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微風,迎面拂過不會在意,可轉瞬間,它已經悄然離去,無聲無息。
一轉眼,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週五,五一勞動節也越來越近了。
沫沫這周去了邱家兩次,都是待了一整天才走,大院有身份的人都知道,邱家多了個孫女,門衛再也不攔着她,還會跟她打招呼,更有人跟她套近乎,反正沫沫是在大院出了名。
至於錢寶珠,只要沫沫在家,這丫的天天來報道,一天都不待差的,還像沫沫請教廚藝,雖然做的品相不成,但是不難吃。
沫沫今天也不挖野菜了,她要拉單子,好在百貨大樓促銷前給李主任送去,她是搶不過蓄勢待發的民衆,還是開後門的好,單子拉出來,晚上她去取就可以了。
開後門的事,沫沫除了家人誰沒告訴,連趙慧都不知道,不是不相信趙慧,是怕買回去東西,趙慧家人多嘴雜的,傳出去就不好了。
沫沫早就和錢寶珠打了招呼,她今天不來,沫沫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帶太多了也不好,目標大,所以要選最實用的。
布和毛線到什麼時候都用得到,家裡已經有不少了,可還是感覺不夠用。
這次促銷雖然不要票可也是限購的,每人二尺,他們家六口人,一丈二的布,毛線要四斤,算上已經買到的殘次品,秋天可以給一家人都一件毛衣。
棉花這次是有賣的,可是沒多少,她打算要十斤,給小弟做件棉襖,剩下的做一牀被,家裡的手電筒也該換了,在要兩個手電筒就夠了。
這些東西最常見,而且並不是很多,不會讓李主任爲難,也不會引人注意。
等五一的時候,她再和趙慧去百貨商場,買一些其他的。
而軍校,沫沫的信,連青柏也收到了。
連青柏性格爽朗,又有可欺騙性的憨厚外表,很快和寢室的戰友成了好朋友,見連青柏拎着包裹進來,都圍了上來。
“青柏,你家給你郵寄了啥好吃的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沉的。”
連青柏見大夥都盯着呢,先放下信拆包裹,牛皮紙包的紅寶書和徽章放到了一邊,打開的時候連青柏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妹妹郵寄這個幹啥,壓下心裡的疑惑,一樣樣的拎了出來。
掛麪條,一罐頭瓶子炸的風乾魚,兩瓶水果罐頭,其他的就沒了。
許浩拎着掛麪條,“你家咋這麼多的掛麪條?”
“親戚朋友送的,這丫頭應該是把家裡的存貨都給我拿來了。”
能上軍校的都不是傻蛋,而且大家或多或少家裡都有些能力的,能夠從帶來的吃食分辨這個人的家庭,有的人從新估量連青柏了。
連青柏不在意,坐在自己牀上掏出信,沒想到信封裡裝了兩封,一封是趙慧的,趙慧的沒寫什麼,就是關心他的身體和吃住,這個年代處對象信都這樣。
沫沫的就更平常了,不過沫沫提到了,好多人都在學小紅本,所以給打給郵寄一本和徽章。
連青柏摸着小紅本,自己養大的妹妹,他還能不瞭解,這是讓他好好學習呢。
看來這丫頭一定是聽到了什麼消息了。
下午沫沫鎖了門,去向朝陽外公家打掃衛生。
沫沫站在向朝陽外公家大門外,疑惑大門怎麼開了,她明明記得上次走時是鎖着的。
沫沫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看到院子裡收拾兔子皮的向朝陽愣了。
向朝陽渾身髒兮兮的,手上滿是兔子血,特別沒有形象,而且愣愣的看着沫沫,沫沫怎麼看,向朝陽怎麼傻兮兮的,向朝陽反應過來,忙放下兔子起身。
“沫沫,快進來。”
沫沫站在大門口,突然有些侷促,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向朝陽,腳像是生了根,一動不動的。
向朝陽猜到了沫沫的心思,笑指着大門外,“你要是不進來,一會該有人好奇圍過來了。”
“哦”沫沫這才慢悠悠的進來。
沫沫臉頰有一絲紅暈,向朝陽的目光太實質了,她低着頭,很快被井邊的野物吸引住了,好傢伙,兩隻兔子,三隻野雞。
“你哪裡弄來的?”
向朝陽收回目光,“昨天下的套子,今天早上取的,我本想都收拾好了送過去,沒想到今天你就過來了。”
沫沫心頭一跳,壓下加快跳動的心臟,“我答應打掃衛生自然會做到,這週末有事所以提前來了。”
說完沫沫咬着嘴脣,連沫沫你也太不爭氣了,自然些,在自然些!
向朝陽眸子裡閃着笑意,蹲下繼續收拾兔子,“那行,你先打掃衛生,我把這些都處理好。”
沫沫恩了一聲,轉身進屋,到了門口想起來,“我爸知道你給我寫信了。”
說完沫沫就關上了門,向朝陽握着刀的手僵了,皺着眉頭,怎麼被發現的呢?李通那小子到底幹了什麼?
沫沫站在屋子裡,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呼出一口氣,拿着掃帚打掃衛生。
等沫沫收拾好,向朝陽不僅處理好野物,還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沫沫盯着堆着的髒衣服,手有一點癢癢,她是有點潔癖的。
向朝陽也發現了,抱起衣服,“你坐會,我去把衣服洗了。”
沫沫本該拒絕回家的,可話到嘴邊了話,一個字都沒蹦出來,竟然老實的坐在等向朝陽打水回來洗衣服,沫沫感覺她中了毒,中了向朝陽的毒。
向朝陽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李通給你送信說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氣我沒給你寫信?”
沫沫眼睛瞪圓了,氣鼓鼓的,“你還好意思提,那天我家來了客人,爸媽都在家,你坑死人了知道嗎?”
向朝陽還真不知道,原來是他的鍋,不是李通的錯,表情有些不自然,套着話。
“那叔叔知道後怎麼說的?”
“我爲什麼告訴你?”她纔不說呢!
向朝陽心裡明白,一定不同意,他一點都不氣餒,他堅信沒有翻不過去的大山,現在主要先搞定沫沫,然後在想辦搞定連國忠,在他心裡,沫沫纔是最難搞定的。
“向朝陽,我問你,你爲什麼把軍校的名額給我大哥?”這個問題,沫沫想問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