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911確實是不同凡響,踏着茫茫的夜色,朝着賀森的出租屋飛速駛來。
車上,賀森正在琢磨着是什麼人衝擊他的住所呢,這種事情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他給金牙狗打了好幾次電話詢問情況,奇怪的是,金牙狗並不接聽。
賀森一驚,難道金牙狗出事了?
正想着,車子已經停在了出租屋所在的樓下。
賀森跳下車,迅速掃了一眼低矮的存車棚,發現耿不服的屋裡一片漆黑。來不及多想,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
由於賀森住的是五樓,當他走在三樓的時候,隱隱聽到了五樓樓道里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叫喊。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女子扯開尖尖的嗓子高喊着。
“他孃的,說,你是不是賀森的淫婦!如果不說,老子剜了你下面……”一個粗壯的聲音瘋狂的叫着。
賀森站在三樓的樓道里,停止了腳步。靜靜地傾聽着樓上的動靜。
只聽那女子再次扯開尖嗓子叫喊道:“什麼賀森,誰是賀森,我不認識,你們快放開我!”
只聽“撲”的一聲響,緊接着是女子痛苦的尖叫聲,看來,似乎是一記重拳重重地擊在了女子的身上的某個部位。
賀森一驚,顧不上許多,連忙踏上了五樓。由於五樓是最高的樓層,走廊很寬闊,大約有三十多個高頭大漢正密密地擠在走廊裡。
賀森住的那間屋子門緊緊地關着,而賀森的對門卻是大大在敞開着,室內明亮的燈光射到了道里。
原來,剛纔說話的是賀森的鄰居!
由於賀森很少回家,即使回來也是深夜或者凌晨,住在這裡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對門裡的鄰居換了多少,他竟然是一個都不認識。現在,一個身穿桔黃色內衣的年輕女子在衆大漢的包圍之下,半裸着上身,用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直直地盯着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們。在女子的嘴角,有一絲長長的血跡,直拖到她的下巴,然後沿着她的脖頸流到了胸部。原來,剛纔用尖嗓子叫喊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心卻堅硬的姑娘。在姑娘的腳下,一個裸露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條短內褲的男人正靜靜在躺着,身下淌着一大灘血,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子腥臭味。
賀森微微感到奇怪,他們是來找我賀森的,爲什麼把對門給叫起來了呢?
賀森大急,金牙狗這傢伙哪裡去了,***,這麼多的人,難道要讓我賀森一個人對付?這條該死的老狗!
正想着,聽只得“吱——嘎——”樓下傳來一陣長長的剎車聲,賀森一凜,知道海馬幫的兄弟們起來了。
賀森朝着五樓樓道里輕喊一聲:“請你們把我的鄰居放了!”聲音很柔和,柔和中帶着怒火。
衆大漢同時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盯着賀森。爲首一人,身高馬大,面色如炭,仔細打量着賀森的臉,笑道:“久仰了,冰大!”
一聲“冰大”,喚起了賀森心靈深處的一片記憶。當年,賀森剛剛在海中市打出一片開的時候,由於賀森性格冷峻,平時很少說話,猶如一塊沉默的堅冰,兄弟們又稱他爲“冰大”。自從成了海馬幫的老大之後,兄弟們都叫他“森哥”,“冰大”這一稱呼算是少有人知。如今,面前此人再次提起,賀森不由得對他多看了幾眼。
那人笑道:“冰大,咱們有好多年沒見了吧?”
賀森一時記不起來此人是誰,一臉平靜,道:“當然是好多年沒有見面了,不然的話,我早把你認出來了!”
“哎!”只聽那人嘆了一口氣,那人笑道:“本來今天不想來招惹您的,可我們都想要條活路啊,所以就來找你了。”
“找我?找我你們就有活路了?”賀森笑道,接着摸出香菸來,點上,抽了起來。
“是啊,閻王爺讓我們必須把你的兩條腿和兩隻手割下來,只好他老人家高興,我們就可以重新回到陽間來,哈哈哈,冰大,您的意思呢?您是要我們自己動手呢,還是您主動點兒呢?如果讓我們出手的話,你的疼痛感可是得不到保證啊!”說着,瘦削的臉上現出一絲狂妄的笑意來。
賀森笑了,道:“這麼說吧,你們今天來,就是想要我的命,是不是?”賀森想拖延時間,等待海馬幫的兄弟們到來。
“廢話呢,咱就不多說了,我數到三,如果你自己不主動點兒,那麼,我們兄弟們可要出手了,哎,這幫可憐的兄弟們呢,都想來到陰間見見太陽,嚐嚐美女,這些年,陽間的女人們是不是越來越有品位了?”那人笑道。
說這話時,那人眼珠子都泛着綠光,其他三十多個人的眼裡同樣泛着綠光,像是夜晚深林裡的狼。
賀森已經聽到,大約三十多個人正在沿着樓閣爬了上來,是自己人。遂朝那人笑道:“那你就來吧,我賀森今天要是眨一下眼,不是男人!如果你敗了,我要留下你的雙腿和雙手,知道嗎?”
那人微微一怔,忽然笑道:“哈哈哈,兄弟們,給我上!”
賀森朝着正在涌來的海馬幫兄弟,也笑道:“兄弟們,給我上!”
頓時,窄窄的樓道里刀光劍影,兩團人馬迅速戰成一團。
由於場地狹窄,根本施展不開拳腳,只好且戰且退,打算退到樓下的寬闊地上大展身後。
賀森一伸手,解下了褲腰帶,腰帶頭上有一顆長長的子彈頭兒,彈頭藉着樓道里昏暗的光,閃着金黃的光芒。
賀森將腰帶緊緊纏在手腕上,然後一抖手臂,子彈頭向着前面的對手們衝了過去。
只聽“哎呀我的媽呀”一聲慘叫,一名高個子的鼻子已被子彈頭擊中,頓時,血流如注,不可遏止。
賀森一抖手臂,子彈頭飛回了手中,手臂再次用力,子彈頭再次飛出,只聽“啊,天!”又一名大漢倒在樓梯上,捂着臉起不來了。
“兄弟們,護駕!”一個聲音從海馬幫兄弟羣中傳來。頓時,賀森被一羣海馬幫兄弟圍住了。
賀森回頭一看,只見金牙狗正咧着大嘴,露出兩排金牙朝他笑呢。賀森心裡樂了,人生真是苦樂年華啊,這條老狗剛纔還是要哭要死的,現在居然進入了良好的臨戰應敵狀態,愛情之傷對他金牙狗來講,竟然恢復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