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羽仙子已經換了一套如雪一般潔白的長袍,小屁股壓着雙腿,半跪在觀主的精舍內,面前的古香木長桌上,放着一架奇形古琴。宛如白蔥之根的玉手輕輕撫動,奏出一連串珠玉之音。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全身心投入其中的意態。俏臉上的神情安詳而又溫柔,彷彿纖指撫動的不是沒有生命的琴,而是情人健碩的胸口。淙淙琴音如一片銀白色的河流,遠遠的盪漾開來,令整片天地都帶着一股輕柔與靜寂。那張絕美的容顏,在古琴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優雅和雍容。
突然,她正如行雲流水般在古琴上跳舞的手指微微一滯,一個細微的音符出現了錯誤,若非精通音律之人,斷然不可能察覺。旋即,那雙玉手繼續如先前一般,忽疾忽緩,忽靜忽動,琴音再度盪漾開來。
天心觀外,秦漢的腳步堅定而有力,正一步一步的踏進來,她的心頭彷如重錘轟擊。
“真妙的曲子,我的耳朵許久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了。前輩,或許我們可以琴簫合奏一曲,如何?”靠近精舍時,秦漢的腳步放的很輕,一直到來到彩羽仙子身前一丈開外,動作輕巧而溫柔。
“你也喜歡樂曲嗎?”彩羽仙子絕美的容顏露出一絲輕柔的笑。或許是因爲她動人的樣貌,此刻的神情看起來有些高不可攀。
“學了很久。”秦漢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合奏一曲,看看是否合拍。”彩羽仙子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支碧綠的玉簫。秦漢接到手上,分明感覺到玉簫上帶着一絲她身上的溫熱,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嘴脣輕動,傳來清亮中不欠缺厚重的縷縷簫音。
彩羽仙子的眼裡露出令人心動的訝然之色。又是一笑,如玉的手指輕輕撫動繃緊的琴絃。片刻間,琴簫之音相合而出。琴音纏綿悽切時,簫聲便帶着清亮與昂揚。待琴音激盪而迅疾時,簫聲便如哀婉女子的低慟,如泣如訴,嗚嗚作響。
彩羽仙子的眼裡帶着分明的歡喜。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彎彎了漂亮的眉眼兒。眼波流轉之間,彷彿帶着一股細密的柔情。秦漢的臉上自然而然露出傾慕的神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蹲在彩羽仙子的身旁,雖然雙手仍然老老實實的執着玉簫,眼裡卻帶着男人看女人時的熾熱。
樂曲停歇。
周遭一片靜寂。
只有兩人均勻而平穩的輕微呼吸聲,在房內漸次傳開。這好像是琴簫合奏後的餘波,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帶着一股奇異的節奏。彩羽仙子收斂笑容,神色漸漸歸於清冷,淡淡道:“你從我的樂聲裡,讀出東西來了?”
秦漢點點頭,目光饒有意味的盯着彩羽仙子,看着她雪白的脖頸延伸至一波深深的溝壑,看着她宛如凝脂的肌膚泛着一層如美玉一般的溫潤之光,看着她雪色長裙下嬌媚的軀體,看着她赤着的白皙腳丫……彷彿突然就入了迷一般,輕輕道:“等了水皇這麼多年,你寂寞了。”
他在等待。到底是彩羽仙子忍不住詢問自己此來的目的,還是自己忍不住,會先向她動手動腳。兩人的處境,好像都成了獵物,也好像都成了獵人。誰先忍不住出手,或許便會更早的暴露。
“我只是享受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從未等待過他。或許以前有過,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固執的等待,也該慢慢脆弱了。更何況,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我的身份,註定了此生不能與任何人有任何逾越之舉。”彩羽仙子輕嘆道,眉頭微微皺着,帶着一絲淡淡的悽婉與哀楚,看的秦漢一陣心跳。
這的確是一個能令人淪陷的女人。
“那就好……”秦漢長出一口氣,好像一直繃緊的身軀突然就放鬆了,嘴角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拿出滄瀾尺,放到古琴邊,帶着些許歉然道:“抱歉。我先前答應過你,要盡力解救水皇。但就是在方纔,有一位朋友告訴我,衆生苦難窟是尚在仙界之上的次生空間,裡面蘊藏着無數的兇險,只有神進去才能保得性命,如我這樣的修爲,只要踏進去一步,便要灰飛煙滅。誠然,水皇前輩對我有過大恩。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來他也該不再執着於復活一事。而我,也的確沒辦法,在明知道不可能的情況下,還要去白白送死。”
彩羽仙子點點頭,不曾出聲,俏臉上既沒有不滿之色,也沒有歡愉之意,一如既往的淡雅。
“我本以爲,彩羽姐一直等着水皇前輩,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或許彩羽姐不知道,你的提議會令人多麼難以抗拒。好在你已經放下了。如此一來,我也能心安。事實上,倘若彩羽姐非要我去做這件事,我心裡一定難受的要命。”秦漢一臉誠懇道。
聽到秦漢不動聲色的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彩羽仙子的眼裡露出些許歡喜與羞赧,仍然閉口不言,只是伸出素手,輕輕捋着繃緊的琴絃。或許是用力太大的緣故,她雪白的手指泛起一道細細的紅線。
