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原本就不是屬於你,因此你用不着拋棄,要拋棄的是一切的執著。萬物皆爲我所用,但非我所屬。——《楊易回憶錄》
左邊是地獄,右邊也是地獄。
前方是墳墓,後方也是墳墓。
是站在中間停止不動,還是踏步向前?
或許這就是人生最迷茫的事情,而恰恰,楊易此刻就是站在這種位置上。掃視着前後左右,他感到再度看了一眼自己所站之處。眼神很迷茫,心神也煩亂,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就處在那一種無邊的血色煎熬當中。
因爲此刻,在楊易的前後左右,忽然都相繼列出一條路,四條都是寫着巔峰之路,但是,四條路卻是不同顏色的。左邊是黑色,右邊是白色,前面是紅色,後面是灰色。四種顏色代表着不同的人生道路,四條路只有一條纔是真正的巔峰之路,四條大道也只有一條是王道。
看着眼前這些,楊易蹲下身體,捂住自己耳朵,企圖想要打斷迴應的聲音,‘無用,廢材,連自己的女人和兄弟都保護部了,你真沒用,哈哈,沒用的傢伙’等等的聲音,似乎都給他帶來相當大的痛苦。
“我該走那一條,那一條纔是正道,那一條纔是王道,那一條纔是我的巔峰之路?”楊易嘴邊不斷念叨着,神情也變得極其迷茫。只不過,忽然之間他卻昂首挺胸,吶喊了起來,“誰告訴我,我該走那一條路?到底是走那一條?”
“小子,走這邊!”黑色那邊忽然映照出和楊易一樣的人,對着他招手道:“成爲千古一絕的強者!”
“小子,走這邊!”白色的也是如此:“成爲萬人景仰的絕世梟雄!”
“小子,走這邊!”紅色也是一樣;“成爲一個煞氣凜然的巔峰霸主!”
“小子,走這邊!”灰色的人很陰險的笑道;“對不起,我這一條路是回頭路,也是一條開始之路。不會給你任何成就,還會讓你淪落萬劫不復之地!”
楊易給突然出現的四個自己,聽着他們的話,已經完全把方向給迷失,甚至也有點忍受不住四處傳來的辱罵之聲,誘惑之聲,憐憫之聲等等。
“醫生,醫生!”鳳十看着楊易滿頭大汗,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在病牀上轉來轉去的,神情極其痛苦的樣子,便很着急的喊道。
而醫生也隨即趕來,看到楊易滿臉痛苦地表情,不斷探測着,立即也對着旁邊的護士說道:“準備鎮定劑!”
“是!”護士說完便立即走出去準備。
恰恰在這個時候,六道輪迴卻是走了進來,對着醫生道:“不用了,等一會他就好了,你們都出去吧!”
“可是……!”作爲一名醫生,自然不能不顧自己病人的安危,但是看到六道輪迴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頓時也打了一個口舌,說:“若是他出了點什麼事,你們要負起全部責任!”
“哼,你放心!”天從冷哼一聲,“記住什麼話不可以說,什麼話可以說,否則……”
醫生沒有多餘的迴應,只是點了點頭便走了,對於這些人他還是有些許瞭解的,因爲昨天他們都叫躺在病牀上的人叫龍主。這個醫生在某些地方也聽說過黑神幫龍主這個名號,所以沒有多管閒事。只是,在走之前卻忽然轉身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楊易,心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同時,鳳十見六道輪迴他們阻止了醫生,皺着眉頭很嚴肅地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鳳十,龍主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礙。其實現在他最大的障礙就是他自己!”天從似乎看出楊易與某一次的自己是一樣一般,說道:“我曾經也試過這種痛苦,若是我猜得不錯,龍主現在正處在生死的邊緣。任何人也救不了他,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什麼!”鳳十聞言,大驚失色,心裡當即想“少爺他們到底遇上的是什麼人啊?”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乎,就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楊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如前面的話兒一樣看清自己,看清一切虛無,看清前面的道路。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楊易心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想起這麼一句禪語,當即眼裡閃過一道冷芒,彷彿明白了一些什麼的他,忽然站了起來。
頗有屹立巔峰之勢,亦有雄偉壯志之韻,渾身上下的陰寒氣息也越來越濃郁。整個人就在這一刻開始產生變化,沒有了先前的迷茫,也沒有了先前的痛苦,有的只是那淡淡地靜。
輕輕閉上眼睛,楊易嘴邊掛起一抹招牌式的笑容,這是屬於他的流氓式笑容,正視前方的唸叨道:“大多數的人一輩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自己三件事都做了。而此時,心是最大的騙子,別人能騙你一時,而它卻會騙你一輩子,只要自覺心安,東西南北都好。如有一人未度,切莫自己逃了。而自己就是這一個未度之人!”
