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你了。”
安君越小心的把一株‘妖陽’上面已經成熟的那片兩指大小的葉子採集下來,留下了深綠色的莖上還未舒展的其餘兩片金葉。手中金色的葉面上紅色的脈絡彷彿活的般跳動着,安君越把葉子放入特製的冰盒後,不由得舒心的微微一笑,將冰盒放進了儲物戒指。
安君越起身環視了一下這怪石嶙峋的懸崖,不由得感嘆這‘妖陽’的霸道,方圓百里內居然會寸草不生,一點生命的跡象也沒有。
“現在趕回去的話,才三天而已,不知道他們在家怎麼樣了……”
安君越運起真元力直接飛下懸崖,當初爲了找這‘妖陽’他爬山費了不少時間,此處崖地應該可以直達山下,所以他也不再浪費時間慢慢下山了。
安君越真元力運轉於體外,使他彷彿羽毛般的飄然而下,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妖氣?
安君越感受到半山腰的某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妖氣,微弱的彷彿要消失了一般,安君越微一沉吟,感到這妖氣是純良的妖氣,想是有些良善的妖精受了重傷。
安君越折身腳請點石壁,向着妖氣傳來的方向飛去,在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中找到了源頭。
安君越站在石洞的門口,感到洞中妖氣越發的微弱了,於是真元力運轉防護於身,輕輕走進了洞穴。
昏暗的洞穴並不防礙安君越的視力,功力運轉之下他看清了洞中的一切。只見狹小的洞穴裡,一個白色的瘦小身影蜷縮在石壁邊,正微微顫抖着。
彷彿感受到了安君越的氣息,那身影抖的更厲害了,他的頭微微的擡起,從遮擋的頭髮和手臂中露出了一雙滿含着恐懼和絕望的紅眸……
安君越被那比一般人大的多眼睛中的淚光觸動了柔軟的心絃。那樣無助而絕望的眼神,是經歷過怎樣的不幸纔會擁有?
是隻兔精……
安君越慢慢的走近那瘦小的身影,看着這妖類裡最爲膽小善良的妖精,安君越對着那越來越恐懼的的紅眸微微一笑,輕輕的蹲在了他身邊。
“你傷的厲害,讓我看看好嗎?”
安君越不顧身邊人嗚咽的低泣,將手放到了他的頭上輕輕的撫摸着他的頭髮,安撫的整理着他鋪蓋了全身的雪白長髮。
白瑞在安君越的手放在他頭上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但許久都沒有想像中的傷害讓他不由得遲疑的動了動了,感到頭上的手溫柔的撫摩着他的頭髮,白瑞怯怯的又從手臂中露出了眼睛偷瞄身邊的人。
好漂亮的人啊……
白瑞不由的微微感嘆,忽然感到一股不屬於他的力量從那溫暖的手傳進了他的身體,白瑞驚恐的掙扎起來,嬌弱的聲音滿含着企求。
“……嗚……不要……”
“別怕,我是要救你。”
安君越一把抱住掙扎不休的白瑞將他固定在懷裡,手中真元力不停了流入白瑞的身體裡面,爲他修復被道力破壞的一塌糊塗的身體。
“道力?是道士傷的你?”
安君越疑惑的輕問,突然懷中的小兔妖僵硬的停止了掙扎,但那靈魂深處流露出的恐懼氣息令安君越暗自心驚,究竟是什麼人把他嚇成這樣?即使是道士要除妖也不該是這樣吧!
“不怕,沒事的,我不會傷害你的,沒事了……”
安君越一邊輕聲安慰着白瑞,一邊繼續爲他療傷,大概是知道了安君越真的不會傷害他,白瑞漸漸的放鬆了身體,但仍然無法自制的微微顫抖着。
“已經沒事了。”
安君越將白瑞體內的肆虐的道力化解掉,然後留下一道自己的真元力爲他修復身體。安君越輕輕的放鬆懷抱,扶着白瑞的肩讓他擡頭看自己。
……好可愛。
大大的紅眸還泛着羞怯的淚光,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嫩嫩,小巧的瓊鼻下是微微抿着的紅潤的小嘴。
大該人類十六,七歲少年的樣子。應該是修行了八百多年了吧,人形已經很穩定了,但貌似實力很弱,畢竟兔精這類的妖精天生要弱些。
安君越腦中忽然浮現了琉璃媚人的俊臉,不由的感嘆。
妖精的化形都這麼美的嗎?明明是雄性卻都比女子還要精緻……以前還真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想到琉璃,安君越不由的浮現了一個溫柔輕甜的笑容,讓懷裡的白瑞看的一愣,然後他眼中的恐懼慢慢的消散了……
“我帶你出去好嗎?你的傷還要好好治療才行,可以相信我嗎?”
