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看着兩個女人猶豫不決的眼神,說道:“走吧,我們是醫生,不是上帝。仁心要有,但也要懂得審時度勢,懂得保護自己。不能因爲一兩個人,就讓自己新路危險當中,這樣做就得不償失了。因爲只有活着,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聽到楊洛的話,李雲和藍雲朵不在猶豫:“好,我們走吧!”
一羣人走向大門口,那名上尉急忙跑了過來,看着楊洛說道:“你們要去哪裡?”
楊洛說道:“我們要去大使館,準備回國。”
上尉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黯然,擡頭看着對面醫院大樓,想要說什麼,可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頭低了下來。
楊洛嘆口氣,邁步向前走去。美海軍陸戰隊的上校看到楊洛,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站在大門口的阿富汗政府軍少校見到楊洛敬了個禮:“先生,你們要去哪裡?”
上尉跑了過來,說道:“他們是醫生,可他們要走了。”
少校一愣,伸出手跟楊洛握了握:“我代表阿富汗人民謝謝你們,祝你們一路順風,歡迎你們下次再來阿富汗做客。”
楊洛只是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邁步走出大門。
楊洛看着上尉真誠的眼神,拿出煙點了一根,足足能有二三十秒鐘沒有說話。上尉的這種行爲,尤其是那種不帶任何功利的真誠,確實給了楊洛很大的觸動。如果換一個時間,也許他會留下來幫助這個因爲戰亂而陷入無邊苦痛的人民,可他必須要走,必須要阻止買合蘇木艾山,這個事情耽誤不得。而李雲和藍雲朵,如果他在這,那就什麼都不用說。可他既然要走,又怎麼可能放心把這兩個女人扔在這。
“哪個是楊洛同志?”哪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臉上帶着微笑,聲音很洪亮。
藍雲朵搖頭說道:“不用打擾他們了,我想會有人通知他們的。”
楊洛笑着說道:“李大使,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沒問題,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李方傑很痛快的說道。
李濤點點頭,邁步走向使館外負責外圍安全警衛的阿富汗政府軍。有兩名士兵還認識李濤,畢竟剛剛離開不長時間。這兩個傢伙還有點納悶,怎麼剛走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這麼多人。
男人握住楊洛的手,哈哈笑着說道:“楊洛同志你好,我是駐喀布爾大使李方傑。真是久仰大名啊,沒想到我們會在異國他鄉見面。”
上尉笑了,這一次是真正的開心而笑。不管楊洛這個承諾能不能實現他都很開心,因爲他在楊洛眼裡看到了誠意。
說到這,上尉雙眼死死盯着楊洛,“先生,我懇求您留下來,幫幫我們,幫幫我的那些兄弟姐妹……”
李金龍不在說話了,上尉很失望,可失望歸失望,還是帶着人開着車送楊洛他們去華夏駐喀布爾大使館。
楊洛微微一笑:“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哎!”孫滿江嘆口氣。
“再見!”楊洛看着上尉轉身上了車,突然喊道,“等等!”
楊洛說道:“我回國之後會想辦法籌集資金,購買一批藥品和醫療設備捐贈給貴國。”
楊洛狠狠的抽了口煙,拍拍上尉的肩膀:“對不起上尉,我要回國了。”說完邁步就走。
李方傑皺了下眉頭,看着楊洛眼裡滿是詢問。對於駐外大使館來說,想要弄到有效的身份證件不難。但想要通過大使館,把三個身份不明的人送到國內,這是絕對不行的,即使是楊洛說話也不行。
大使館位於市中心,與阿總統府、外交部、聯合國阿富汗援助團一些重要機構相鄰。除辦公樓、公寓樓外,還設有球場、健身房、檯球室、多功能活動廳、花房等配套設施。館內蒼松翠柏,綠樹成蔭,寧靜雅緻……
上尉憤怒的一聲嘶吼,眼淚在眼角滑落,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看着醫院方向敬了個禮,然後又上了車,緊接着卡車繼續向前行駛。
李方傑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說。”
楊洛說道:“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兩個月左右就能有消息,到時候我國駐喀布爾大使館會聯繫你們。”
楊洛毫不奇怪李方傑知道他的名字,阿富汗國內局勢非常複雜,尤其是各國的情報機構和間諜,滿大街都是。李濤和瘋子突然跑到大使館送情報,肯定要把楊洛的身份說清楚。因爲每次執行任務,都是上面直接跟楊洛聯繫,所以國內只承認楊洛的身份,其他人誰也不好使。而大使館也要跟國內確定是否有楊洛這個人,等到確定楊洛身份屬實之後,才能讓李濤跟國內直接通話。
楊洛翻了個白眼,然後就看到鬼狐和紅葉兩個女人,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跟藍雲朵,臉上的表情很曖昧,就連血天使都一副三八的模樣看着他。
車停在大使館外,楊洛一羣人下了車,上尉敬了個禮說道:“再見,希望你們再來我的祖國做客。也許到那個時候,我的祖國已經實現了和平,我也完成了使命。到時希望你們到我家裡做客,我尊貴的朋友。”
“謝謝!”
