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林拔腿就想跑,他是聽出來了,這不知從哪來的大幹部對他一點都不友好!
準是來找他麻煩的!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蘇勝利往前走了兩步,單手掐着他的下巴,逼得盛小林不得不擡頭看他。
“盛小林,睜大你的眼睛看着我!”
盛小林看清楚了蘇勝利的長相,渾身一哆嗦,小小聲地問他:“你,你怎麼會來?”
四下看了又看,盛小林把聲音壓得更低:“你,你怎麼會回來?你快走,別讓人瞧見了!”
蘇勝利確定這人是盛小林之後,他並沒打算跟盛小林說什麼廢話,直接說道:“你跟我走,立刻跟我走。有人盯上了我,他們在找我的麻煩。你留在這裡,只會害了我。”
盛小林動了動嘴脣,他不想離開這裡,可聽兒子這麼說,他不走好像又不行。
“你要帶我去哪裡?”
蘇勝利忽悠他:“帶你去別人找不到的地方,你暫時待在那裡。等事情了結了,我會去接你回來。”
盛小林被拽着走,他不想走都不行。
他想了想,問蘇勝利:“你去見過你娘了?”
“嗯,有什麼事到了車上再說。”
蘇勝利不想再跟盛小林說這些有的沒的,他只想儘快將人帶走,省得給徐強找到把柄。
蘇勝利來到陳家村找盛小林,不是爲了跟他父子相認的,而是要絕除後患。
盛小林看着一身富貴行頭的蘇勝利,咬了咬牙決定跟他走,興許還能過上幾年好日子呢。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至於監獄裡的盛愛民等人,他這兒子混的這麼好,救出盛愛民還不是上下嘴皮子動一動的事?
盛小林高高興興地跟蘇勝利上了車,他在車上一個勁地跟蘇勝利套近乎,問了他好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還要蘇勝利去搭救盛愛民等人。
蘇勝利爲了穩住他,不管盛小林提什麼要求,他都答應下來了。
盛小林心裡美滋滋的,幻想着過上人人豔羨的好日子。
蘇勝利嘴上是答應了盛小林的所有要求,實際上他並沒有打算履行承諾,說白了就是忽悠他。
盛小林滿心以爲他要過上好日子了,轉頭卻被蘇勝利送到了臨省一個偏遠的山村。
蘇勝利裝模作樣地跟盛小林說了幾句安撫他的話,忽悠盛小林:“這些錢和票給你,委屈你在這裡等上一陣子。”
最後他沒遮掩,當着其他人的面掏出一大疊錢和票塞給盛小林,擱下盛小林就走了。
盛小林興高采烈地攥着一大疊錢和票,信了蘇勝利的鬼話,準備在這小山村裡待上一陣子。
有這麼多錢和票,盛小林底氣十足,他一點都不擔心會過不好。
可惜,盛小林的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了。
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裡,盛小林過了幾天神仙般的生活,好吃好喝和美人伺候着,神仙也沒他過得舒服。
可惜,盛小林的好日子沒過上幾天,他身上攜帶的大量現金和各種票證全被人搶走了,他身上被捅了十幾刀,死不瞑目。
盛小林死亡的消息傳到蘇勝利耳朵裡時,他人已經在回首都的路上。
得知盛小林被人捅死了,蘇勝利悄悄地勾脣笑了,這可不關他的事。
那村子是他特地讓人打聽過的,窮山惡水出歹人。
盛小林一外來的老頭子,而且是身攜巨資的老頭子,妥妥一隻大肥羊,早讓人盯上了。
最開始時,他們之所以沒動手,就是顧忌着蘇勝利。
盛小林不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他從不曾掩飾他是“款爺”的身份,他不單是跟村裡人買了雞鴨魚米麪什麼的,他還把村裡最漂亮的張寡婦勾到手了。
一大把年紀的死老頭,非要跟三十出頭、年輕貌美的張寡婦攪和在一起,激起了不少村民的仇富心理。
更何況,這張寡婦不是省油的燈,她早聽說了盛小林非常有錢,不然她這麼年輕貌美的,怎麼可能樂意來陪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頭?
確定盛小林將會在他們村裡單獨住上一陣子,又從張寡婦那裡知道這糟老頭特別有錢,睡一晚就給了她十塊錢,那些暗中盯着他的人就按捺不住了。
盛小林被捅死了,蘇勝利沒有半點悲傷之類的情緒,彷彿死的人跟他一丁點關係。
要不是擔心手上沾了鮮血,父兄會更加厭惡他,他一點都不介意親自動手。
盛小林死了,盛老太也死了,當年知道真相的人全都死了。
蘇勝利鬆了一口氣,他認爲現在能影響到他前途的因素都被他暗中解決掉了。
人算不如天算,蘇勝利自以爲解決掉了大麻煩,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全都是對家暗中引導的,他完全是掉入了別人設的圈套,還是那種明知故犯的。
那些人早就算計好了,給蘇勝利挖了坑,一步步地引誘他往裡頭跳,而他不負所望地跳下去了。
偏生他中了別人的圈套,竟然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特別聰明,不用再心驚膽戰的,父兄即便不想認他,他們也沒證據說他不是蘇家人。
蘇勝利自以爲聰明,殊不知他被人利用了個徹底,他人沒回到首都,做的這件事就被人捅到了蘇老爺子的跟前。
蘇老爺子在電話裡把蘇強軍訓了個狗血淋頭,指責他辦事不利,連看人都做不好。
蘇老爺子罵了長子一通出氣,他心裡不是不明白,這一切都是蘇勝利咎由自取,蘇強軍再想攔着,他的能力也有限,攔也不攔住。
可誰讓他是老子呢?老子生氣了,你當兒子的就得乖乖忍着受着!
掛了電話,蘇強軍找到徐強:“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徐強有些愧疚:“首長,盛小林被人捅死了。”當初他向蘇強軍保證過“萬無一失”的。
他和他的人只顧盯着暗藏的敵人,沒想到那些人在蘇勝利沒離開這村子之前,便悄悄找了人散步盛小林特別有錢的消息,故意誘導這村裡的人對盛小林下手。
這是非常惡劣的行爲,更惡劣的是這些人故意製造了罪證,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想要將這樁罪名安在了蘇勝利的頭上。
那些被抓的犯罪分子,咬死了說是蘇勝利指使他們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