安君越回神放柔了語氣問着懷裡的白瑞,見他遲疑着輕點了下頭,便想抱起他走,但白瑞輕呼了一聲縮緊了身子,安君越細看之下才發現他雪白的長髮遮蓋下的身子竟是未着寸縷,安君越尷尬的想轉過頭,卻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一把拉過了白瑞。
安君越不顧白瑞驚恐的嗚叫,抱着白瑞來到了洞口有光的地方一把拉開了他頭髮露出他的身子。
“怎麼會這樣!”
安君越輕扶上白瑞的肩膀,他嬌小的身體上已經不見一點白皙健康的肌膚了,密密的紅色鞭痕猙獰而又誘惑的交錯着,下身乾涸的血跡告訴安君越那裡定也是一片狼籍。
“不……不要……不要看……。”
白瑞嗚咽着想要蜷縮起自己的身體,眼中豆大淚珠不斷的滾落,可憐兮兮想爭脫開安君越的手遮掩起自己的身體。
“別怕,我不是要傷害你,別怕。”
安君越神色複雜的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白瑞穿上,然後把哽咽着的白瑞緊緊的抱在懷裡安慰。
安君越就這樣坐在洞口安撫白瑞的情緒,他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所以他決定先把白瑞帶回去再說,琉璃應該會和他比較好溝通。
“我帶你回家,那裡有你和你一樣的妖精,他的修爲很高了,可以幫你的,所以別擔心了。”
“死小鬼你不要那麼挑好不好!有的給你吃就不錯了!”
琉璃不爽的支着下巴看着鬆鬆給懷裡的青然喂肉粥,那可是他能做熟的爲數不多的食物之一哎!把肉和蔬菜切碎碎然後和米一起下到熱水裡煮到爛爲止,怎麼都應該熟了吧。
青然左躲右閃的嘟着嘴就是不吃,聞言不屑的看了那團糨糊一眼。
“難吃!”
青然推開鬆鬆喂到嘴邊的勺子,一骨碌的從琉璃身上爬了下來就往外跑。
“爹爹!我要爹爹!”
“你爹他不要你啦,你找不到他的。”
琉璃見青然這麼不給他面子,冷哼着刺激他。
“不會的!爹爹不會不要青然的!琉璃騙人!”
青然插着小腰奶聲奶氣的反駁着,他和琉璃吵架也不是頭一回了,口齒都被他練的流利多了,可喊了半天也不見爹爹像往常那樣來哄他,青然不由的帶上了哭腔。
“爹爹,你在哪啊!琉璃娘他欺負青然啦!爹爹!”
青然一想到真的有幾天都沒見到爹爹的了,不由得害怕的大哭了起來,站在地上對着琉璃就是一頓乾號,哭的一個驚天動地,聲音大的讓琉璃和鬆鬆都捂上了耳朵。
“這小鬼怎麼嗓門這麼大?你要是能把安君越給哭回來,我還真就謝謝你呢。”
琉璃悶悶的抱怨着,他瞪着眼看青然,一點也沒有要服軟的意思。他也很煩了好不好!
鬆鬆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嘆氣,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個禍害在那裡對持,他明哲保身的沒有攪和進去,知道自己一出聲就會成炮灰,所以他心裡再一次祈禱,君越少爺你快回來吧……
“琉璃,你又把青然怎麼了?”
安君越天籟般的聲音傳來,那含笑着立在門口的俊雅身影的出現,瞬間打斷了屋裡的低氣壓。
“君越!”
“爹爹!”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都迅速的向門口衝去,小的那個飛撲而去掛在了來人的腿上,但大的那個卻瞬間僵在原地……
琉璃眯起眼睛抿着脣看着安君越打橫抱在懷裡的白色身影,他記得那人身上穿的是安君越的衣服,雖然那人的臉埋在安君越的懷裡他看不真切,但看身形是個少年無疑,淡淡的妖氣混合着安君越獨特的清新氣息……
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