車剛剛開出去不遠,就聽到天空傳來尖銳的嘯生,瘋子喊道:“火箭彈!”
李雲和藍雲朵都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可聽到上尉的話,眼睛都溼潤了,看着楊洛,滿臉的渴望。
“轟!”
楊洛指着李雲和藍雲朵還有李金龍說道:“他們三個是到阿富汗醫療援助的醫生,本來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回國。可現在喀布爾的形式是在太嚴峻了,留在這裡實在太危險,所以希望你們安排他們回國。”
“不要客氣,坐吧!”李方傑和楊洛面對面坐在了沙發上,其他人也跟着坐了下來。
“等等!”上尉喊了一聲,跟少校說了什麼,然後走過來說道,“現在外面很危險,我送你們去大使館吧。”也沒等楊洛說話,喊了一聲,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跑過來。
“好!”楊洛一羣人跟在李方傑身後走進使館,然後上了二樓一間會客室。
楊洛可懶得理她們,慢慢轉過身,整理了一下衣領,擡手揮了揮:“濤子!”
李金龍輕聲說道:“老師,我們還沒有跟霍華德醫生他們告別呢。”
藍雲朵這個女人的心真的很大,剛剛還在哭鼻子,現在看着上尉上車帶着人離開,彷彿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着楊洛轉了兩圈,上下打量着楊洛,嘴裡嘖嘖有聲的說道:“嘖嘖嘖!沒看出來啊,你這個混蛋居然還滿有心的嘛。”
“啪!”上尉敬了個莊嚴的軍禮,“我會等着這個好消息!”
李雲和藍雲朵琪琪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醫院,跟在楊洛身後。
上尉也笑了笑,伸出手和楊洛握了握,用有些彆扭的中文說道:“再見!”
楊洛又指向明月還有阿布和雅各布:“還有他們三個,沒有證件,但他們也要一起回國。”
李雲和藍雲朵小臉蒼白,透過篷布的縫隙看着外面,默默的流淚。
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卡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楊洛掀開篷布就看到醫院燃起了熊熊大火,喊聲尖叫聲清晰可聞。
上尉眼睛一亮,急忙又跳下車,期待的看着楊洛。
這時,上尉好像鼓起了勇氣說道:“阿富汗,我的國家正在遭受戰亂,成千上萬的人被塔1利班和被恐1怖分子殺害,數百萬人因此而受傷。而我只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被塔1利班和恐1怖分子殺害。爲此我拿起來了武器,我不是爲自己,也不是爲了死去的爸爸、媽媽和姐姐,而是爲了那些無法讓人聽到他們聲音的人民……”說着,上尉的眼淚流了下來,“我拿起武器,只是想徹底打敗塔1利班,消滅所有的恐怖分子,讓和平的陽光籠罩阿富汗的上空。可現在,塔1利班還存在,恐1怖分子在到處搞恐1怖襲擊,我的兄弟姐妹正在遭受他們殘害。是的人,也就死了,可受傷的人被送到醫院,因爲缺少藥品,缺少醫療設備,缺少醫生而在痛苦中死去,我就感到悲傷。”
楊洛說道:“看位置,醫院的大樓應該沒事。”
李濤跟兩名士兵交涉了一下,其中一名士兵馬上通知大使館。時間不長,一名五十來歲,身材有些清瘦,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着六個人。一個四十來歲,也穿着西裝,另外五個人都是軍人。一名三十七八歲,扛着少校軍銜,另外四個士兵拿着槍,警惕的看着四周。
楊洛快步走過去,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就是楊洛。”
楊洛說道:“她叫葉赫那拉明月,他的丈夫叫愛新覺羅嘉淳!”
楊洛的話音一落,李方傑猛然站起身,看着明月身體激動的直抖:“你……你真是葉赫那拉明月?”
明月點點頭:“是!”
得到答案,李方傑就好像虛脫了一眼,又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無力的靠在沙發背上好一陣,然後哈哈大笑:“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楊洛看向李方傑,而李方傑再一次站起身,看着楊洛說道:“幾年前我被派到喀布爾,在來之前,我接到一個任務,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找到葉赫那拉明月。只是這麼多年,我們不停的派人進入沙漠腹地,尋找東1伊運的老巢,損失六名精英,可一直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