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阿修羅王怎麼會在這裡?
即便以秦漢如今的修爲,仍不免大生警惕。若非他知曉大魔阿修羅王身受重傷,無法施展本來修爲,又方自施展修羅裂體血遁聖法,尚在恢復之中,已經一口氣佈下大陣,以免不測。阿修羅四脈的王者,每一個都是塵世最巔峰的人物。如若他們全力出手,甚至不會給自己佈陣的機會。
他已經見識過大羅阿修羅王的手段,一縷分身甚至神念,幾乎令自己身死。
“小子,滾遠點,勿要想着趁人之危。”大魔阿修羅王的言語陡然自秦漢神念中響起。他的嘴脣沒有動上絲毫,一張臉無比呆板僵硬,若非身上的氣息仍在,幾乎與一個死人沒有絲毫區別。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想着猖狂嗎?”秦漢冷笑道:“上次被我逼迫使用修羅裂體血遁聖法,此刻尚在恢復中吧?怎麼,這一次想直接死在我手裡嗎?”
“滾!”大魔阿修羅王冷冷道:“我的確在恢復傷勢中出了些岔子,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不過你若想猖狂,我便出手了結了你。”
“別跟我裝了。”秦漢森然道:“把靈獸的消息告訴我,我可以暫時放你一馬,否則我便殺了你。”
“你說的可是劈空血脈?哼!我好不容易得到,怎麼會告知你?別癡心妄想了。”大魔阿修羅王冷笑道。
“找死!”秦漢眼裡現出一抹濃郁的殺機,森然道:“最後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
此人一開始,便以大威德將明功的部分功法,出手謀害自己。他早就存了必殺之心。若非擔心萬一無法將之收入仙靈虛空煉化,得不到劈空血脈的下落,早就出手了。
“哼!小子,別妄想。本王身爲魔修羅的王者,神通豈是你能想象得到?就算我此時沒有戰力,你也不可能將我斬殺。”大魔阿修羅王肆無忌憚的冷笑道。
“找死!”秦漢怒喝一聲,奈何神劍現於手上,全力一劍刺去。只如劍刃刺進豆腐,無比輕鬆。躺在牀上的大魔阿修羅王登時口吐鮮血。秦漢見狀,心中大驚,連忙施展封經鎖脈術,令他周身法力無法運轉,旋即將之帶入仙靈虛空,立即開始煉化。
煉化之道,只對活人有用,一旦大魔阿修羅王身死,煉化之道便沒有絲毫用處。而且,以大魔阿修羅王的修爲,在外界,自己根本無法煉化,除非帶入仙靈虛空。
“看來他修習功法,已經遭到嚴重反噬,方纔所說之言,只是虛言恐嚇而已。”秦漢心中暗道。
所幸大魔阿修羅王一絲氣息尚存,秦漢施展煉化之道,驚奇的發現他體內的法力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找了許久,也不曾找到。心忖估計又是魔修羅一脈的秘法。立即轉而對付他的元神。元神珠的光芒也暗淡無比,三兩下功夫,便將之煉化。一絲細微的能量流入水屬性的元神珠中,轉而消失不見。接着,秦漢便着手吞噬他的記憶。
秦漢一臉肅穆,朝朱衣城疾奔而去。他怎麼也沒想到,大魔阿修羅王的記憶會如此古怪,大片大片的空白,好似先前被人攫取過一般。剩下的一小部分,其中包括劈空血脈的下落。卻是六日前,劈空血脈被一名修爲極爲強大的人搶走。在大魔阿修羅王的猜測中,除了大羅阿修羅王這等級別的存在,再無人能擁有這等修爲與身手。
與大羅阿修羅王同級別的,縱觀整個阿修羅界,也只有幻影阿修羅王與猛毒阿修羅王,以及夜叉一族新繼任的王者,夢夜叉王。
“莫非這頭腦中的空白,又是魔修羅一脈的秘法?”秦漢一籌莫展,心頭不斷思忖,“劈空血脈被搶走,這又是出自誰的手段?”
