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的人伊靈可一個都不認識,之前她也只是個猜測,現在既然面對面了,那不如問個清楚,別搞錯了纔是。
苗玉蘭眼睛一掃面前站着的兩個人,一個老太太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的模樣怎麼看都跟蕭紅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據她所知,兒媳婦不是沒生過女孩子不過一個死了,一個丟了,那眼前出現的這個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這個死女人揹着她兒子在外面又偷偷的跟別人搞出來的野種?
要不然沒法解釋這孩子的爲什麼跟蕭紅長的那麼相似,按說蕭紅沒啥親人了,說是親戚就更不合適了。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又是哪一個,我到我兒子家,你讓蕭紅趕緊的回來,家裡怎麼亂七八糟什麼人都有。”
伊靈暗忖,這老太太可真夠刻薄的,她一個正兒八經的主人怎麼到了老太太的嘴裡竟然變成了亂七八糟的人。
恍然大悟道:“啊,你是我奶奶啊?”
一聽女孩子嘴裡喊出奶奶,苗玉蘭這氣就不打一出來。
看伊靈的眼神帶了一絲輕視和不屑“可別,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奶奶,還不知道是誰家的種呢,可別硬賴到我們郭家的頭上。”
伊靈還沒開口了,胡春蘭卻不樂意了,“你這老太太說話怎麼那麼難聽,什麼誰家種,不是你兒子還能是別人的不成?那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說過一點都不過腦子,知道底細的人說是你關心你兒子,不知道底細的人,還以爲你這是專門給人家小夫妻倆個上眼藥呢。
丫頭,過去告訴你爹,就說他們老家來人了,恩,把你奶剛纔說的話也跟你爹學學,如果他是要是同意你奶奶說的話,那咱們祖孫倆個立馬就離開。”
苗玉蘭眼神一轉又盯上了胡春蘭,語氣並不好,還帶了些質問“你又是哪一個,你怎麼跑到我兒子家裡來了,真當我兒子收破爛啊,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伊靈一聽,這臉立馬也沉了下來,得,這回她終於知道郭家那些人爲啥欺負人了,感情有這麼一個老孃在,有樣學樣,也好不了哪裡去,好在自家親爹目前看着還不錯,希望可別像這老太太似的學歪了。
郭淮覺得自家老孃們說話有些刻薄,不管這老太太和小姑娘究竟是啥來頭,沒搞清楚之前就這麼過早的下結論,容易得罪人。
拉了一下自家老太婆,看向胡春蘭的表情帶了些歉意“同志,你別生氣,我這老伴啊在鄉下說話隨便慣了,也不怎麼會說話,你們別挑,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心眼不壞。”
這老頭不解釋還罷了,伊靈一聽,看向郭淮的眼神就更詫異了,她這個爺爺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你看看這話說的,嘖嘖,難怪會成爲一家人,現在她都有些頭疼了。
“奶奶,我也不管你們說什麼,既然你不承認我的身份,那咱們什麼都不用說,你們不是過來看我爸爸的嗎,那跟我走吧,到了地方是非曲直自然就明白了。”
老太太一聽兒子還住在醫院裡,也顧不上別的,先去看看兒子再說。
伊靈臨走的時候給胡春蘭耳語了一陣,然後帶着郭家這一大幫人去了醫院。
胡春蘭趕緊的收拾家裡的東西,因爲沒有什麼多餘的傢俱,大傢伙的行李都是放在地上的,就看今天郭家人這做派,難怪孩子會擔心。
她直接跑去喊了肖映月過來幫忙,把他們的行李都搬到龔家,然後蕭紅那邊首飾什麼的,也讓老太太給收拾出來單獨放到自己的行李裡,至於胡志戩,等孩子回來讓他去招待所去住。
肖映月搬完了東西,聽老太太說郭家人之前的表現,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嬸子,他們家的人就那樣,當初我們去接邵峰迴來的時候,你是沒見過那老太太撒潑的樣子,蕭紅當初丟了兩個孩子,人都沒個人樣了,我們兩口就琢磨孩子留在身邊,至少不會讓她胡思亂想。
可惜啊,這郭家人真的是讓我見識到了人的另外一面,唉,可惜了我致遠大兄弟了,怎麼就沒想到他的家人會這樣。”
胡春蘭現在擔心以後蕭紅他們的日子會過不消停,一臉擔憂道:“我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我也在鄉下住了那麼多年,好的賴的我也都見識過,就是沒見過這樣的,那老太太都這麼說,那老頭還跟着幫腔呢,至於其他的人,連個聲都沒吭。”
說起這事,胡春蘭也是一肚子氣,雖然之前乾兒子給她打了預防針,可是這郭家的人已經超出了她認知的範圍了。
肖映月也替蕭紅捏了一把汗,之前郭家的人給他們兩口子的印象可真的不咋好,你說郭志遠當初都那樣了,那個郭家的人怎麼好意思賴上人家兒媳婦,而且家裡就一個女人和孩子,那些大伯哥和小叔子也真好意思跟人家家裡住。
伊靈眼淚八叉的走進了病房,一句話也不說,因爲不用她說話,郭家的人都快趕上蒼蠅了,一哄而上,就聽到屋子裡他們的說話聲音了。
郭志遠對父母他們的到來還是吃了一驚,這也太快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自家閨女不開心不說怎麼還哭了,這孩子一般情況下很少哭,除非有哭的理由,但是他不覺得跟自家親人見面了,這孩子會激動成這樣?
再看看屋裡這些人,一個個好像對自家閨女都熟視無睹的樣子,到底還是起了疑心了。
“伊靈,過來,快喊爺爺奶奶——”
孩子之前沒見過這些人,恐怕也不認識,不管這孩子怎麼不開心,但是喊人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伊靈噘着小嘴,情緒不佳的說道:“爸爸,我有喊奶奶,可是奶奶不讓我這麼喊她,她說我不知道是哪裡的種,不能硬賴到郭家的頭上,爸,你說我究竟是誰的孩子,不是你和媽媽的?”
郭志遠一聽這話就來氣了,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回來,他都沒對這孩子說過一句重話,他娘爲什麼要這麼傷孩子的心?
還沒等他開口呢,苗玉蘭先不樂意了“你這孩子,咋說話呢,我兒子有沒有孩子我這當孃的能不知道嗎,你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硬賴到我兒子頭上有意思嗎?”
說罷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開始訓誡兒子“老三,我問你這孩子是從哪裡來的,別跟我說是你們倆個人生的,你們都分開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