說這是什麼奇怪的組合,天賦異稟的咒術師配上一個大腦發達的小男孩?!真搞笑!我看你們兩個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萬天聽了生氣了:“你這個奇怪的大叔在說什麼!”
鍾朔風:“怎麼?我說你倆在一起你還不高興啦!”
萬天反駁說:“什麼叫做頭腦發達的小男孩!明明的長得驚詫四方的帥哥好嗎!”
“……”鍾朔風攤開雙手示意他投降了,“看來你不是大腦發達。”萬天聽了剛想得意,“你是根本沒有腦子。”
萬天想衝上去跟他拼命。
冰茶真的不想再讓他繼續丟人了,阻攔住他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萬天說:“我是聽蘭小龍說你被人抓來衙門了,所以我過來救你。怎麼樣,我夠兄弟吧,快點誇誇我。”
鍾朔風找個乾淨的空地席地而坐,想看看眼前的這兩對活寶要上演什麼好戲。周正跟葉去猛幹在那裡站着也是尷尬,但是他們又不敢離開,周正不離開是因爲他不想放走冰茶,可是他現在不一定能留住他。葉去猛沒走,自然是跟周正還有沒算完賬。
冰茶看了看萬天的傷口,發現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厲害。就從腰間摸出一塊紗布讓他包裹上。在萬天很粗糙地包裹傷口的時候,冰茶問他:“我被抓來衙門也不是說就要死,談什麼救。”
萬天就不開心了說:“是蘭小龍說,被抓來衙門就要斬首的。”
冰茶說:“那你就信了?”
萬天愣了會兒,然後才問:“難道不是嗎?”
冰茶用沉默回答他。
萬天說:“這臭小子居然騙我!等再被我碰到一定找他算賬!我說他到了衙門門口就跑了,原來是在騙我!”
鍾朔風在一旁也聽懂了來龍去脈調侃說:“挺不錯的呀,因爲一場美麗的誤會,讓一個沒打過架的小白有勇氣闖衙門就自己心愛的男子!不錯,不錯,不錯。”
冰茶眯眼,鍾朔風半蹲起跳,躲開從他的襠下突然冒出的石筍。
鍾朔風落穩腳說:“你太不道德了吧,往哪裡攻擊啊!”
冰茶冷冷地說:“你這不沒事嗎。”
萬天感覺有冰茶在撐腰也底氣十足了說:“我說你,你從剛纔就一直找事,是不是想打架啊,我跟你說,我這個人雖然鍾愛和平但是也是很暴力的,打起架來一點也不含糊!”
鍾朔風說:“哦,是嗎。”
萬天說:“你不信!?你不信你就跟冰茶打,他是我小弟,如果你連他都打不過,那你就更沒資格更我這個當大哥的打了。”
鍾朔風笑了,笑得很肆意,一點也沒有遮掩的意思:“哈哈哈哈,沒錯沒錯,你們兩個也就你適合當老大了。”
萬天沒聽出來這句話隱藏的意思,他真以爲是鍾朔風怕了冰茶,所以才迎合自己,很得意。
周正看着他們鬧,再也忍不下去了,打斷他們說:“我想我們應該說說正事了吧!”
鍾朔風說:“還有什麼好說的,剛剛不都說清楚了嗎。”他看到站在一旁臉色十分難看的葉去猛又改口說:“也是,我們是該談談正事了。”鍾朔風轉身對着葉去猛說:“葉副大統領,在你沒來之前,我跟周副大統領都說了各自的證詞。但是我們兩個人的證詞各執一詞,說法不一,衙門的官老爺因爲周副大統領的身份也不敢妄下斷言,所以我斗膽請您爲我做主。”
葉去猛早就想在這件事上插一手,可是自己又算是這件事情的受害人並不方便直接插手,現在鍾朔風給了他一個很合理的理由讓他介入。他根本沒推辭很直接地說:“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沒想到姓周的這麼不識擡舉連累二位了。我在這裡代表萬劍閣給各位道歉了。”葉去猛向冰茶作揖。
鍾朔風說:“葉副大統領您客氣了,我們也不是在抱怨,只是想讓您爲我們主持公道罷了。”
葉去猛說:“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想讓我怎麼主持公道你說。”
周正冷哼一聲。
葉去猛連看都沒看他。
鍾朔風說:“我想事情您也聽酒樓的人說了,也正如您所說原本根本沒有任何疑慮的案情卻被周副大統領的供詞搞得撲朔迷離了。”鍾朔風看了周正一眼,“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是我邀請周福大統領到您的酒樓去吃酒,當時他是拒絕的,至於原因我想您也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說。後來是我執意要周副大統領跟我去的,他沒辦法推辭,無奈纔去的酒樓。我跟周副大統領是一起進的酒樓,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冰茶也不例外。然後我們就去了二樓一個包間叫了幾個琵琶女聽她們彈曲。”葉去猛聽到鍾朔風說“琵琶女”三個字,臉色更加難看了,“再後來,我就去一樓找冰茶喝茶。”
周正第二次聽才聽出不對,質疑鍾朔風說:“你如果真的認識冰茶,那爲什麼在一樓時沒有跟他打招呼。”
鍾朔風撇撇嘴說:“周大統領,如果我說我是在上了二樓才發現我的好友冰茶,您會不會又說我是在爲自己狡辯呢。那好,我承認我不認識冰茶,其實,認不認識根本不重要,甚至我不認識冰茶對您來說更不利,因爲一個跟我不認識的人就更不可能爲我做假證。所以說,在案發時候,冰茶說我確實在跟他在一起,那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就更不用質疑了。”
葉去猛見周正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說:“姓周的,不管這位兄弟當時候在沒在現場,這都沒有關係,就算是案發時他在現場,那他也只能算是幫兇。兇手肯定是你,不然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琵琶女身上那些傷口是怎麼回事嗎!”
