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陳成剛一看到虛心這副裝神弄鬼的表情,也着跳。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以前在華海的時候,倒也碰到過不少像虛心這樣的江湖老騙子。他心裡很清楚,這種神棍向來都喜歡先嚇嚇人,然後纔好從客戶那兒搞到大筆的鈔票。
另外,自打他在這兒見到那虛心之後,心裡總覺着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他偏又說不上個一二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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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心並沒有直接回答楊大姐的話,反而是故作高深的清咳了兩聲,跟着又淺抿了一口剛泡好的雨前龍井,才緩緩說道:“兩位施主,請恕貧僧直言,方纔偏殿內貧僧遠觀二位面相,似呈烏雲蔽日之相。貧僧唯恐所觀有所偏頗,故特邀二位來內堂一敘。
今查二位生辰八字,五行相沖,是爲大凶之兆。如果貧僧所料不差,二位皆命屬天煞,先天爲敵,如若強自逆天改命,成就姻緣,唉”
說到這兒,虛心搖頭晃腦的長長嘆了一聲,抿口茶續道:“坎坷終身,二擇其一,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操這禿驢真他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陳成雖說早有心理準備,過聽了虛心這番長篇大論後,仍是覺得噁心不已。正想着是不是該按照道上的老規矩,花點小錢讓虛心改一下口,他身邊的楊大姐卻先控制不住的“騰”的一下子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蓬的一聲伸手使勁的拍了拍桌子,渾身瑟瑟發抖的指着虛心肥胖的大腦袋,勃然怒道:“你這個臭和尚,別以爲自己穿了件破袈裟就能在這兒裝長老。我警告你這個禿驢,你要是不收回剛纔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你們的老祖宗”
這下陳成跟虛心倆人登時都愣了。
陳成是怎麼也沒想到。剛還一口一個“大師、長老”叫得挺親切地楊大姐到這幾句不好聽話後。竟然不顧這裡還是佛門重地。當場就發了飈。而那虛心和尚更慘。適才他剛端起茶杯。還沒來得及品第三口。被楊大姐這麼當頭一通臭罵一抖。咣噹一聲。手裡地茶杯掉到地上立時就摔成了碎片。
“小冷靜點”陳成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抱住了幾欲抓狂了地楊大姐。
大姐猶自不依不饒。猛地掙脫了陳成地懷抱。順手從桌上抄起一支虛心本用來裝飾地狼毫毛筆i着虛心怒道:“你這個禿驢盡說些混賬話。我今天就送你上西天取經去”
“哎哎。這。這位女施主。你容老衲再。再敘啊不是。咱有話好好說嘛。”虛心嚇得臉青脣白地緊也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連連擺手道。說到最後甚至都顧不上再咬文嚼字。裝那得道高僧了。
啪
見虛心服了軟大姐這才把毛筆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用一種警告地口吻向那虛心說道:“好。我倒要看看你這禿驢還有什麼好說地”
等楊大姐重新坐下後,虛心才膽戰心驚的撣了撣剛纔不小心被茶水濺到了袈裟,小心翼翼道:“嗯,兩位施主稍安勿躁,且聽貧僧細細道來。”
“得了吧,我說虛心長老,您乾脆就直接開個價,咱倆得花多少錢消災啊”陳成沒好氣的打斷了虛心。
虛心一愣,馬上擺手道:“噢,不不不,兩位施主誤會貧僧了。貧僧乃是佛門弟子,我佛慈悲爲懷,貧僧自當竭力爲二位消災解難。錢之一事,切莫再提,切莫再提。”
“哦,是麼”陳成明顯不太相信。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虛心宣了聲佛號,接着才道,“貧僧夜觀星象,夫”
“靠,你這和尚是不是易筋經看多了,還有完沒完了給哥們揀重要的說”陳成不耐煩了,很不禮貌的再次打斷了虛心的話。
“咳咳”虛心尷尬的咳了兩聲,老臉一紅,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道,“嗯,兩位若想逢凶化吉,解這大凶之兆,貧僧可以贈兩位一字箴言,佛語謂之曰離”
離
陳成心中一動,正想問問何解,一旁的楊大姐卻按捺不住的搶先問了出來:“你這禿驢是什麼意思”
“出家人不打誑語,兩位施主切記,合即兇,分則吉。”虛心說完,臉色一沉,似乎忘了剛纔的狼狽,片刻間就恢復了高僧的範兒,站了起來,揮了揮肥大的袍袖,右手執一佛禮躬身道,“兩位施主如若仍是不解,這就請回吧”
這
