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陣道一途,上可借天之大力,下可御地之萬法。施之可殺敵於無形,退敵於萬里之外,困敵於方寸之間。此言善矣!吾浸淫此道凡二十萬年餘,亦僅曉此道之萬一。陣者,詭道也,奇道也,異道也。有形之法,無形之道也……乃知天之奧義,乃明地之微末,乃通物之萬法,乃現力之浩然。一言以蔽之,陣道者,天道也!”
翻開《陣道》一書,看着第二頁這一串蠅頭小字,當年曾令自己震驚和沉迷的大神通……秦漢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從一開始,就有人在精心設計。
在沒有到達蒼生大陣之前,秦漢一直以爲,自己研習的陣法,乃是無上的神通。
而在蒼生大陣中長時間的參研、感悟與學習,秦漢才近乎頓悟,於陣法之道,一直處於瓶頸而無法提升的真正原因。那是總綱錯了。他一直按照《陣道》一書所言,陣法‘上可借天之大力,下可御地之萬法’,事實上,真正強大的陣道,本就是天,本就是地,哪裡需要去借,又哪裡需要去御!
看似細微的差別,實如天壤,直接導致在參研中誤入歧途。只是沒有達到一定的高度時,體現的並不明顯。直到秦漢臻至陣道宗師之境,陣法造詣再難寸進之時,箇中差池方自展現。不將之理順,強自爲之,輕則遭受反噬,重則喪命。
方圓澤之行,對蒼生大陣的研習,是秦漢於陣道參研的分水嶺。而看到這十本極尋常的書,結合前後,終於令他恍然大悟。
無道子一個下界凡人,擁有的《陣道》一書,竟比太霄天流傳的還要詳細準確。
太霄天極爲尋常,乏人問津的陣法書籍,其總綱沒有絲毫謬誤。偏偏,比之更詳細的《陣道》一書,總綱卻是錯誤的。
這隻能說明,自己身上的《陣道》,是有人刻意篡改過。這個人,他需要自己成長,但不願自己成長到極高的地步。所以,在這些小地方,他都會暗動手腳。
這個人自然是無道子。
也是水皇。
秦漢清晰的記得,當初與彩羽仙子相見,他拿出的那幅水皇畫像——瘦削而威嚴的藍袍中年人。當時看了一眼,就感覺那麼熟稔,似乎在哪裡見過。而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藍袍中年人的身形,與當初渡天劫的無道子,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難怪無道子渡劫之時,一直背對着自己,始終不肯露出真正的面目,卻是早預留了一手。始作俑者的他自然知道,自己最終會見到彩羽仙子,會見到他的畫像。
當初趕到小界天所在的迷陣樹林,與無道子也就是水皇,約定好的時間拖延了三日。當時無道子卻說他壓制了天劫。以秦漢現在的見識,自然知道天劫的降臨不可能一次壓制三日。只是關乎無道子其人,他早就忘記了。這些問題,也是在看到這極尋常的陣道書籍,纔再次想起。
本來的各種猜測和懷疑,因爲這件事,而更加清晰。
水皇不僅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也早就爲自己設計好了後面的路。他一開始就鼓吹的氣運之說,以及後來五行大世界的八大寶地,或許都是爲自己準備的。乃至於想方設法對付自己的龍尊和阿修羅皇,也是他刻意爲之。
他要讓自己成長,飛快的成長,甚至不惜留下秦祥林這頭遠古神獸,一直到他能利用的地步。
但又不願讓自己成長到會威脅他的地步,所以,陣道總綱的篡改,一個分身的毀滅,都是他留下的一步步後手。
秦漢嘴角再度閃過一絲無所謂的冷笑,彈指將十本陣法書籍化爲灰燼,本想也毀掉身上的《陣道》,終歸還是留了下來。到了此時,關乎下界與上界發生的一切,他漸次瞭然於胸。這本《陣道》,就當是與水皇真身相見時,奉還給他的禮物。
天心觀就在前方十仙裡,身形冉冉飄起,秦漢御風而行,片刻後,便來到天心觀外。
碧綠蒼翠的樹林,若隱若現的精舍,白色石子鋪就的小路,帶着一股世外桃源的靜寂與安寧。每次來到這裡,秦漢的心便會沒來由的平靜下來。漸行漸近,熟悉的琴音愈見清晰。秦漢的腳步不自禁的放慢,本有些猙獰的臉,也在這一瞬間完全平和。
他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像晚歸的浪子,知道有一間屋,有一個溫暖的女人。
他的心好像也在這一刻溫暖起來。
那熟悉的腳步聲,令彩羽仙子嬌軀微顫。她的生活永遠都是如此,每日用十分之一的時間,沐浴、齋戒、上香,然後,用剩下的十分之九,去近乎絕望的等待。她的生活枯燥而無聊,但這絕非全部。
她知道,她的未來,充滿血腥與殘忍。
當年的那個人,每一次的離開,都曾讓她的心緊緊的懸起。而今,一億多年後,出現的另一個男子,每一次的離開,更令她的心宛如刀割。前塵往事,她已能努力的做到淡漠。她已習慣了等待。
可是她無法接受另一個與自己肌膚相親的男人,一步步跨入將死之境地。
木門吱呀呀的緩緩打開,像古老悠遠的樂曲,露出帶着依戀和愛慕的笑臉。
他的笑容,永遠這麼幹淨,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像天心觀清晨經年鳴響不休的鐘聲轟鳴於耳畔。彩羽仙子的臉由清冷轉爲激動,因爲許久不曾與人交流而有些僵硬的神情,乍然煥發出絢麗的神采,如海棠於午夜突然綻放。晶瑩的淚花兒盈-滿了她的眉眼兒,顫抖着,甚至抽搐着,走近,凝視着同樣激動的男子,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一句最簡單不過的問候:“你回來了!”