回到朱衣城,秦漢向朱衣城主詢問關於魔修羅一脈之秘法,朱衣城主卻是分毫不知。無奈下,只得請他繼續探尋靈獸的下落。劈空血脈雖然一時沒有得到,倒也不必如何擔心。畢竟,身爲萬千靈獸血脈的核心,奔雷劈空,都能在瞬間成長起來,也都有自保之力。
秦漢心煩意亂,理也沒理湊上來的風飄衣,徑自回到房內,一頭倒在牀上,心中百念交雜,總覺得此事有許多蹊蹺之處,尤其是大魔阿修羅王記憶中的空白,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古怪,但具體是什麼,又全然摸不到半分頭緒。
柔靡的琴音又自西苑響起。正自煩悶的秦漢,陡然生出一股強烈的發泄-慾望。當着風飄衣的面走出來,對於她的詢問理都不理,假裝出來的樣子,到了遠處,還是繞着道兒溜向西苑。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令他有一股別樣的刺激,就像偷情。
秦漢方自踏進西苑,本自連綿琴音,陡然錚的一聲斷了。卻是琴絃被彈斷。秦漢心中奇怪,徑自踏進房門,卻見大姐風飄影,漂亮的眸子裡帶着一股別樣的猙獰,本自蔚藍,此時一臉血紅,像是要噬人性命的野獸。
最令秦漢驚奇的是,風飄影趴在地上,一邊撕扯自己的衣衫,一邊狠狠的抽打自己,嘴裡吐着白沫,腦袋亂撞,瞧那模樣,分明已經神智不清。秦漢嘆了口氣,這麼誘惑的女人突然變成這幅樣子,還真有些難以接受。畢竟是和自己親密接觸過的,雖說一直在玩弄,感情還是有一些。在她身上輕輕一點,風飄影的身體立時不能動彈,但那雙眼睛裡,卻帶着無比狂熱的神采,又帶着濃郁的嗜血意味,好似恨不得將眼前的秦漢生吞活剝。
足足一個時辰後,風飄影才安靜下來,目光無神,沒有焦距,散亂的看着屋頂,像死過一遭。
“你怎麼了?”秦漢問道。
“你都看見了?你看見了是不是?告訴我,是不是?”風飄影陡然尖叫起來。
“怎麼回事,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本來對這種潑婦情態極爲反感的秦漢,輕輕抓住她的手,心頭一片憐憫。這樣的怪病,落在誰的身上,誰都無法輕易接受,更不想被任何人看見。難怪風飄影要獨居西苑,竟是出於這個緣故。
“你幫不了我,你幫不了我……”風飄影的眼神微微一愣,破天荒對秦漢用了不敵對的語氣,一邊說着,珠淚滾滾,身體再度顫抖。
“告訴我,真的,我擁有救治一切疾病的神通,你告訴我緣由,我或許可以幫你。你若不說,我只能將你控制住,自己找尋病根。那樣的話,治療起來會比較難。”秦漢沉聲道,對風飄影愈發同情。
“病根……病根……”風飄影喃喃低呼。她的目光仍然呆滯,顯然並沒有從方纔瘋癲的狀態中,完全醒轉過來。
“對,病根,告訴我好嗎?”秦漢柔聲道。
風飄影陡然尖叫起來,再度陷入癲狂,本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雙腿亂蹬,雙手亂抓。秦漢見勢不對,趕緊抓住她的雙手,否則那水藍色的漂亮長指甲,就要在那張粉嫩魅惑的俏臉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血痕。
見風飄影兀自處在癲狂中,秦漢心念一動,施展大光明心經之光耀心,一縷和煦的光芒籠罩在風飄影的頭上。猙獰的臉漸漸平緩,過了一會兒,她長長出了一口氣,恢復秦漢初次遇見時,那夾雜着各種意味的複雜眼神。
“告訴我,你怎麼了,或許我真的可以幫你。方纔那股力量,你也感受到了,我可以用它來醫治你。”秦漢輕聲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與風飄影畢竟不是一日了,見她淪落到這種地步,立時生出幫助她的心思。
“你幫不了我。”風飄影搖搖頭,一臉淡漠。
“你就那麼肯定嗎?”秦漢冷笑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做出的這幅情態,“你若不說,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對我客氣過嗎?”風飄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