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自打跟楚公主深聊了一次,在確定了小公主知道精山寺的位置之後,整天都掛着賤笑跑這跑那,星翰的主力癟三們回不回來他也不太關心了,起碼他沒有動不動就爬瞭望臺。
小公主一直沒搞懂領主大人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對着奴隸們挨個的問過去——這些可憐的奴隸們心理素質好點的被問的兩腿發軟,心裡素質稍微差點的當場就暈了過去。領主大人這話什麼意思?不用說,不傻的都能聽出來,這句話已經將自己劃拉進了炮灰級別的行列了。
強盜們有聰明的,也有傻的,但是堆在一起的時候,智力一般都會呈現幾何的方式增長——聰明的奴隸猜出了領主大人的意思,然後去告訴了笨一點的。笨一點的一琢磨,好象是這個理,然後又去告訴傻一點的。傻一點的經過笨一點的一點播,猶如茅廁頓開一般,思維猶如四散的蒼蠅一樣天馬星空,最後將得出的結論告訴了那傻到底的。
傻到底的不用猜了,聰明人說的都是事實。
本來正在一片熱火朝天之中,爲了塞雷恩四個現代化建設而在奮鬥着的奴隸們的心一下都涼了,連帶着工作的速度急速下降,一個身強力壯的奴隸背了十來斤野菜,走得哎喲哎喲的,看樣子要是再朝上面加最後一根稻草,當場就會被壓死一般。
從奴隸的角度上出發,這種事情可以理解。領主大人以前大肆屠殺荒原強盜的事情不是沒有過先例——並且他的手段之殘忍,屠殺的數量之龐大,次數之密集簡直讓這些整天枕着帶血的長刀過日子的強盜們全部感覺到背上一陣一陣的冒涼汗。
有幸見過科莫多戰爭巨獸的奴隸們,絲毫不懷疑領主大人這個決定的真實性。領主大人手下那羣敗類屠殺強盜就跟殺雞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
敢情這就是傳說中的卸磨殺驢了?奴隸們望着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一棟棟漂亮的建築物,心裡更加篤定了這個想法。
大荒原的冬天就要到了,強盜部落們也曾經這麼幹過——爲了保證整個部落的生存,他們也經常將孱弱的夥伴驅逐,這對於強盜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些被驅逐的強盜若是運氣好的,如果能夠熬過這個冬天,那麼就能夠繼續得到生存的機會,如果運氣差,就這麼凍死餓死了,最多也就只能給大荒原上添個把冤魂而已。
在大荒原上要弄死百十個人,實在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些奴隸們最近在瑟雷恩吃得好穿得好,眼看着都胖了一圈,雖然對於領主大人的這個決定還是比較理解,但是卻免不了情緒低落。
奴隸們情緒一低落,工作效率就慢,工作效率慢,整個星翰,大小瑟雷恩都陷入了極端的混亂之中,奴隸們不做事,過冬的糧食就成了問題,沒有過冬的糧食,繁榮昌盛的星翰就將面臨滅亡的危險。
奴隸們的情緒低落,這把正在統計數據的海洋之中的大當家給急壞了。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向手腳勤快的奴隸們怎麼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些荒原強盜們經過了第一次屠殺之後都變的乖乖的,聽話得不得了,而瑟雷恩也是以禮相待——領主大人的意思是即便是奴隸也不能剋扣他們的口糧,所以即便是在前段時間最爲艱苦的時候,每個奴隸也能填飽肚子,這種情況不知道比其他強盜部落好了多少,怎麼這些人還會消極怠工?
翻來翻去,菲利克斯終於翻到老老流氓的頭上。看着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家園被老流氓這一句話幾乎給毀了,大當家的夥同二當家一起找上了門去——當兩張漂亮的臉蛋上美目泛着怒光,幾乎湊到了老流氓的鼻尖上的時候,我們的領主大人還處在興奮過度的狀態中,絲毫不覺得前面有兩個大美女的怒氣正在醞釀。
這種性質嚴重的謠言不好亂傳,菲利克斯費盡了心思才從一個傻到了底的熱血奴隸中打聽到了這個消息。領主大人的大屠殺即將展開,誰還有心思工作?
菲利克斯的眼睛瞪了半天,一直到覺得眼睛痠疼才停下來——這個油鹽不進的老油條正在暢想未來,根本就沒有注意。眼看行爲動作沒有效果,大當家改變了方式。
“凌雲,跟我進去!你腦子裡一天倒晚想什麼呢!”兩個美女人一一邊猛然一下揪住了老流氓的耳朵,一上手就是一下擰到了八頻道,正沉醉在自己金山與精山的美夢之中的領主大人被一陣鑽心的疼痛驚醒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自己豬窩一般的臥室中。
凌雲的房間沒有開窗,裡面依然飄散着絲絲淫靡的氣味,那是這幾天美女團們爲了讓領主大人重新恢復雄風而做的努力。
一直到凌雲被菲利克斯推坐在牀上,他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大當家的一臉怒氣,仔細的回想一下,最近我也沒有粘花惹草,最近我也沒有幹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啊,怎麼又擺出一副三堂會審問的架勢了?
