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常勝聞言眼神迷濛地看着他道,“好啊!走吧!”說着推了下椅子,站起來。
呼啦一下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看着戰常勝與劉長征。
劉長征伸出手臂虛扶着戰常勝道,“我扶着你好了。”
“不用,不用,我沒醉。”戰常勝朝他們擺擺手道,“我走了,你們也回吧!”
“是是是!”侯毅他們趕緊說道。
他們目送戰常勝與劉長征離開,劉長征緊跟在戰常勝身邊,生怕他腿腳不利索,磕着摔着了。
戰常勝在心裡好笑,嘴上卻道,“老劉,別擔心,我沒醉,你看我這不是走的很好嘛!”挺胸擡頭,走如風。
“喝醉的人通常都說自己沒醉。”劉長征小聲地嘀咕道,不過看他的樣子真的是千杯不醉,比自己走的還穩當,年紀大了,喝個三、四兩酒居然有些吃不住了。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給拉的長長的,劉長征小心翼翼地將戰常勝給護送到了家門口。
劉長征還真是佩服他了,兩斤酒下肚,走起路來,即不晃盪,也不踉蹌,穩穩的,如果不是滿身的酒味,還真以爲自己的錯覺呢!
“孩子媽,我回來了。”戰常勝看着緊閉的大門道。
正在客廳納鞋底的丁海杏聞言,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計,蹬蹬的跑了過去,“吱呀……”一聲打開門。
一身的酒氣撲面而來,上前趕緊扶着戰常勝。
戰常勝回頭看着劉長征道,“老劉我到家了,你也趕緊回吧!”
“二號,謝謝你送他回來!”丁海杏聞言擡眼看着劉長征說道。
“不用謝,應該的。”劉長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弟妹,老戰喝的有點兒多,你多照顧着點兒。”
“謝謝,我知道了。”丁海杏忙點頭說道。
“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劉長征看着他們夫妻倆說道。
“孩子媽替我送送老劉。”戰常勝扶着門框說道。
“別別,不用送了,你還是讓弟妹先扶着你進去吧!”劉長征擺着手朝後退去,“快進去吧!”說着轉身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穿過院子,沒影兒了。
丁海杏回身扶着他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我沒喝多少。”戰常勝眼神明亮地看着她道。
“沒喝多少,這酒味都快把我給薰死了。”丁海杏‘屏蔽’了嗅覺,捏着嗓音說道。
丁海杏扶着他坐在了沙發上,“你在這兒坐好了,我去給你衝杯解酒茶。”
“不用。”戰常勝拉着她的手,坐在他身邊道,“我把酒給逼出來了,你看看我的後背都被衣服踏溼了。”黑眸晶亮地凝視着她說道。
丁海杏聞言錯愕地看着他,看着如黑曜石閃閃發光的雙眸,沒有一絲醉意,好笑地說道。“你好奸詐啊!”
“沒辦法?他們太黑了,如果不逼出來的話,今兒我就被喝趴下了,顏面掃地了,還怎麼執掌基地。”戰常勝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語氣微涼道。
丁海杏手指掐着指決,心裡默唸着咒語。
戰常勝感覺圍繞在自己身上濃重的酒味消失的乾乾淨淨,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道,“杏兒,我的嗅覺沒出問題吧!”擡起手臂聞了聞,沒有一絲的酒味,“感覺渾身還清爽了許多。”驚訝地看着她道,“你怎麼做到的。”
“清潔咒!”丁海杏看着他說道,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何爲清潔咒。
戰常勝眼前一亮道,“難怪你說家務事在你手裡容易了,是有它的緣故嗎?”
“嗯!從繁重的家務活脫身出來,我才能幹更多的事情。”丁海杏微微眯起雙眸,看着他兇巴巴地說道,“怕了嗎?”
“怕什麼?”戰常勝一把摟住她道,“我高興都來不及。”杏兒嘴上不說,從行動上向他敞開心扉。
“喂!喂!放開我了,讓孩子們看見。”丁海杏捶着他的胸口道。
“你這麼一說,孩子們呢!”戰常勝鬆開她問道。
“他們早會周公了。”丁海杏指指樓上笑了笑道,眼見着他的手又伸過來,她起身道,“酒席上肯定沒吃好,我去給你做點兒東西。”
“我今兒吃的好飽。”戰常勝拉着她坐下道,“不用去做了。”說了一下酒桌上的事情。
丁海杏很反感地說道,“我特別討厭官場上的酒文化,尤其是勸酒。還編出什麼順口溜: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給領導倒杯酒,領導不喝嫌我醜。
那真是甘爲革命獻腸胃,革命的小酒天天醉。感情深不深?深!那就不怕打吊針。感情鐵不鐵?鐵!那就不怕胃出血。”
“噗嗤……”戰常勝聞言一臉笑容地將她攬進懷裡道,“你這都是跟哪兒學的。”
“我還多着呢?對你們官場酒文化很形象。”丁海杏撇撇嘴,非常的嫌棄道,“喝紅了眼睛喝壞了胃,喝得手軟腳也軟,喝得記憶大減退。喝得羣衆翻白眼,喝得單位缺經費;喝得老婆流眼淚,晚上睡覺背靠背,一狀告到紀委會,書記聽了手一揮:能喝不喝也不對,我們也是天天醉!”
“知道你不喜歡男人醉酒的樣子,所以你看我把酒都逼出去了。”戰常勝一臉求表揚地樣子。
“那你想怎樣?”丁海杏雙眸輕靈的轉了轉道,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道,“如何?”
“這太敷衍了吧!”戰常勝不滿地說道。
“別得寸進尺。”丁海杏看着他小聲地說道,“在客廳小心點兒。”
“那在屋裡是不是可以爲所欲爲啊!”戰常勝目光湛亮地看着她,漆黑的眼底似有火焰燃燒。
“我看你真是喝醉了。”丁海杏閉了閉眼無奈地看着他道,轉移話題道,“其實我討厭官場酒文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公款吃喝,每年公款吃喝,所消耗的酒量,相當於喝掉一個西湖。”
“有那麼誇張嗎?”戰常勝不以爲然地說道。
丁海杏聞言嚴肅起來道,“給你擺的宴席,是不是公款消費啊!菜色很奢侈,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一桌菜下來保守估計夠一家兩個月的工資了吧!”
“這個……”
丁海杏繼續道,“這公款吃喝可不止你一域一地,全國加起來多少。”
戰常勝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陷入了沉思。
丁海杏起身給他倒了杯熱水,晚上大魚大肉的口味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