說完,楊易轉身面對灰色的自己,一步一句,道:“那些過去的,那些給遺忘的,那些曾經珍惜過的,那些曾經給遺棄的,那些曾經心生妄想的,終究也只是一陣過眼雲煙。走上這一條路,我不後悔!”
此刻,不僅僅是楊易泛起變化,就連他所在的心境也產生了變化,兩個穴道忽然給破解,冒出一陣青煙。心境裡面的四個方向,斷然消失不見,僅剩下一處看似荒蕪,但卻讓楊易看得很清楚,看着前面那站在巔峰之上給萬里金光包圍的身影,或許,那裡就是所有王者的巔峰!
昏迷了已經有一天一夜,其中經歷了不少的痛苦,但是在他張開眼睛的那一刻,似乎所有事情都只不過是虛無,所謂鏡花水月,不如着實踏步。
“少爺,你醒啦?”鳳十剛剛走進病房裡面,看到楊易已經張開眼睛,並且坐在牀頭上看着自己,連忙問道。
“恩,很抱歉,讓你擔心了。”楊易看着自己的雙手,緊握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寒意,總得來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再度突破,宗師中期的修爲也突破到大宗師前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忽然連跳一級,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先前所遭遇的是什麼!
“葉寒!”心裡嘀咕一聲,“還真不知道是該謝你,還是該怨你。哼哼,當時我還真不知道,就在那僅僅一次見面就把我的穴道給封住,看來葉寒這傢伙的實力的確不可小看。只不過……!”
楊易沉吟片刻,對着鳳十問道:“戀雪怎樣了?”
“她已經好了很多,只不過,她剛剛纔睡了。”鳳十回應道。
“恩,沒事就好。”楊易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事情,問道:“我已經昏迷多少天了?”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麼?”楊易看着窗戶外面的大樹,整個人便沉思在那裡。
而一邊的鳳十卻是感到極其詫異,楊易似乎忽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地,身上所散發的氣質,舉止之間都透露着一股令人不可思議地感覺。總得來說,他以前是一個未曾雕刻的玉,鋒芒內斂,讓人感覺不到他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但是,現在卻不同,不管是什麼表情,什麼表現,都透露着他彷彿給雕刻的極其細膩而精品,導致整個人都鋒芒畢露,雖然他有收斂,可卻不管他如何收斂,也會給人發現他與衆不同。
“小姐,他已經甦醒!”一個穿着白馬掛的醫生出現在醫院頂樓,對着一個女子說道,而這個女子,無疑就是楊蓉!
楊蓉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吧。”
“是!”那醫生應聲便走了下去。
只不過,也在那醫生的身影消失在這頂樓之後,一箇中年人出現,而這個人便是龍叔,只見他看着楊蓉,說道:“小姐,你打算今天晚上要去見他嗎?”
“恩!”楊蓉應聲道:“晚上讓他到東郊大林找我吧!”
“是,我知道了。”龍叔說完,轉身之間便消失。
楊蓉走到圍欄上,看着下面來來往往地車輛,不知道心裡在想着什麼,良久之後,方纔嘀咕道:“小易,恭喜你,你所欠缺的東西,現在也已經全部彌補,接下來或許就要看看你所領悟的到底有多少。相信現在的葉寒,華夏四大門派,華夏兩大脈族,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王者,什麼才叫做站在巔峰上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