陳成有些納悶了,這虛心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你這臭和尚把話給我說清楚”楊大姐沒想到這虛心說來說去,還是沒一句話能入得了耳朵的,頓時便又急了起來。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貧僧言盡於此,請回吧”虛心再次重複了
“你”
楊大姐聞言當即就又要發作,而陳成見狀,趕緊攬住了她的肩頭。
與此同時,只聽到“嘭”的一聲輕響,內堂的門被人打開了。緊接着,七八個和尚闖了進來,齊齊的圍聚在了虛心的身旁。
嘶
陳成吸口涼氣,這幫和尚的架勢,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不用說,這幾個打手模樣的青年和尚肯定是虛心喚來的。只是,他卻搞不清楚,虛心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叫的人來
“小竺,我們快走吧。”陳成低楊大姐說了一句,同時順手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老公”楊大不滿的嗔道,她可不怕這些個臭和尚。
“聽話,小竺”陳成輕喝了一聲,跟着不由分說的拉着楊大姐往門口走去。
“南無阿彌陀佛,苦海無邊頭是岸,四方逑外,許是極樂善哉善哉”
虛目送着兩人離去聲說出了一段讓人莫名其妙的話來。
;成的腳步微微一滯,皺了皺眉後,他才大步跨出了門外
、
陳成走後沒多久,虛心就讓那幾個和尚保安也退下了。跟着,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從他那肥大的衣袖裡倒騰了一下然給他摸出來了一款最新的諾基亞x6手機。暗道一聲好險後,他飛快的摁下了一組號碼,不知道跟誰又侃起大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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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成出來的時候經到了黃昏時分,原本堵在院門外的香客們似乎散了不少。他也不再多做停留,拉着悶悶不樂的楊大姐一路馬不停蹄的下了山。
山下待客的出租車不少,陳成很容易就叫到了車。臨上車前大姐還不解氣的又朝山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裡兀自感到很不舒服。
回k市的路上,饒是陳成費盡了口舌,向楊大姐痛陳了封建迷信的百般害處,可楊大姐卻只是蜷在陳成懷裡,雙手緊緊的摟着那尊送子觀音副寡言少語的模樣。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快開到體育館路時又碰到了跟來時相同的情況。
不也許比來的時候更糟
陳成發現,越靠近那座體育館車子就行得越慢。
陳成往車窗外四下裡看了看,原來他們附近已經是前後左右都被車輛堵得水泄不通們的車子想要再往前挪一步似乎都變得很困難了。看這情形,他估摸着今晚上恐怕得等到演唱會散場之後纔回得去了。
正無聊間,陳成遠遠的看到體育館正前方立着的那塊巨大的led電視牆亮了起來,緊接着,上面出現了演唱會現場直播的畫面。
現在纔是七點五十,距離演唱會開場還有十分鐘時間,所以畫面上只是隨機播放着一些歌迷組織的標語橫幅,水笙做爲演唱會的主角還沒開始表演。
靠,哥們即使進不去,能在外面看看水笙的演唱會也不錯啊
想到這兒,陳成心裡一動,立刻就對楊大姐說道:“小竺,車子走不動了,我看我們不如下車去走走吧”
“老公,我好睏,不想出去。”楊大姐仍然打不起什麼精神,淡淡的回了一句。
陳成眉頭一皺,故意裝出一副肚子痛的樣子來,撇撇嘴道:“嗯,小竺,你瞧,我這胃餓得有點兒難受,乾脆我們先下車,到附近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吃吧”
“啊,老公,你怎麼了”楊大姐聞言趕緊坐直了身子,緊張的看了看陳成。
“胃,胃痛”陳成捂住了肚子。
“真的麼”楊大姐惑道。她可不相信陳成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間胃痛起來。
“操我騙你幹啥”陳成不悅起來。
“哎呀,老公,我不是那意思。”楊大姐拗不過陳成,只好違心的點頭同意了。
下了車,陳成拉着楊大姐從車縫裡穿過了好幾條馬路纔到了體育館門外。這時候,他才發現光是體育館外圍就擠滿了起碼上萬個歌迷,估計都是沒買到票守在外面看大屏幕現場直播感受氣氛的。
因爲人實在太多,陳成只能是拉着楊大姐的手一點一點的慢慢往便利店的方向擠了過去。
就在這當口,不遠處的大屏幕忽的一閃,陳成擡頭一看,演唱會似乎已經開始了。很快,隨着鏡頭的切換,身着盛裝的水笙緩緩的出現在了大屏幕裡。
“呀”
陳成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鏡頭裡的水笙,卻聽到耳邊傳來了楊大姐的驚呼聲。
砰
緊接着,又是一聲脆響,陳成側回頭一看,卻看到原本被楊大姐緊緊抱在懷裡的那尊“送子觀音”不見了,而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