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突破。”丁爸神秘兮兮地說道。
“別賣關子,快說?”丁媽不耐煩推推他的胳膊道。
“以理服人!”丁爸嚴肅且認真地說道。
“理?”丁媽不屑地撇撇嘴道,“他們家要是認識這個字,就不會是以不講理聞名了。”微微搖頭道,“我可不相信。”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丁爸微微仰着頭道。
“你就打算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你的口才行嗎?”丁媽深深地懷疑地看着他道。
“以前或許不行,現在嘛!應該沒問題。”丁爸嘿嘿一笑道,“咱家杏兒嘴皮子利索吧!在我面前不甘拜下風。”
丁媽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那是因爲你是杏兒的爹。”
“你什麼意思?”丁爸不服氣地說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閨女讓着我的吧!”
“你說呢?”丁媽笑嘻嘻看着他反問道。
“你等着,我一定把這件事給做到了。”丁爸這倔脾氣也上來了道。
“好就算你能說服他們,蔣衛生這邊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了。”丁媽無比擔心地說道,“鑑於蔣衛生的人品,萬一他這邊承受不了他們開出的苛刻條件反悔了怎麼辦?”好心地提醒他道,“任你嘴皮子再厲害,也拯救不了懦弱的他。”
“所以我給他兩天時間考慮。”丁爸看着她認真地點道,“早就想到了。”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丁媽抿了抿脣看着他道,“那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話說回來,那小子心術不正,你幹嘛幫他。”丁媽滿臉疑惑地看着他道,“我不信你知道他曾經在後面嘀咕咱們。”
“我承認那小子老想着歪門邪道,可有正道誰想走邪道,誰也不是天生就一肚子壞水。你知道那小子這次高考成績多少嗎?”丁爸看着她問道。
“多少?難不成比咱家的孩子當年還考的好。”丁媽聞言隨口說道。
“咱們市的狀元。”丁爸緩緩地說道。
“嘶……”丁媽吃驚地說道,“這麼厲害。”
“要不他家在知道他的成分後,還能扒着不放,不就是看中了這小子有文化、有能力,是個人才。”丁爸看着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等等!這有能力跟有文化可不一定成正比啊!要不怎麼有書呆子的說法。”丁媽聞言立馬不贊同地說道,“迂腐不知變通,還不如在社會上摔打過的人。”
“老婆子你給我擡槓是不是?”丁爸語氣不滿地說道,“這話咱還能繼續說嗎?”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丁媽立刻擺手說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武夫一怒,血濺五步。像蔣衛生這麼有文化的人,如果蛻變起來,很可怕的。”丁爸眸光深沉地看着她說道。
“看你說的滲的慌,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丁媽微微搖頭不太相信地說道。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丁爸看着努努嘴道,“強扭的瓜不甜,這都不叫強扭的瓜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他如果不爲了名額出賣自己就不會有這事。”丁媽冷靜地說道,“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吧!”
“我承認你說的對,他走歪門邪道不對,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丁爸看着她感慨唏噓道,“在人生最關鍵的節點上幫他一把,讓他覺得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溫暖的,別憤世嫉俗不好嗎?”
“你現在越來越,就這麼喜歡當好人啊?”丁媽搖頭輕笑地看着他道。
“這事發生在眼前,我是能幫則幫。無能爲力的事情,就比如這考大學的名額吧!他送多少禮,我也不會給他的。”丁爸嚴肅地看着他說道。
“行!你怎麼說都行,希望如你所願。”丁媽拿起筷子說道,“吃飯吧!不然麪條都糊成一團了。”
“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只幫這一次,我還能一直幫他啊!”丁爸拿着筷子調了調麪條,“還真以爲我是爛好人啊!”
丁媽笑而不語,挑起麪條,吸溜吸溜的開始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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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焦急和煎熬中等待了兩天,丁爸站在村口看着來送他的蔣衛生和趙建業,目光落在蔣衛生身上道,“想好了嗎?”
丁爸沒有讓丁媽過來,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丁媽來了蔣衛生更加的尷尬。
“想好了,這婚不能結。我只見過她一面,什麼脾氣性情我一無所知。”蔣衛生目光堅定地看着他說道。
“什麼代價都能付出?”丁爸再次確定地問道。
“能!”蔣衛生急切地從兜裡掏出這幾年攢下來的錢遞到了丁爸的眼前道,“這是六百塊錢,當做我給他們的補償了。”
“現在不用,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要的。”丁爸擡眼看着他說道,握拳放在嘴邊想了想道,“其實接受這門婚姻你是好處多多。”
頓了一下又道,“立馬就可以成爲城裡人,吃上商品糧了。而且憑你的本事,肯定會步步高昇的。”
蔣衛生聞言着急地想辯解,聽他說完又冷靜下來道,“丁隊長,恰恰相反他們是不會讓我高升的。”
“哦!”丁爸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升的越高,就有可能脫離他們的掌控。所以我不會有升遷的機會。”蔣衛生冷靜地分析道。
丁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這小子不得了,看來成長了不少。
難怪人家常說吃一塹長一智,看似不錯的機會,卻是一條死路。
“行,只要你小子心性堅定,我就爲你走上一遭。”丁爸指着他道,“別急着謝,等事情辦成了在寫也不遲。”
“嗯!”蔣衛生鞠躬道,“拜託您的丁隊長。”
“我走了。”丁爸朝他們揮揮手駕着騾車就走了。
蔣衛生聽的騾子下面的脖鈴聲,心也跟着起起伏伏的,直到騾車消失在眼前也不願意離開村口的大牌坊。
“回去吧!”趙建業看着他說道,“別太擔心了。”
“我怎麼能不擔心,辦了件這麼語愚蠢的事情,卻連累人家出面。”蔣衛生地拍着自己的腦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