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笑道:“劉主任,你的精神看起來不錯啊。”
劉主任滿臉凝重的神色,一拉賀森的手臂,道:“賀森啊,到我這兒來。”
說着,拉着賀森進了病房,同時將房門反鎖了。
“賀森啊,我剛纔聽說,章學猛逃了!你知道了麼?”劉主任煞有介事的道。
賀森一愣,道:“這個消息我倒還真沒聽說。”
頓了頓,賀林問道:“主任您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劉主任笑道:“幾個護士剛纔從我房門口經過,正談論這個事兒,碰巧讓我給聽到了。”
賀森微一深思,心中暗笑,老劉啊,你到現在還在騙我?我賀森有那麼好騙嗎?章學猛逃了,這樣的消息一般的護士怎麼會知道?何況,章學猛夜間對吳市長進行行刺的消息,屬於絕密!誰敢胡言亂語?嘿嘿,老劉啊,編瞎話都不會編,你真是太可憐了!
劉主任繼續道:“明天要宣講,我們得一起好好合作,明白嗎?”
“劉主任,你放心吧,我賀森作爲您的下屬,哪會不跟你一個鼻孔出氣呢?”賀森笑道。
“那好,明天可能到市公安局去宣講,你要盯好了,田浩那個老小子可不是好惹的,有什麼事,咱們可得通氣兒,明白不?”
賀森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你即使不說,我也會主動跟你彙報情況,你是我的領導嘛。”
劉主任笑了。
回到孫雲病房的時候,賀森看到林雨、吳靜、金牙狗、刺驢幾個人都在,笑道:“看來,最團結的就是咱們這幾個人了。”
刺驢此時傷已好得差不多了,醫生讓他不要隨意走動,他不聽,非得到孫雲病房不可。阿青時刻守護着刺驢,唯恐刺驢有失。這使得刺驢欣慰萬分。
金牙狗笑道:“森哥,明天咱們一起去宣講,到哪個單位啊?”
賀森道:“有可能是去市公安局。”
刺驢笑道:“那不就是章學猛的老家嗎?”
賀森點點頭,面向林雨與吳靜,道:“你們兩位都是女同志,明天到了市公安局,一定得小心。”
“小心什麼呀,我以前到市局的時候,都是很安全的,走到哪裡都有警察陪着。”吳靜道:“這回,我覺得沒有在二十六中那麼危險了。”
賀森笑道:“沒事的,即使有了危險,也沒事,因爲,有一個英雄陪伴在你的身邊,到了關鍵時刻,英雄一定會救美的。”
衆人跟着笑了起來。
刺驢接過話來道:“森哥,這句話你不說我也明白,吳靜記者是海中市人氣最高的人,誰不認識他呀,能夠保護吳記者,是我老驢的榮幸啊!大家儘管放心好了,如果吳記者損失一根汗毛,我老驢提着腦袋回來見大家。”
衆人再次鬨笑。
林雨朝着刺驢笑道:“你這人好不要臉,吳記者是誰想救誰就有資格救的麼?賀森剛纔說的話,可不是針對你的。”
刺驢當然知道保護吳靜的任務是屬於金牙狗的,只不過插進來打鬧一番罷了。
吳靜作爲一代美女,自然喜歡別人的誇獎,尤其是喜歡聽到讓人保護她的話題,此時,她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金牙狗,笑道:“如果我被人劫持的話,你會保護我嗎?”
金牙狗一聽,當即拍起了胸脯,道:“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捍衛臉!”
賀森笑道:“好,既然大家都在了思想準備,那麼,我就放心了。”
說着,賀森走近病牀。看到孫雲已經入睡,輕輕拍着孫雲道:“妹子,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給我報信,那麼,老驢和林記者就有危險了,我賀森謝謝你了。”
說完這句話,剛要轉身離開,孫雲突然間睜開了眼,笑道:“賀英雄,能夠爲你盡一點力,是我孫雲的榮幸,明天你們去宣講,就帶上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賀森笑道:“明天可能不行,你的傷還沒好啊!”
孫雲一聽,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林雨和吳靜、刺驢、金牙狗都在圍着她,對金牙狗道:“去,把病房的門關上。”
金牙狗道:“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嘛,難道還要保密嗎?”
孫雲繼續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要事和賀英雄說。”
衆人一聽,面面相覷。不知孫雲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看到孫雲滿臉的凝重之色,知道孫雲不會忽悠,遂一個個退出了病房,然後把病房的門掩上了。
賀森轉身面向孫雲,笑道:“什麼事這麼神秘?”
