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騙我。”
蘇建武淡淡一笑,根本沒把蘇老頭的那些話放在眼裡,直接戳破了他的謊言。
原本差不多已經被蘇老頭忽悠過去的其他蘇家人頓時驚醒,驚疑不定的看着面色再次變得鐵青的老爺子,哪有剛纔那副傷感的模樣?
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幾個兒媳婦看的心底發寒。
就算再傻她們也反應過來了這老頭子還是在說謊。
可就算是蘇老三真的不是兩個老傢伙親生的,他們爲什麼還要這麼處心積慮的隱瞞這個秘密?而且都到了這個時刻,還是不願意說出事實的真相?
性子最爲衝動的蘇建林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叫道,“爸,老三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幹啥要撒謊?”
“住嘴!”蘇老頭厲聲喝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陰沉着臉,心思越發難以揣測,沉默好一會兒,家裡的幾個小孩都快要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哭時他才冷冷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來套我的話幹什麼?”
蘇建武瞥了面前那大碗裡面的醃魚肉,臉上帶着一絲諷刺,“看來今天的飯咱們是吃不好了,抱歉爸,我惹你生氣了,我帶着孩子們先回去,你們先吃吧。”
蘇老頭一言不吭,冷着臉看着他們一家子走出去,臉上的冷意也越發的濃烈。
“爸……”蘇建林跟蘇建文兄弟倆面色複雜的看着老爺子,搞不懂爲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蘇老頭沉默了半晌,示意張新蘭將醃魚肉拿走,才冷聲道,“吃飯吧。”
家裡的小孩子聽到可以吃飯了,立馬繼續瘋狂的搶奪起來。
難得吃一回肉,沒一會兒雙胞胎便跟其他的堂兄妹吵了起來,小孩子的哭鬧聲與大人的呵斥聲頓時充斥着整個廚房,只有蘇老頭一個人面無表情的吃着飯。
看着吵吵鬧鬧的一屋子人,蘇老頭吃完後便直接回到自己屋內。
沒一會兒張新蘭也悄悄的進來,看着他渾身散發着冷氣,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臉上掛着笑,直接就朝着蘇老頭撲過去,兩人的模樣竟是十分親暱。
“嗚嗚……”
忽然,屋內傳來低微的嗚咽聲。
張新蘭轉過頭,看向牀上那個躺着不能動的老太婆,咯咯笑起來,“鐵軍,你婆娘正瞪着我呢。”
蘇老頭面無表情的抓着她的手,問道,“交代你辦的事兒辦好了嗎?”
“當然辦好了。”張新蘭得意的笑,“待會兒我就去一趟鎮上,保準明天蘇文翔那小子就被抓起來!”
蘇老頭難看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抓着她粗糙的手,難得擠出一個笑容來,“放心,幫我辦事兒你肯定不會吃虧。”
說着,他從自己的那個櫃子裡找出一個金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拿去玩吧。”
張新蘭眼睛一亮,語氣更加親暱了,“鐵軍,你爲什麼要這麼處心積慮的對待蘇老三呀,就算他不是你的親兒子,也沒必要把他家……”
她的話說道一半便說不下去,只見原本緩和了臉色的老傢伙又陰鬱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警告她:“不該問的別問,要不然……有命拿可沒命享!”
“嗚嗚!”
躺在牀上的蘇老太太憤怒的瞪着那一對交往親密的狗男女,只可惜自從中風後她便動不了,開口說話都成了一件難事兒,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媳婦跟男人狼狽爲奸,心裡的悲憤與痛苦可想而知。
但張新蘭似乎還覺得不夠,縷縷故意跟蘇老頭在她面前秀恩愛,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好了,我也不說了。”張新蘭是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在死了丈夫後嫁入蘇家來還能博得一身美名,搞得她好像就是在東鄉土生土長似得。
雖然她人近中年,可對於蘇老頭來說卻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這兩人偷偷的搞在一塊兒偷嚐禁果,不僅身體十分愉悅,心裡上也非常刺激。
兩個狗男女當着蘇老太太的面兒在屋裡就做起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氣的老太太眼珠子瞪的老大,爬滿了血絲,恨不得把這兩人都給沉塘纔好。
當然,不管她這心裡怎麼恨,現在都是個無法動彈的廢人,只能自己承受這心理煎熬。
兩人搞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回到家中正好想瞧瞧那家人後續反應的蘇茹在感知到這一幕後,頓時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當老子的綠了自己的親兒子,蘇建文那個心高氣傲的主兒要是知道自己的婆娘被老爹搞了,這蘇家會不會很有趣?
蘇茹眼珠子一轉,倒是沒繼續感應那邊正在幹着原始活動的男女,直接探查蘇建文的位置,卻愕然的發現,整個東鄉居然找不到他了!
“奇怪!”蘇茹摸着下巴,“蘇建文去哪兒了?”
她暗自嘀咕着,就見張杏花從外面進來,替她解了惑,“剛纔他去鎮上了,好像有事兒要辦,怎麼了?”
蘇茹連忙抓着母親就把張新蘭跟蘇老頭的那點齷齪事說出來,一臉八卦的模樣。
張杏花卻是聽得老臉一紅,暗自罵兩個狗東西居然這麼不要臉,面上又把蘇茹訓斥了一番,讓她別看一些齷齪的東西,免得長針眼兒!
“爸爸呢?”蘇茹被教訓了也只是嘿嘿傻笑,連忙轉移話題。
張杏花猶豫了下,才說道,“今天你爸狀況有點不對勁呀!怎麼突然就把這事兒給捅出來了?萬一那個老傢伙有什麼壞心思咋辦?”
“放心吧媽,爸爸應該也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纔會主動戳破的。”蘇茹回來後仔細琢磨了下父親的用意,便立即明白過來。
現在他們一家子自保是沒什麼問題,唯一要小心看好的便是家裡的兩個小傢伙。
蘇老頭跟劉振鵬二人實在太過小心,差了這麼久都沒能找出更多的線索。
與其繼續跟那邊的人虛與委蛇,不如先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畢竟像蘇老頭那樣自以爲是的人,根本無法容忍一直掌握在手中的棋子失去控制!
蘇茹琢磨着方纔那狗男女的對話,在聯想了下到現在都不見蹤影的二哥,嘴角微微勾了勾,這誰算計了誰可還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