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童雪送走買藥的病人,回身看見剛回來的宋雨道,“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宋雨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想了想道,“我剛纔送藥的時候,在病房區,好像看見你家長鎖了。”
“怎麼會?他現在正值冬訓緊張時期,忙的要死,怎麼可能會在醫院出現。”童雪搖頭輕笑肯定地說道,“你肯定看錯了。”
“是嘛?”宋雨歪頭想了想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吧!那人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怎麼可能是你家郝大連長呢?”
童雪聞言黑眸晃了晃,隨即就道,“對嘛!伯仁可是軍人,怎麼可能被人家打的鼻青臉腫的,又不是普通人。”心底卻上了心,受傷了,着急地問道,“小雨,你在哪兒見到他了。”
宋雨聞言滿臉戲謔地看着她道,“喲喲,這麼關心他啊?一聽見人家受傷了這麼着急啊?還沒確定是不是他呢!”
童雪滿臉嬌羞地嬌嗔道,“快說,快說,在哪兒見到他的。”
“你去後門看看,如果沒走的話。”宋雨看着她說道。
話音剛落,童雪就消失在藥房內,空氣中只留下,“這裡交給你了。我去看看是不是……”
宋雨聳聳肩,坐在了桌子前,“同志,拿藥。”窗口處遞進來了藥方。
宋雨拿着藥方,開始照方抓藥。
&*&
眼看着兄弟倆又是掐的不可開交,郝父大喝一聲道,“夠了,你們倆像什麼樣子?不嫌丟人啊?讓人看見了。”
郝長鎖黑着一張臉,扭過頭,卻看見童雪推門朝這邊張望,嚇得魂兒都沒了,臉色煞白、煞白的。
緊攥着拳頭,劇烈的疼痛讓他快速地冷靜下來,轉過身看着郝父、郝母道,“爸、媽,我對象過來了,你們趕緊走?”
“啥?你對象來了,俺正好瞅瞅,是不是像照片裡似的那麼漂亮。”郝母高興地說道。
“我的親孃耶!現在是見面的時候嗎?”郝長鎖着急地說道,“爸,趕緊拉着媽走,快點兒,快點兒。”
“你什麼意思?我們那麼見不得人嗎?”郝母眼眸一沉頓時不樂意,陰下臉來道。
“現在不是時候……”郝長鎖一臉的哀求地看着郝父到,“爸!”
郝父雙目微沉,凝眉往郝長鎖身後掃了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個面容姣好的女人,認出了郝長鎖,臉上露出很溫柔燦爛的笑容,渾身都散發着青春朝氣。
郝父抿着脣,上前拉着郝母道,“走走!”一擡腿瞥見一臉看戲,且幸災樂禍的郝銀鎖,又上去一把扯着郝銀鎖邁着沉重的步伐朝前走去。
“爸,你拉着我幹什麼?”郝銀鎖雙眸微微眯着憤憤不平道,“爸,他都不敢正式介紹我們和他的城裡對象認識,他這麼看不起我們,我們還替他遮掩什麼?”扯着郝父的胳膊,“爸。”
郝父不得不停下腳步擡眼看着他,郝銀鎖一低頭看着郝父眼睛中的淚花,喉嚨發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被郝父給拉着走到了一旁。
“伯仁,伯仁。”童雪笑着招手道。
郝長鎖擡腳快步走,童雪嬌聲道,“郝伯仁,你給我站着。”
郝長鎖聞言原地立定,卻背對着她一聲不吭的,心裡在琢磨着,該怎麼解釋臉上的傷,眼前一亮,不由得計上心來。
童雪擰着眉頭,疾步走過來,繞到他身前輕聲問道,“怎麼了?”
郝長鎖低垂着悶哼道,“沒什麼?”
“沒什麼你幹嘛不看我啊?”童雪彎腰看着他道。
郝長鎖趕緊背過身去,沉聲道,“小雪你趕緊回去,別耽誤了工作,我沒事!我先走了。”
“走什麼走?”童雪一把扯着他的手,走到他身前與他面對面,驚呼道,“你的臉怎麼了?”
郝長鎖趕緊單手捂着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別看。”
童雪抓着他的手放下,清楚的看見臉上的紅腫一片,嘴角的血跡,大怒道,“誰打的?”
“沒有人打,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郝長鎖躲避着她的視線道。
“自己摔的,我眼睛可不瞎。”童雪眼底閃着寒光道,聲音冷冰冰的,比這陰沉的天氣還要森冷,“你告訴我,我找他們算賬去。”
“我也不知道誰打的。”郝長鎖偷偷瞄着因怒氣而泛紅的嬌臉,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被人套了麻袋,打了悶棍。”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有心算無心,防不勝防。”童雪擰着眉頭道,“這肯定發是熟人乾的。”看着他道,“你得罪誰了。”
郝長鎖盡力壓制着翹起的脣角,蹙着眉頭冥思苦想道,“沒有啊?我敢得罪誰?夾着尾巴做人都來不及。”
童雪聞言不悅地說道,“幹嘛要夾着尾巴做人。”微微揚眉,脣角流露出些許笑意道,“要不我們公開戀愛關係好了。”
郝長鎖聞言心底有些失望,他期盼着趕緊結婚,他媽雖然不靠譜,說話露底,可是有句話是對的,那就是吃到肚子裡的鴨子,纔不會飛了。
嘴上卻說道,“別,這樣都人家嫉妒不已了,如果公開了,豈不更人家紅眼。”
“哎……你真是冥頑不明。”童雪心疼地看着他道,“你到底在怕什麼?”看着他的臉上的傷,拉着他的手道,“走我們先去治療一下傷,不然怎麼回去見人。”拉着他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不遠處的郝父看着他們,童雪停下腳步道,“伯仁,那邊的人你認識嗎?他們一直看着我們。”
郝長鎖回頭看着郝父他們,臉色微沉,緊抿着,猶豫了一下道,“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問路的,剛從鄉下來,不知道紅旗街怎麼走。”眼神遊移了一下,看着他們又提高聲音道,“大爺、大娘,紅旗街從這裡直着走就好了。”
“走吧!”童雪拉着他就進了醫院。
郝銀鎖看着他們倆的背影,怒指着郝長鎖道,“爸,我找那混蛋,他連您這親爹都不敢認。他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當兵。他不配爲人。”說着擡腳就要追過去,“我找他回來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