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飄衣自然不會跟老爸說自己已經被秦漢圈圈叉叉了整整一晚,差點疼死。她歡天喜地的拿着上品道器血天羅,在父親跟前炫耀。朱衣城主不過得到一柄上品靈器,便美的不知東南西北。看到這貨真價實的上品道器,驚喜之下眼前一黑,一頭栽倒。風飄衣趕緊扶起來,卻見老爸緊緊攥着上品道器,眼裡冒着無法言說的瘋狂光芒,很是讓風飄衣心驚肉跳了一陣。足足過了一小時,一城之主終於清醒過來,看着女兒,慚愧的道:“你可比爹爹厲害多了。”
到了此時,他已經不願再多想與秦漢結交的後果。反正害處現在還沒看到,好處卻赤果果的擺在眼前。道器是何等珍貴的存在?這件血天羅拋出去,定然會引來整個阿修羅界的腥風血雨。朱衣城主不願去想秦漢將上品道器送給愛女的原因。就算當真把女兒給那個了,又有什麼關係?女兒家遲早是要嫁人的,攀上這樣的高枝,再好不過。否則,給女兒找一個平庸之人,還不得委屈上一輩子?
如果一個女兒就能換來一件上品道器,天底下人人都搶着去生女兒了。想到這裡,朱衣城主就覺得這個女兒生的真是太好了。
待風飄衣將秦漢要住在城主府一事一說,朱衣城主先是一驚,旋即大喜過望,心如亂麻,真不知這般貴客該如何接待。風飄衣看在眼裡,將她要秦漢住在自己院落的打算言明。朱衣城主見女兒臉上隱約的羞赧,分明已經被秦漢鑑定完畢,心頭還是略微有些黯然,事到臨頭,又開始思忖其中的禍福。最後語重心長的叮囑女兒一番,無外乎收好道器不要外露免得人見財起意自己懷璧其罪,對那漢公子一定要言聽計從什麼的。女兒都已經犧牲了,自然要多撈些好處,不然也太他媽吃虧了!
秦漢自仙靈虛空出來時,神念一掃,便見風飄衣指揮着大羣婢女,在一個院落中忙前忙後,香汗淋漓,走過去道:“忙什麼呢?”
“夫君……”風飄衣嬌媚一笑,小嘴兒湊到他耳邊,嬌滴滴的叫道。
秦漢眉頭一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岔開話題道:“我住的地方,可安排妥當?”
“正在給你弄呢。喏,以後你就住在這個院子裡。”風飄衣嬌笑道。卻也察覺到方自叫夫君時秦漢的不愉,心頭黯然的同時,打定主意暫時放緩進攻的步伐,免得嚇退了心底陰影猶在的秦漢。
能在阿修羅界這等極端環境下生長的草木花朵極少。這院落雖然不大,便四周遍植花木,碧綠盎然,還有一股淡淡的芬芳味道。坐在石桌上,還能看到不遠處一汪小湖。秦漢看在眼裡,非常滿意。點點頭道:“不錯!”
很快他就發現這句話說得太早了。在他將房間裡的東西,按照自己的心意,該丟的丟該換的換,正自悶着頭鼓搗時,一個輕盈的身影走了進來,忙不迭的阻止,連道:“公子,這些事情,該是我們女人做的,怎麼煩勞你親自動手?”
