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芯聽得心直顫悠,李濤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是在這裡,那些兄弟的犧牲讓老大發火,一個人一把軍刀,一把狙擊槍,十一顆子彈獵殺了綠色貝雷帽69個人。 ”
周芯感覺到不可思議,“那他還是人嗎?”
德爾走過來說道:“他不是人,他是狼。”
李濤說道:“其實老大不讓我們開槍還有一個原因,敵人並沒有全在這裡,我們必須要跟着他們到會合的地方纔能全殲。”
“走!”說完楊洛向着埃克爾克相反的方向狂奔,一邊跑一邊接着說道:“周芯!好好學着,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特種戰。”
天已經黑了下來,可是埃克爾克帶着五名手下一路狂奔並沒有停下腳步。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異響,幾個人回頭一看,跑在最後的那名兄弟脖子上套着一根吊索,被高高掛在樹上,正在拼命的掙扎。
一名兄弟急忙走過想要解救,腳下傳來“咔”的一聲輕響,身後樹上的枝葉晃動了一下,一根成人胳膊粗細,兩米多長被削尖的樹幹飄了下來。
“小心!”
已經晚了,樹幹狠狠穿透他的胸口把他釘在了地上。埃克爾克沒有任何猶豫,雙腿用力撲向旁邊一處灌木叢,然後貓着腰快速狂奔。這樣的黑夜面對見不到的敵人,他們只能拼命的逃。連槍都不敢開,一旦開槍,一定會引來對方狙擊手的狙殺。
天又亮了,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傾灑進來,照射在叢林深處四個狂奔的身影。一夜的狂奔,他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但卻不敢停下腳步。因爲一旦停下來,就有可能被一隻無形的手獵殺。
天又黑了下來,埃克爾克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前面是一個幾十米方圓的水塘,水塘的水還算清澈,裡面全是蘆葦。
周芯坐在楊洛的對面,吃着作戰口糧,看着他的眼神裡除了震撼就是震撼。楊洛在她眼裡簡直成了一個神,那魔鬼般的頭腦,總是能精確的計算到敵人要經過的地方,然後設置陷阱。而敵人一定會一頭鑽進去,然後被獵殺。這一切要不是她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會相信。就好像是一部電影,楊洛就是導演,敵人就是演員,必須要按照導演安排的路線走,導演讓誰死那誰就得死。
就在這時那個傢伙突然睜開眼睛,楊洛看着他咧嘴一笑,左手在右手手腕上一拉,一根鋼絲出現在手中。還沒等面前這個傢伙反應過來,鋼絲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猛的向上一拉,把他拉出水面。
楊洛走回來對着耳麥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去死亡魔域等着他們。”
時間靜靜的流淌,兄弟們都分散在四周休息。楊洛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走向水塘,來到水塘邊蹲下身體。
“丹尼!安德魯!”
那些水蛭終於吃飽離開,三個人的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慢慢閉上眼睛。
儘管被水蛭吸血很痛楚,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但躺在水裡的身體卻一動不動。他們的教官曾經和他們說過,不要去破壞大自然的寧靜。因爲大自然會很好的保護躺在他懷抱裡的人。
楊洛靠在一棵樹上抽着煙,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不遠處的水塘,臉上露着邪惡的笑容。
埃克爾克轉身向右側跑去,鑽進了茂密的叢林。現在他是真的膽寒了,追殺他們的人就像鬼一樣,死死吊在他們身後。總是在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他們致命一擊。而更可怕的是,敵人好像事先知道他們要到什麼地方,要在什麼地方經過然後設下陷阱等着他們往裡鑽。
這樣惡臭的味道,可以很好掩飾他們身上的氣味。就在這時大批的水蛭紛紛鑽進他們的衣服裡,很享受的吸食着難得的晚餐。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跑在最前面的那名兄弟腦袋突然離開肩膀飛了起來,他身體裡被壓制幾十年的血液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狂噴而出。無頭的屍體還在向前奔跑着,直到跑出十幾米遠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丹尼在不遠的地方爬上岸,埃克爾克說道:“安德魯這個傢伙睡的這麼死,早晚被敵人割掉腦袋。”
埃克爾克說道:“我們終於可以休息了。”說完三個人間距二十幾米遠慢慢走進水塘,一腳踩進去,漆黑散發着惡臭的污泥漂上水面。然後躺在水塘邊緣的蘆葦叢中只露出腦袋,拿出被污水侵泡過的作戰口糧送到嘴裡,慢慢的咀嚼。
一陣悅耳的鳥名聲叫醒了埃克爾克,睜開眼慢慢的在水中站起來,然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才走出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能清晰的看見橫在他們面前的一根極細的鋼絲,上面還有淡淡的紅色血跡。
一名手下嘶啞這聲音喊道:“隊長!在這樣下去,我們都得被殺光。還是提前去死亡魔域,等着二小隊會合。到了那裡的雷區,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埃克爾克沒有說話,而是轉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狂奔。
然後丟掉鋼絲轉身離開,一道極細的紅色血痕在他的脖子上出現,慢慢的血開始流出。隨着血越流越多,腦袋突然動了一下歪向一邊,這時纔看見他的腦袋已經被割開了一半,怪不得死的這麼痛快,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丹尼順着水塘走突然一聲大喊:“安德魯!安德魯!”緊接着丹尼像是發了狂,舉起槍對着天空猛扣扳機。
“噠噠!噠噠!!!”
“雜種!你們這些狗雜種,都給我出來,老子要把你們剁成肉醬。”看來這個傢伙和安德魯感情很好,不然絕對不會這樣狂躁。
埃克爾克走過來狠狠在臉上來了一拳:“你這個狗屎,我們的子彈不多。”
丹尼狂吼道:“那些雜種殺了安德魯,他們殺了安德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