“你們幹什麼?”老流氓的耳朵依然生疼,看着漸漸靠近的菲利克斯,他戒備的捂着耳朵喊疼。“我犯了什麼錯?”
“你先回答我,爲什麼要屠殺奴隸們?”兩個美女漂亮的的臉蛋變得十分凝重,“老實說,這些奴隸雖然以前做惡,可是他們都已經改過了,而且你看看現在的大小瑟雷恩,哪裡不是他們一點一滴建設出來的?沒有了這些奴隸,也就沒有現在的星翰,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麼幹,你這樣會毀了我們的家的。”
菲利克斯的漂亮的臉蛋上罩着一層寒霜,看得老流氓莫名其妙。
“屠殺奴隸?屠殺我們的奴隸?”凌雲猶如丈二金剛一般摸不找頭腦,“誰敢屠殺我們的奴隸?我都還沒屠殺別人的奴隸呢,誰膽子這麼打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誰想屠殺我的奴隸,只怕他還不知道自己長了幾根毛!”
精山寺的精金和法寶讓領主大人在一天之內信心大漲,況且在大荒原上雖然還有幾個比較強盛的強盜部落,可是按照實力來劃分等級,這些強盜部落堆一塊也不是半個星翰的對手。
菲利克斯這麼一問讓領主大人腦筋短路了半天。
這附近沒有聽說過牛逼到來打瑟雷恩主意的強盜部落啊,我們不出去屠殺別人他們都該謝天謝地,怎麼居然還有人把主意打到星翰土地公、達拉斯的帝國子爵、暗精靈的輝銀親王的頭上了?
“別裝,你不是說要屠殺奴隸麼?”薇仙也生氣了,作爲自己慢慢看着建設起來的家園,她對瑟雷恩的感情並不比菲利克斯低多少。“爲什麼要屠殺奴隸?”
“我爲什麼要屠殺奴隸?”領主大人反問了一句,兩個美女頓時啞口無言。“你倒是說說,我憑什麼要屠殺奴隸?”
這話沒錯,憑什麼要屠殺奴隸?瑟雷恩的冬季要到來了,雖然百慧靈開發出了木牛流馬,但是大部分的勞動還是得奴隸們完成,若是現在對奴隸展開屠殺,雖然可以節約一部分糧食,但是立刻會讓星翰成爲一個空殼。菲利克斯是氣暈了頭,如此淺顯的道理也沒想通。
“奴隸們說的,他們說從楚公主那裡聽來的。”薇仙兀自嘴硬,“不是你說的,難道人家精靈公主會撒謊麼?”
“他說的什麼?”老流氓愣了一下,要讓古精靈去騙人,的確有一定的難度——這種難度不亞於從暴怒的巨龍嘴裡拔牙。
“她說,你說的是‘一萬個強盜奴隸能不能打得過他一個?’,要這麼多奴隸去圍攻一個人,奴隸們怎麼會不把這句話想成是屠殺?”
“殺個屁,看來哪天得在瑟雷恩開展一下義務教務的普及了。”凌雲看着兩個美女挑了挑眉毛,“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把奴隸們送去圍攻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兩個美女異口同聲,“難道不是嗎?”
“是個屁!奴隸們蠢,你們怎麼也跟着這麼想?”凌雲又想到了那個去過精山寺的古精靈,又開始陷入興奮的狀態中,“我跟你們說,楚公主知道精山寺的位置了,還記得精山寺嗎?古精靈的祖先曾經是尋寶人的一份子,他涉足過那個神秘的建築,並且留下了指標!”
“精山寺?就是那個用精金建築的寺廟?”小財迷眼睛發光了,“在哪裡?在哪裡?”
“楚公主知道在哪裡,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黃徵太森阿里他們回來,然後精金,法寶,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老流氓流着口水做着美夢。“這麼多錢,我得蓋多高一個城堡啊”
如果真的有一座精金寺廟,別說城堡,想蓋一座高聳入雲,只要技術允許,甚至可以高到直通神界的法師塔都可以。菲利克斯是現實主義者,她不太相信精金寺廟這一說。如此貴重的金屬上哪去找那麼多來蓋寺廟?即便是找到了,如此堅硬的金屬誰有本事將他們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做磚頭?
“那你幹嘛要讓奴隸們去做炮灰呢?”菲利克斯問道,“這總是你說的吧。”
“沒有,我是想那個古精靈如果打不贏一萬個奴隸的話,那麼我帶上一百個民兵,足夠了。”老流氓有點得意,“幹任何入室搶的事情之前,都先要做一下實力對比,沒想到這讓他們誤會了。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只要一嗓子保管他們幹勁跟交配時候的亞古獸一樣足。”
“一句話?什麼樣的話能讓他們立刻恢復?”薇仙有點好奇。“說給我聽聽?”
“好好幹。”老流氓此時暴發戶的醜惡嘴臉顯露無疑。“幹好了每人一塊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