“綺羅?”秦漢一愣,面前的女子膚白如雪,眼神中帶着些許慌亂與歡喜,不是綺羅還能有誰。
“公子,以後我就是專門伺候你的婢女了,你可千萬莫要嫌棄纔好。”綺羅俏臉一紅,抿着脣兒,分明有些緊張。
“婢女?”秦漢又是一愣,旋即眉頭一皺,淡淡道:“綺羅,我們是朋友,你以前還幫過我的忙,這些我都記在心裡,怎麼能做婢女呢。此事以後再也休提。”
“公子,你是嫌棄我嗎?”綺羅眼圈一紅,面色立時蒼白,似乎是想強自忍耐,然而珠淚極不聽話的掉落下來。
“罷了!罷了!隨你吧。”秦漢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綺羅對自己的心思,也明白她的自卑。眼她這幅模樣,心知一旦拒絕,又會對這個最初相識的女子造成傷害。忖道:“反正我不將她當成婢女看待,不要她做任何事就是了,只是掛個名而已。”
見綺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安心下來,秦漢心底又是一嘆。從房中出來,就想找風飄衣算賬。這件事情,肯定出自風飄衣安排。她必定知道自己與綺羅的些許關係,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方自房中走出來,卻見水藍色的長袍水藍色的頭髮,隨着微風輕輕飛舞,像一條條縈繞人心的綿綿情思。
“秦漢哥哥,來坐。”風飄衣笑吟吟的道。
“你怎麼在這裡?”秦漢皺眉道。
“這就是我住的地方啊!喏,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我住這間房。”風飄衣得意的道,水藍色的眸子裡帶着狡黠的神采。秦漢一直不接受自己,她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咬了牙,狠了心,將綺羅也一併拉入戰圈。她知道綺羅的心意。兩個人一起出手,自然比自己單槍匹馬來的好。即便秦漢先接受了綺羅,再接受她,也就順理成章起來。
更何況,自己已經與秦漢發生那麼親密的關係,她纔不信綺羅爭得過。
秦漢痛苦的捂住了臉,知道自己又着了這小娘皮的道兒。再懶得說一句話,直接鑽入仙靈虛空。拿出彎刀屠龍,開始一遍一遍的練習刀法。
灰衣老僧曾說,他練習過的各種兵刃之法,每一種練到至境,這纔有瞭如今的感悟與手段。秦漢方自感受過器之一道的玄妙,便自屠龍開始練習。一則他最喜歡的兵刃是刀,二來殺戮之道,目前看來,以刀施展最爲合適,尤其是殺神一刀斬。
轉眼間半個月的功夫已經過去。秦漢着朱衣城主打聽的靈獸下落,並沒有任何消息。倒是天底下亂成了一團,地底世界的夜叉一族大舉進攻,到處戰火連綿,朱衣城的城民,已經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人自危,生怕地底夜叉突然鑽出來,將朱衣城屠戮殆盡。
已經有好些城池,便是被驟然出現的夜叉一族滅掉,男人盡數被殺,女人盡數被搶。這一次夜叉一族的進攻極有指揮,有條不紊,神出鬼沒。而阿修羅一族,在數次大規模的戰鬥中,連吃敗仗,節節敗退,聽聞連敏羅星的星主,也下落不明。
“還是沒什麼進步啊!先前斬殺火焰夜叉的那種狀態,怎麼再也找不到了?”
此刻,仙靈虛空內的秦漢皺着眉頭,一臉思索之色。
這半個月來,生怕風飄衣或者綺羅生出歹意,對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有所圖謀。尤其是綺羅,以婢女必須呆在主人跟前,方便隨時服侍爲理由,到了夜晚,便睡在他房內新鋪出來的小牀上。雖然與綺羅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睡覺覺不在少數,仍然讓秦漢一陣心驚肉跳,暗自警惕。
他稀裡糊塗佔有的女人,已經太多了,多的他快承受不住了,千萬不能再出什麼差池了。
是以,每當到了晚上,秦漢便進入仙靈虛空,苦練刀法。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而到了白天,便坐在外面,努力尋找所謂的本源之力。半個月下來,本源之力自然是沒找到一絲一毫的,就連刀法,也沒有絲毫進益。
“對了,刀法之道,請教刀神再好不過。他給我留下了一顆明錄珠,我且瞧瞧,裡面到底是什麼。”秦漢心中一動,拿出刀神留下的明錄珠,輸入一道法力,瞬息間,刀神虛王孫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當空。
刀神懷抱一柄厚背大刀,眼神無比溫柔,從刀尖至刀柄,細細的看着,像一個男子正在看心愛女子無暇的赤裸嬌軀,帶着一股別樣的狂熱。
過了許久,刀神才擡起頭,鏡像裡的目光深深盯着秦漢,緩緩言道:“刀名王孫,我本姓虛,但本名並不叫王孫。就是因爲這柄刀,我才改了名字,也就是如今的虛王孫。”
“從現在開始,我便爲你講解真正的刀之道。先由我爲你訴說一番這柄刀的由來。我虛王孫壽元十萬載,其中的兩萬載,便是用在這柄王孫刀上。”說到這裡,即便是在鏡像裡,刀神的全身陡然露出一股龐大的氣息,沉聲道:“此刀名王孫,長三尺三寸,重三十六斤六兩六錢。自出爐之日至今,共計八萬零叄佰年又九個月零七天,從未離開過我身側一尺之遙。秦漢,你可知我爲何解釋的如此詳細?”