周正長嘆一口氣,不說什麼。
“你是不是無話可說了!”葉去猛說,“姓周的,雖然我們的關係一直勢如水火,但是我敬你是一條漢子就沒再跟你過多的計較。可今天發生的事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最氣不是氣你殺了我的人,而是你殺了我的人還不承認。承認了又怎麼了,大不了我們兩個打上三天三夜,頂多少個胳膊,少個腿。你我都清楚彼此的實力。如果真打起來誰也佔不了便宜。”
鍾朔風輕笑。
周正沉默,他現在無論辯解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他只希望李毅巖能早一點過來。李毅巖是肯定會過來的,這也是周正始終的堅信。
冰茶把萬天包紮的傷口又重新包紮了一遍,萬天只在那裡“嘿嘿嘿”傻笑。雖然嘴上不說,冰茶心裡面多多少少有一些感激萬天,還有一些因爲自己選對夥伴的小確幸。雖然萬天每一次救援都沒有必要還附送累贅,但是勇氣可嘉啊!即便如此,冰茶心裡還是不認爲有人會爲了情意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心想大概是萬天感覺就算多了萬天這個累贅他們也可全身而退吧。
葉去猛叫周正不說話,便說:“你既然無話可說了,那就跟我去面見李大哥吧。”
聽見葉去猛如此說,也是冰茶預料之中的,看來無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只要有人生活着,就一定會出現權利的爭奪。冰茶逃出了一個黑暗,又被捲入一場暴風雨,宿命嗎?真可笑!
“不用找了。”
一個如同鳴鐘雄厚且帶着嘶啞的聲音從衙門門外傳來。
周正跟葉去猛聽到聲音急忙行禮。
其餘人順着聲音看過去。
“這傢伙,是頭熊嗎?!”萬天小聲嘀咕。
李毅巖全身穿着盔甲,盔甲是銀白色鋼鐵跟動物的獸皮製成,在李毅巖的左肩還有一個真的虎頭。等他走近了,萬天清楚地看到李毅巖臉上的三道傷疤,一道在額頭因爲他留的是短髮,所以很容易看到。第二道從他的左臉穿過鼻子一直到了右臉。第三道應該在鎖骨處,或者更下方,只能從脖子看到傷疤的一部分,但是那也是最慎人的,那可能是斧子或者是重型武器留下的傷痕,肉沒有完全復原,留下深深的溝壑。三道傷疤,雖然毀掉他原本全是英俊的臉,但是給了他獨一無二的將者氣質。
傷疤雖然起眼,最有威懾力的還是屬他驚人的塊頭。那八尺高的冰茶來說吧,瘦弱的冰茶,在李毅巖面前只能算是小孩子。據萬天目測,李毅巖應該有十尺高。不僅如此,他的小腿能比得上冰茶的半個腰身!
李毅巖走進衙門,在衆人面前停下。他從背後磨出【虹劍】,豎在身前。【虹劍】是所有神級佩劍裡面唯一一把巨劍,可能也正因如此,【虹劍】纔會選中李毅巖吧。
李毅巖的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停留一段時間,就像是凱旋而歸的將軍在審視軍隊。
隨後,如同鐘鳴的聲音再一次襲來。
“你們誰是鍾朔風!?”
鍾朔風雖然不解爲什麼李毅巖一上來就找他,但還是邁出一步。
李毅巖盯着鍾朔風的眼睛,就像是棕熊盯着自己的獵物。
鍾朔風看着李毅巖,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