“當然,倘若彩羽姐難以心安,何妨將滄瀾尺交付旁人,許之以厚利,想來肯去做的人必定不少。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力。這些年來,身上積累的寶物,比如帝品仙器和仙丹,我還是有一些的。”秦漢正色道。
“我與水皇曾經形影不離,對這滄瀾尺仍然沒有絲毫感應,更何況旁人?想來也只有他的傳人,也就是你,纔有可能觸發其中的奧妙,找到衆生苦難窟的所在。”彩羽仙子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訴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秦漢一臉難色。心頭卻是一動。狐狸終於露出了一點點尾巴。從她這句話看來,倘若這個陰謀當真存在,要麼是自己乃最佳人選,要麼自己是唯一的人選。除此再沒有別的可能。
畢竟,這滄瀾尺雖然不知道其功效,但它上面散發的那股玄妙氣息,毫不弱於身上的問冥彎刀。這樣的東西,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乃是巨寶。倘若放在任意一個拍賣場,必定是各路仙皇爭相競爭的寶物。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送給毫不相干的人一大批錢財。
“沒事。既然你不想去,那便罷了。這麼些年過去了,除了水皇留下的畫,我都快想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了。我也只是受人之託,能辦成,固然極好,辦不成,也只得聽天由命。更何況,姐姐這些年,可從未碰到一個在音律上能與我如此契合的人。倘若那衆生苦難窟當真如此危險,姐姐也是捨不得你去送命的。”彩羽仙子微微一笑,宛如一片春風悄然縈繞在人的心田,暖洋洋的。
於是秦漢的眼神也跟着有些迷離起來。他的目光帶着深深的迷戀與渴望,偶爾像是難以自持的看着彩羽仙子,旋即又不動聲色的移開。
“姐姐當真會捨不得我嗎?”秦漢喃喃道。
“天心觀的日子清苦無比,這些年來,也只有這把若何琴陪伴着我。音律相通,那說明心靈也是可以相通的。這樣的情形,是極少可以出現的。姐姐是幸運的,能遇見你。”彩羽仙子微微的笑着,明眸宛如流波,帶着一抹隱藏深深但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歡喜。
“哦……”她猛的低呼一聲。卻是手指捋動琴絃,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秦漢也是驚呼一聲,捧起那雙宛如美玉的手。纖美的手指上露出殷紅的鮮血,秦漢一眼痛惜之色,輕輕撫摸,旋即毫不猶豫的將彩羽仙子的手指含進嘴裡,輕輕吸吮。
彩羽仙子嬌軀微顫,眼裡露出真切的驚慌之色。她本想輕輕的抽出手指,然而卻被吸的很緊。似乎是有些顧忌的,她像認命般任秦漢吸吮。手指間輕微的痛楚化爲一絲麻癢之感,卻是秦漢的舌頭,開始進行刁鑽的侵襲。
“姐姐,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說真的,衆生苦難窟再危險,我都不怕,這些年來,我不知道多少次在生死一線間掙扎,還不是好好活了下來?可是我怕,萬一我救回了水皇,到時候你的眼裡只有他一人,我怕我會死掉……”秦漢捧着玉手,滿眼癡迷,像是在夢囈一般,低低的訴求着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兩人看似柔情蜜意,實則兇險詭譎的交鋒,本該是僵持的,互相找不到合適的臺階,無法下去一步,或者進一步。手上傷痕,或許是彩羽仙子有意無意找來的臺階。而一邊的秦漢,自然理所當然的順勢而爲。
事實上,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什麼。尤其是彩羽仙子,本自有些懷疑,到了此時已經開始相信了。兩人的試探,方纔都是淺嘗輒止的,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
然而在秦漢說完這句話後——
他的情緒陡然激烈起來,奮力摟住彩羽仙子,嘴脣像是在漫無邊際的磨蹭着彩羽仙子的全身。彩羽仙子的身體出現明顯的顫抖。她開始掙扎,一開始力氣很小,待到察覺秦漢宛如鋼箍一般的雙手,力氣漸漸變大。
秦漢一副狂熱的姿態,狠狠咬住那泛着亮光的鮮美紅脣。長舌暗吐,在彩羽仙子的驚駭的喘息聲中,長驅直入,立時便找到那處柔軟的美妙,輕輕勾連,緊緊相隨,剎那間在那處芬芳內,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彩羽仙子的喘息更加厚重和急促。她的眼裡分明的露出驚恐之色,拼命的反抗着,然而這個男子仿似一尊鐵塔,而她的身體已經像要快融化一般癱軟無力。此消彼長,力氣居然漸漸放緩下來。宛如流波的明眸,帶着迷亂與恐懼夾雜的神色。
秦漢的熱吻越發激烈。他的手掌已經摸到那團渾圓,旋即在凸起上久久逗留,撩撥着這個沉寂了無數年女子最根本的慾望。小棗兒開始變大,開始堅硬。於是秦漢化指爲掌,摁住那團美妙的柔軟,上下把玩,左右揉捏。
他的心底卻在冷笑。
在這短短的交鋒中,他又肯定了一件事。彩羽仙子的確是天心觀的觀主,這個身份並沒有問題。否則,一個身體的上上下下都帶着成熟風情的女人,斷然不會有如今處子一般劇烈的反應。而她眼裡的恐懼,更印證了一件事。
身爲供奉規則之神的清修者,必須保證純潔的身體,不容玷污。
感謝邱少雲和骨魂的打賞,謝謝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