“請前輩指點!”雖然明知眼前的虛王孫只是明錄珠內的情景,秦漢看到刀神這幅姿態,仍爲他那股無與倫比的氣度所折,不由出聲言道。
“九萬多年以前,當時的我,三千餘歲,元神六重修爲,自視極高,將天下人渾然不放在眼裡。就是這個時候,我遇上你師傅浪白起,他身形不動分毫,僅僅憑藉一柄短刀,出手三次,將我擊倒三次,而且還是手下留情,這纔沒要了我的性命。自此,我對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連着糾纏他數日,向他請教。他說出一番道理,令我大爲觸動。或許是從那時起,我才真正踏上修仙之路,天道之門。”
“其後,我閉關百年,不斷思索這刀中奧義。終於有所領悟。從此時起,我所有的時間,便用在這柄王孫刀上。對我而言,尋到一件上品靈器,而且內部擁有高深法陣的長刀,並非難事。但我沒有這麼做。我要親手煉製我自己的兵刃。從此,我專心研習冶煉之術,於冶煉兵刃的造詣,絕不輸給天底下技藝最精湛的匠師。而學習冶煉之道,也耗費我八千多年的光景。”
“待冶煉技藝習練完畢,我開始踏遍整個天下,尋找鍛造這柄神兵之物。最終以雪銀爲母,寒鐵爲基,天石爲料,龍血爲魂,加上自己的三斤鮮血爲引,毫不間斷的冶煉三個月又三天三個時辰,這柄王孫刀方始出爐。甫一出爐,刀光四射,電閃雷鳴,已然是刀中之皇。算起來,從學習冶煉技藝,再到搜尋各種寶物,再加上冶煉的時間,王孫刀花去了我足足兩萬年有餘的壽元。”
秦漢聽的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刀神爲了手中的王孫刀,竟花費了這麼大的心血。更令他震驚的是,刀神手中的王孫刀,雖沒有通過合成,品階卻遠在上品靈器之上。較之道器也不遑多讓。唯獨可惜的,是其中缺少一個器靈。否則,這王孫刀的品階,還會大幅度提升。
“傳聞刀中之王,是神器阿難刀。我爲之取名王孫,意爲王者後輩之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虛王孫。之所以在一柄刀上耗費如此多的心血,是因爲在我看來,每一柄刀,都擁有靈智,甚至思維。”
“刀的靈智與思維,在我對刀之道的理解中,是爲刀靈。只有刀靈與自己完全融合,才最適合自己,也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我這柄王孫刀,一旦落入旁人手裡,絕沒有我手中一半威力,不論此人修爲如何,哪怕是上界仙人!因爲,這柄刀從頭至尾,全是我一個人親自學習,親手搜尋,親手煉製,沒有讓任何人摻雜一絲一毫。如此一來,此刀甫一出爐,便對我生出無與倫比的親近之感。刀靈已經與我本身融合。正是因爲這個緣故,足足兩萬年的歲月,我癡迷於此刀,沒有修習過片刻光景。然而,在此刀出爐的瞬間,我的修爲,立時從元神六重,攀升到元神七重!”虛王孫一臉傲然道。
“這麼些年以來,我從未讓此刀遠離我身側一尺哪怕片刻光景,即便閉關或者修習,也放在身前。長年累月的積累下去,刀靈與我親密無間。我與王孫刀之間,再也難分彼此!我五行屬火,最是缺水。在王孫刀的煉製中,我選擇的材料,都是性寒之物。比如雪銀、寒鐵、天石,都是極陰之物。即便那龍血,也是我斬殺雌性血龍得來。所有這一切的原因,都是爲了我能與王孫刀,毫無隔閡的融合。”
秦漢身體劇震,他心頭隱隱有些亮堂,自己在器之一道上,最爲缺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