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柳村外。
(在場主要人員:風鳴,語凝,嫣然/頌文公主,風冉,劍一,胡姬,荀祭,姜謙,黃石)
“夫君,接下來如何?”樂毅和尋老夫子這兩個人也算是麻煩,解決了他們聞柳村一行已經足夠。
太陽越漸升起,按照計劃這個時辰只延不緩,可是經歷這次麻煩每個人都已經疲憊不堪,若是小羅在這裡早已經躺在地上,纔不會管誰說什麼。
“休息吧。”風鳴道,馬車不在身邊,總不能走着去冀州,辛而有兩隻機關獸跟來,機關獸的速度要快馬車太多,晚幾個時辰也沒什麼。
可惜讓那女子去了趙國,之前也沒想起冀州正是遇見她的地方,戰火頻頻中只爲了活着,依稀想起那時的情景截然是另一種心情。
“活着固然好,卻不那麼自在。”
“什麼?”一邊語凝把腦袋湊了過來,直勾勾的盯着他。
風鳴無言,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是她竄過來的神情和動作有些搞笑,半晌才道“我說活着很好。”
語凝點頭,活着當然很好,不過不是這句,她毫不客氣又湊近不少,幾乎貼到風鳴的臉上“後面好像還有一句。”
“卻不那麼自在。”
刨根問底的性子,往往伴隨着難以想象的寵愛。
這話大概另有深意,不過語凝很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最表象的一種。
“那你平時還把我管的這麼嚴,每天都只能待在大殿,一點都不自在!”
“八個月了。”
一句話,彷彿連蟲鳥走獸都知曉這是件很重要的事,原本還有些喧鬧的樹林整個靜了下來,連空氣都放慢了腳步。
“哈哈哈,哈…”風鳴突然想了出來,把所有人嚇了一跳,然後衆人都鬆了口氣。
這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他們當然知道風鳴大笑的原因,這個孩子,已經等了太久了。
…
“大王。”
就在幾人皆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一人腳踏虛空出現在風鳴面前。
“您?”是跟隨風荀去幽州的人,風鳴眉頭一皺,“風荀呢?”
這麼多人出去,就回來一個,這還是多年來的第一次。
“出了點問題,幽州那邊有一個麻煩的人,任務失敗。朽茗姑娘…死了。”
轟隆!!
最後那句話說出口的同時風鳴早已經緊握的右拳猛的一揮,連空氣都在顫動!
生氣是預料之中的事,他靜候在一旁,待風鳴招手示意他開口之後才接着道:“失去朽茗姑娘對風荀的打擊很大,他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另外。”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轉身看向風冉,一息,十息…
“在幽州出手的那個人與風冉姑娘一模一樣,速度之快,威力之大,就是老朽怕也不能硬接下。”
風冉…
“這件事,有趣了。”
荀祭雙眸死一般的冰冷,怎麼說呢…
他很少覺得某個人可憐,朽茗是其中一個。
“一模一樣。”
走到風冉面前,荀祭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幾個字,事情總是那麼突然,前一秒你還笑的那麼好看。
她低着頭,不語。
“十一年前皇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我一直在疑惑,前一天還佈滿了傷口,怎麼眨眼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我需要一個解釋。”風鳴也走到她面前,殺意越來越重。
“先生,我不知道。”風冉擡頭,呆呆的望着風鳴泣聲,她眼中閃着淚光,“朽茗姐是我最爲熟知的人,我怎麼可能對她出手,而且我一直跟隨着您,大家都看在眼裡。”
“世間術法,千奇百怪,裝成一個人的樣子不足爲奇,我不探討這件事,我想知道的是,十一年前爲什麼一轉眼你所受的傷就全部消失了。”
“黃老!”沒等風冉開口他身形一動,瞬間到了黃石眼前,開口道“渾身上下佈滿傷口,有沒有徹底復原的可能?”
“…有。”他本想安撫什麼,轉念一想即便是真需要誰說什麼怎麼也輪不到自己,連語凝姑娘都默不作聲,可見一斑,還是安靜的好。
“即哪怕是深可見骨也可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
“可以。…王,這一路我也大概聽到了有關皇的斑斑點點,就好比現如今有誰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傷口必然做不到,他的實力怕是同樣恐怖呀!”
甚至是過之而無不及。
他本可以不用解釋,不過還是異常果斷的拿出一把銅劍,深深地插進手臂,並且緩慢挪動,硬生生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衆人皆一驚,語凝深色微動,這個人怎麼說也救過自己的命,可是現如今她的內力也施展不了,否則以陰陽家的秘術必定能救。
“語凝姑娘稍安勿躁,能承您的關懷是老朽的榮幸。”黃石屈身行了個不大不小的禮。
而後看着風鳴,道“先生請看。”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瓶液體狀的透明粘液,在上傷口處倒上一點,輕輕一抹血當即便止了下來,而後又拿出另一個木盒,從裡面抓了些白色粉末撒在傷口處,下一秒傷口竟以難以言語的速度迅速恢復,眨眼之間,已然看不出任何痕跡。
“多謝老先生,一面之緣,做到如此,卻無以爲報。”風冉疾步到黃石面前跪地,行大禮。
行過禮,她依舊跪地,在風鳴面前,道“先生當真懷疑我,這麼多年跟在您身邊,從未正眼過他人,您可知曉我爲的什麼,那個時候的救命之恩,只得以終身爲報,您若想要,隨時取了我這性命。”
“朽茗死了,這是件大事,”風鳴終於開口,嘆道:“你的事暫時作罷,多少年沒用過的禮數,起來吧。”
風冉起身,風鳴雙眸彷彿洞穿一切,看着某個方向:
“這件事絕不會作罷,他要出手,就得有付出一切的打算…”
“告訴燕雲,計劃提前,冀州那邊也不去了,直接回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