秦漢的眼睛裡好像有了笑意,輕佻而渴望。他不曾言語,也未點頭,跨前一步,凝視着黃裙女子嬌美柔弱的容顏。精舍內的情景似乎在瞬間定格。在兩人同樣熱切同樣渴望同樣瘋狂的目光交匯中,秦漢的雙手,突然變得邪惡。
準確而果決的抓住彩羽仙子的胸與臀,一手一個,秦漢滾燙的嘴脣狠狠觸在彩羽仙子泛着亮色的紅脣。他的雙手在或輕或重的揉捏,嘴上貪婪的啃食着吸吮着,像飢漢遇到饕餮大餐,瘋狂而專注,如暴風驟雨。
所有的語言在這個時候都會顯得無力與多餘。甚至於連呼吸都是多餘的,至少秦漢不會給伊人喘氣的空當。他貪婪的長驅直入,在芬芳的脣腔,如游魚般劃過一道道搖曳生姿的曲線,舌尖逗弄於脣齒,雙手舞蹈於凹凸。
令彩羽仙子癡迷瘋狂的氣息那麼真切的闖入她的觸覺味覺嗅覺。她努力的迎合着,雙腿緊緊貼着秦漢,腰肢微微後挺,像一條柔軟的蛇,方便秦漢在胸前肆無忌憚的開墾。秀美的脣兒時張時合,輕輕的咬,輕輕的吸,把他想要的一切,都輕輕的給他。
像乾涸的土地終於迎來春雨的饋贈。彩羽仙子的身體,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雪白的耳垂,像方自成熟的果實,迎來秦漢的脣齒久久逗留。
黃色長裙早已撂倒她的半腰,淺粉色的褻褲像一朵粉色的花。秦漢的牙齒咬住她薄薄的衣襟,在彩羽仙子情難自已的呻吟裡,不輕不重的撕扯。布帛破裂聲像一曲蕩氣迴腸的交響樂,令精舍內充滿淫靡的氣息。
無暇的雪地上有兩顆小小的草莓,破開了一切桎梏,堅強且堅硬的聳立。秦漢將她柔柔按倒在地,用臉蛋上下左右的磨着蹭着,柔軟的雪地開始凹陷,硬硬的果實不安的上上下下。當秦漢的舌尖惡作劇的逗弄,終於引來彩羽仙子近乎痙攣一般的呻吟和尖叫。
那麼瘋狂,那麼清晰。
響徹於黃昏的天心觀,毫不顧忌,彷彿天底下,就只剩下他和自己……
雲收雨歇,兩人像互相汲取着呼吸的擱淺魚兒,緊緊相依相偎。秦漢的指尖仍然在她的嬌軀上作貪婪的逗留,紅潮仍未完全散去的凝脂,便綻放出淺紅色的小小顆粒。彩羽仙子慵懶的努起嘴脣,柔柔道:“弟,乖,不鬧好嗎!”
“姐……”秦漢動情的叫着,目光中充滿深深的依戀,像一個純真無邪的孩子。
彩羽仙子的心登時變得無比柔軟,珠淚無可抑制的佈滿眼眶。模糊着的淚眼,再看向秦漢的目光,便充滿了深深的愧疚與自責,抽噎着,艱難的道:“你還好嗎?你真的還好嗎?”
看似沒頭沒腦的話,秦漢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的嘴角露出淡然的笑,輕輕道:“姐,我還好。這些年,我又去了好些地方……”
纖細而單薄的手掌,緊緊捂住秦漢的脣,彩羽仙子的眼裡突然帶着深深的恐懼,神經質的驚呼道:“不要說!不要說!不要告訴我!弟……姐愛你,姐捨不得你,衆生苦難窟,我們不去了,行嗎?”
“不去行嗎?”秦漢搖頭,苦笑着道。
彩羽仙子突然半跪在秦漢跟前,雙手捧着秦漢的臉,迎上他的目光,一臉急切與焦慮,沉吟半響,才夢囈一般喃喃道:“姐姐的心,你真的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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