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如何?”
影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炎衛的府邸裡,後者毫不在意,頭也不回地吐出兩個字。
自從離開炎氏主家祠堂,炎衛刻意留下,讓流星和莫北二人自行領取海量的財富賞賜,面對更耀眼的權勢地位,同時刻意挑選了幾個特別會來事的妙齡女僕,讓兩位新任戰將去感受財富、地位、美女的威力,同時讓影衛暗中收集耳目們反饋的情報。
影衛深夜過來,便是來稟報此事結果。
影衛道:
“二位新任戰將大人已經結束晚宴,流星大人已經返回自己的府邸,這位流星大人似乎不太習慣莫北將軍的安排。”
“直說耳目上報的情報,其它的無須多言。”
“是!”
被炎衛斥責了一句後,影衛頓時話鋒一轉:
“根據耳目上報的情況,從二位將軍離開祠堂後,莫北將軍直奔奴隸市場,招了三十多個青壯年和十名年輕女奴帶回府邸,隨後他讓人採辦了些漂亮的衣裳給女僕裝扮,還有酒肉,之後在府邸上下張燈結綵,弄得非常熱鬧氣派。”
“安排在府上的女僕呢?”
炎衛微微皺眉問道。
“已經被他拿下,一個在他府上的林子裡,一個在池塘亭子裡。”
“哼!”
炎衛有些不高興了。
他倒不是怪責屬下擋不住女人這一關,而是,這麼火急火燎的,定力實在是有些差了。
“他回內衛營了嗎?”
“沒有,但是邀請了幾個親近的百人長過去他府裡赴宴。”
“這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這纔剛晉升,就把內衛營丟到一邊,什麼都不管,只知道享樂……難道真打算當個光桿將軍?”
“……”
影衛一言不發。
“流星呢?”
炎衛已經徹底放棄莫北。
這樣的人,不堪造就,即便真的扶起來,將來遲早也容易成爲第二個被策反的偏將,太容易被腐化。
提到流星,影衛精神一振:
“相比之下,流星大人的行程比較匆忙,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府邸,就返回了內衛營,召集一營全部將士舉辦了一次小規模的大比,將一營的所有職務全部洗牌!原一營二隊成員戰力不俗,全部競爭成功,其麾下老人蘇鵬,現在已經是一營的偏將職務……流星將軍更是放言,以後一營要成爲內衛營最強一營!百斤靈獸血肉分發給了全營將士,非常鼓舞士氣,現在已經將一營全部抓在手裡。”
“不錯。”
炎衛總算是欣慰了一把。
“但是,他打算用帶一營二隊的辦法帶整個一營?那可是一千人……需要用到大量的靈獸血肉和特殊黑砂才能堆砌起來。”
嘴上雖然說不太看好,卻滿眼笑意。
“他府上的兩個女僕,姿色似乎比莫北府上的更不錯,現在如何?”
“沒動。”
影衛就吐了兩個字。
“嗯?”
炎衛一愣。
影衛隨即補充:
“屬下懷疑,流星將軍是不是年齡太小的緣故,還不知道男女這方面的樂趣……他對大人安排的女僕完全不感興趣,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你十六七歲還不懂男女之事?”
炎衛反問影衛,後者頓時啞口無言。
“他現在正是最好奇最熱血衝動的時候!”
“屬下知錯。”
影衛連忙認錯。
“還有呢?”
炎衛繼續問。
“流星將軍把族長放棄的十一個一營二隊的內衛帶回了府上。”影衛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有些異樣和沉重。
“嘿嘿,有意思。”
炎衛頓時又笑了起來:
“莫北迴府帶回去的是一羣女奴,流星迴府帶回去的是一羣族長放棄的廢人。”
“……”
影衛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兩位將軍相比較下來,優劣一目瞭然。
莫北將軍迫不及待地開始腐化墮落的生活;
流星將軍還在爲內衛營的兄弟奔波。
“在莫北將軍的晚宴上,流星將軍吃酒蛤肉無所顧忌,但是沒有碰莫北將軍安排的女奴,儘管那兩位女奴是莫北將軍千挑萬選出來最漂亮年輕的兩個……”
“還想腐化流星,腐化其它內衛營的人,這個該死的混蛋……看來,主家的擔心還是比較有必要的,城防軍那麼多人被滲透,內衛營進駐四方城後也未必會是鐵板一塊,必須及早防範。”
“大人英明!”
影衛抱拳拱手:“大致情況就是如此,若無事,屬下告退。”
“下去吧。”
炎衛揮退影衛後,一把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目中怒焰高漲。
城防軍數千陪葬,並非跟他完全無關。
他一手組建培養起來的內衛營,其實在財富、地位、美色的面前一樣有可能千瘡百孔。
“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既然莫北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就先拿你開刀好了。”
炎衛喃喃道。
聲音冷冽,殺機沸騰。
……
流星從莫北偏將府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端坐在戰馬之上,心緒卻十分雜亂。
在莫北將軍府邸上,他看到了內衛營將士們的另外一面。
放浪形骸!
酒肉財色!
莫北腐化了。
從他進入四方城,領了戰將職務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是流星當初在內衛營認識的那位莫偏將。
流星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因爲整場晚宴,莫北的手不曾離開過兩位漂亮女奴曼妙的曲線,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陌生,酒,是內衛營沒有的烈酒;肉,是四方城內貴族門閥享用的珍禽,吃到嘴裡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半拉澀口的狼肉;
儘管說的都是內衛營裡的事情,但是總讓他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怪異感。
莫北的宴席上還有幾位百人長,都是一營的人,只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五十人長,但是莫北顯然並不清楚這一點,呼呼喝喝地讓大家全力支持新的一營戰將。
整場下來,流星感覺自己對莫北的好感正在一點點磨滅,之前所經歷過的一切也在隨之變得模糊,直到酒足肉飽,在一羣人詫異的目光下起身告辭,走得毫不留戀。
道不同,不相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