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唄!”丁海杏指指自己的眼睛道,“生在海邊,沒有看天的本事怎麼出海。”
丁海杏說的是實話,她是有這個本事,跟三叔婆學的,現在嘛!身爲鬼修,掐指一算,比天氣預報還準!
戰常勝看着她那小狐狸似的傲嬌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稀罕!伸手捏捏她由於懷孕而鼓起來的博包子臉,“手感真好!”
“去!大白天的被人看見了。”丁海杏打掉他的手嬌嗔道。
“紅纓不在客……”
戰常勝滿臉笑意地看着她,話還沒說,就聽見了敲門聲。
“咚咚……”
“我去開門!”戰常勝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戰教官。”門口的戰士立正站好,放下其中一個包裹敬禮道,“有您的包裹。”手裡還提着一個。
戰常勝被當然看見了,“謝謝,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小戰士說道,“不打擾你了。”話落敬禮離開。
戰常勝提着兩個大大的包裹進了客廳,丁海杏見狀站起來道,“這是什麼?”
“包裹!”戰常勝將包裹放在八仙桌上道。
“怎麼這麼大?”丁海杏看着超大包裹道,“還是兩個。”
“這是於哥寄來的。”戰常勝看着一編織袋,摸了摸道,“是棉花,提着大概有十斤。”搖頭失笑道,“於哥真是的,他留着給自己的兒子用唄!咱不缺棉花。”
春節後跟於哥他們通過電話,這些日子除了手裡有棉花票在商場裡買的,剩下的戰常勝讓徐大海幫忙在村子裡收集一些,照市價買了些。
所以他孩子凍不着。
“這是爸媽寄來的。”丁海杏看着包裹道,“咋也這麼大。”說着將包裹解開,拎出一個袋子道,“這是什麼?”打開一看,“小麥。”還散發着熱烘烘的麥子的清香,剛剛曬乾的。
“這有小二十斤呢!”戰常勝拎着布袋子粗略的稱了稱道,“爸媽真是的,咱們不缺糧食,寄這個幹什麼?”
“這是今年新下來的小麥。”丁海杏吸吸鼻子神情動容地說道。
“給爸媽寄回去,一年到頭也沒那麼細糧,咱不能要。”戰常勝心裡難受道,“我們孝順爸媽的,不需要這樣。”
“這裡有封信。”丁海杏擡起手臂擦了擦眼角道。
戰常勝拿過信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嘆聲道,“今年老天爺賞了口飯吃,今年糧食產量終於趕上了災前的水平了。”
看見熟悉的威脅語句,不收下,下次加倍,不怕搬空家裡,讓俺們喝西北風,你們就寄回來試試!
“安心拿着吧!等回來在找補回來。”戰常勝看着小麥道,“我找地兒磨成面,多磨幾道,好吃一回純白麪的。”
現在磨小麥,磨的粗,就是最好的富強粉蒸出來的饅頭泛黃。就別提農家自己磨的面了,粗粗的磨成粉,麪粉少,麥麩多,麪粉泛着黑,可這就叫白麪,蒸出來的饅頭髮黑,還有些黏。
這是鄉下人做夢都想吃到的細糧。
“我回來了。”丁國棟端着臉盆洗澡回來道,“這是……”
“爸媽寄來的。”丁海杏從麻袋裡又掏出些來家裡寄來的丁媽做的手工布涼鞋,適合在屋裡趿拉。
一共四雙,大號的是戰常勝與國棟的,只不過將黑色的布鞋,前後挖成了洞,露着腳趾頭與腳後跟,沒什麼特色。小號的是紅纓的。
“這個怎麼這麼胖。”戰常勝指着胖的不成樣子的布鞋道。
“這是我穿的,至於這麼胖,媽是擔心我到了孕期後期,腳腫了穿。”丁海杏看着胖乎乎的布鞋道。
擦完窗臺的紅纓走過來,丁海杏將鞋遞給了她道,“紅纓這是你的。”
“好漂亮。”紅纓看着一臉的驚豔道,黑色的布涼鞋上,上面扎着兩個紅色的蝴蝶結,“我可以試試嗎?”
“當然了,本身就是做給你的。”丁海杏笑着說道。
紅纓拿着鞋就進了臥室,而丁國棟迫不及待的將腳上的解放鞋,踹掉,換上了布鞋。
戰常勝也直接蹬了腳上的塑料拖鞋,“還是布涼鞋穿上舒服、愜意、柔和。”
紅纓換上了一身新衣服走了出來,“爸、媽、大舅舅,水兵紅纓向你們敬禮。”
“啪!”立正站好,行了個軍禮。
穿着一身水手服的紅纓走了出來,俏皮、可愛。
戰常勝看着她道,“不標準!應該這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講解道,“上體正直,右手取捷徑迅速擡起,五指併攏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約2釐米處,戴無檐帽或者不戴軍帽時微接太陽穴,與眉同高,手心向下,微向外張約20度,手腕不得彎曲,右大臂略平,與兩肩略成一線,同時注視受禮者。”他說的很慢,紅纓根據他的說調整姿勢。
“好!就這樣保持住!”戰常勝立馬說道。
“我去給你拿鏡子。”丁海杏趕緊道,擡腳就要走。
丁國棟擺手道,“杏兒你別去,我去。”說着從衛生間將掛在牆上的半身鏡拿了過來,對着紅纓道,“看看吧!我們的小水兵。”
“呵呵……”紅纓一臉開心的笑容。
戰常勝看着笑容燦爛的紅纓,心裡是五味陳雜,可惜不能子承父業。
丁海杏微微握着他的手背對着紅纓,看着他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也只能這般的安慰自己了。”戰常勝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地笑意道。
“爸、媽,我去找博達他們。”紅纓高興地蹦蹦跳跳地出去了顯擺了。
“我去打電話,謝謝於哥。”戰常勝隨後說道。
打完電話回來的戰常勝卻是陰沉着臉,冷颼颼的,把開門的丁國棟給嚇的不知所措的,明明是六月天,他感覺寒意深深的,焦急地跟在戰常勝的身後,進了客廳。
丁海杏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戰常勝擺擺手道。
丁海杏滿臉疑惑地看向丁國棟,指指渾身煞氣的戰常勝,無聲地問道,‘怎麼了?’
丁國棟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丁海杏目光看向戰常勝問道,“打電話聽到不好的事情了,是於大哥他們?”
“不要胡思亂想,沒什麼?”戰常勝硬邦邦地說道,看着桌上的包裹,眼底結着寒霜,面容更加的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