孫雲不答。
突然,孫雲腰部一用力,身子一彈,坐在了牀上,接着,把插在手中的針頭拔了出來。
賀森一怔,正在出手製止,孫雲笑了,道:“我其實一點傷都沒有受。”
“啊?”賀森大驚,道:“那你爲什麼……”
“你把我弄回醫院的時候,醫生給我掛了一次藥水,我基本上就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天,我一直都是裝出來的。”
“爲什麼?”賀森很是驚奇的道:“難道你不覺得這麼老躺在牀上很痛苦嗎?”
孫雲笑了:“賀記者,我給你說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當然想聽了,你說吧。”賀森道。
孫雲笑道:“隔壁的那個人,好像對你很不利。”
賀森一驚,孫雲所說的人,正是劉主任。
一想到劉主任,賀森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孫雲聽到什麼關於劉主任的事情了?
只聽孫雲道:“隔壁的那個人,幾乎每天夜裡十二點,都會準時給一個人打電話。”
賀森心一提,耳朵直了起來。
孫雲道:“本來我覺得沒什麼,但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
“爲什麼不對味兒?”賀森道。他的心在一點一點地向上提。
孫雲看着賀森的臉,嚴肅地道:“因爲,他在電話裡,談的最多的一個人,就是你!”
賀森心再次向上提,道:“那麼,你知道他都是怎麼說我的嗎?”
孫雲道:“我聽得很清楚,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害你!”
“那麼,你知道他是在跟誰打電話嗎?”賀森道。
孫雲道:“他總是跟兩個人打電話。”
“哪兩個人?”賀森問。
孫雲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託着下巴磕兒,道“一個叫什麼部長的,一個是什麼費老生。”
賀森一聽,明白了,田浩和費先生一定是想給自己下黑槍!那麼,劉主任現在已經和田浩積怨頗深,沒到他們居然還會走在一起,哎,真是想不到啊!而剛纔回到醫院的時候,劉主任卻是假惺惺地表示互相通氣兒呢,現在看來,劉主任一直對我賀森心存芥蒂,我賀森不可不防,不能着了他們的道兒!
想到這裡,賀森朝孫雲笑道:“孫雲妹子,你的好意,我賀森心領了。那麼,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的?”
孫雲一笑,指着對面的牆壁,道:“這面牆壁與隔壁是相通的。”
賀森走到靠着劉主任病房的那一堵牆壁,摸了摸,沒摸出什麼秘密來。
孫雲笑道:“你看看那個掛曆後面是什麼?”
賀森一愣,趕忙把伸向了牆上的那本掛曆,一掀,驚呆了,只見掛曆後面,牆壁裡的磚頭已經被拆了出來,只有一層薄薄的紙。一個房間裡說話,另一房間裡都能聽得到。
細細想想,賀森明白了。原來,孫雲的這間病房,正是田浩先前住過的。現在田浩已經移居二十六中接待部,這間病房自然是歸了孫雲所住。而田浩在時,與劉主任只有一牆之隔,所以,倆人打通了牆壁,以便隨時交流信息,現在,田浩走了,劉主任居然忘記了這堵牆壁已經成爲兩間病房的共通。可謂是棋差一招。劉主任那兒有任何的消息,孫雲都能聽得到。
賀森透過牆壁上的孔,看到,劉主任的病房裡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劉主任可能到醫院後面的運動場上散步去了。暫時還沒回來。
孫雲笑道:“明天不是要宣講嗎,你今晚來我房間裡來吧,好好聽聽你們領導將要怎麼對你!”
賀森道:“好,今晚十二點過了,我一定來你這兒來。”
孫雲笑道:“如果我再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會嚇一跳。”
“什麼事?”賀森笑道:“有什麼事能讓我嚇一跳呢?”
孫雲道:“我這兩天還聽到一個消息,你們的劉主任,貌似對林記者很感興趣!”
賀森一怔,這個消息可是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因爲,劉主任現在已經成了太監,既然是太監,難道還有那方面的欲求麼?
孫雲笑道:“我聽着他跟林記者打電話,也是嚇了一跳,但後來聽着聽着就樂了,因爲,林記者貌似很討厭這個傢伙,劉主任每次給林記者打電話,林記者都在最短的時間裡掛了電話。”
賀森這才舒展了眉頭。清涼山上發生的事情,林雨雖然被五花大綁捆成了糉子,嘴巴也讓人給堵上了,但她的耳朵卻沒有封上,他的眼睛卻沒有被蒙上,她一定知道,劉主任現在已經成了太監吧?在劉主任沒有變成太監的時候尚且恨得咬牙切齒,現在劉主任成了太監,那更是不屑一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