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也真夠倒黴的,定逸師太惱起火來,甩手一巴掌就砸在他的臉上。
要知道這可是大師哥令狐沖闖的禍,關他勞德諾什麼事?
要砸幹嘛砸他?
偏偏大師哥也好,定逸師太也好,都壓他一頭,他敢怒不敢言。
問題是他挨人家定逸師太那麼近幹嘛?
已經吃過苦頭了,連小師妹嶽靈珊都在他面前,被定逸師太擄走了,不是,帶走了。
大師哥不在,就是勞德諾帶隊,他帶隊倒把師父的獨生愛女給差點帶丟,他挨巴掌不冤枉嗎?
看來還是捱得少了,活該!
只是他再挨多少巴掌也沒用,本來,巴掌跟開竅就是兩回事,混賬爲了粘光彩,這才攪合雜混,硬湊到了一塊兒,還真有傻瓜當是真的。
定逸師太脾氣不好,那就離她遠一點。
她手臂還能那麼長?跟她不挨邊,離得八隻腳的距離,她一甩手就夠着了?
她要是施展輕功,飛過去砸勞德諾一巴掌——吃飽了撐的,至於嗎?
就算真有那麼荒唐的事,那麼劉正風、何三七還有聞先生都是吃素的?
他們都不會武功的?
定逸膽敢這麼一來,旁聽的陪審員馬上變成庭警,出來干預,保持現場秩序。
另外,假如定逸不講道理,胡亂發脾氣,把悶氣撒在華山弟子頭上,比如樑發,施戴子他們。
定逸雖然碰到了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脾氣暴躁,也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她去爲難其他華山弟子,勞德諾去護着,捱了一巴掌,這樣他就是另一個令狐沖了。
吃小虧佔大便宜。
問題是沒這機會,而且他也不會來事。
小的時候可以說是老實,一把年紀了,只能說又呆又笨。
這時候還幸虧嶽不羣不在場,他要是在場,頂多怒而拂袖,也不會多說什麼。
要他在幹嘛?勞德諾的虧還是吃定了。
原文是——儀琳又是眼圈一紅,道:“令狐大哥是很好的,就是……就是說話太過粗俗無禮。師父生氣,我不敢往下說了!”定逸道:“你說出來!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我要知道他安的是好心,還是歹意,這傢伙倘若是個無賴浪子,便算死了,我也要跟嶽老兒算賬。”儀琳囁嚅了幾句,不敢往下說,定逸道:“說啊,不許爲他諱忌,是好是歹難道咱們還分辨不出?”儀琳道:“是!令狐大哥又道:‘田兄,咱們學武之人,一生是在刀尖上討生活,雖是武藝高強的佔便宜,但歸根結底,終究是在碰運氣,你說是不是?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對手,生死存亡,便講運道了。別說這小尼姑瘦得小雞也似的,提起來沒三兩重,就算是天仙下凡,我令狐沖正眼也不瞧她。一個人畢竟是性命要緊,重色輕友固然不對,重色輕生那更是大傻瓜一個。這小尼姑啊!萬萬碰她不得。’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我只道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子,怎麼一提到尼姑,便偏有這許多忌諱?’令狐大哥道:‘嘿,我一生見了尼姑之後,倒的黴實在太多,又不由得我不信。你想,昨天晚上我還是好端端的,連這小尼姑的面也沒見過,只不過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就給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險些兒喪了性命。這不算倒黴,什麼纔是倒黴?’田伯光哈哈大笑,道:‘這倒說的是。’令狐大哥道:‘田兄,我不跟尼姑說話,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喝酒便喝個痛快,你叫這小尼姑滾蛋吧!我良言勸你,你若是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華蓋運,以後在江湖上到處都碰釘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這“天下三毒”,你怎麼不遠而避之?’
“田伯光問道:‘什麼是“天下三毒”?’令狐大哥臉上現出詫異之色,道:‘你連天下三毒都不知道?常言道得好:“尼姑砒霜金線蛇,有膽無膽莫碰他!”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線蛇又是一毒,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居首。咱們五嶽劍派中的男弟子們,都是常常掛在口上說的。’”定逸大怒,伸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破口罵道:“放他孃的狗臭……”
定逸本來要罵“放他孃的狗臭屁”,但到得最後關頭,這個“屁”終於忍住了不說。勞德諾吃過她的苦頭,本來就遠遠的避在一旁,見她滿臉脹得通紅,又移遠了一步。
勞德諾這下學乖了,只可惜平時會投機,如今也沒用上。
他這時如果擋着定逸,不讓她傷害其他師兄弟,說起來大師哥爲了救人,情急之下,胡說八道,爲的是不管自己如何,田伯光都不敢再沾儀琳。
他替大師哥挨巴掌又有何不可?
大師哥不在場,師兄弟們的安危就是他的責任,他怎麼也要盡責。
這不就是機會?令狐沖可以利用他的年齡,他爲什麼不可以利用大師哥的功德?
成全別人也就是在成全自己。
可勞德諾心裡只有自己,瞧他那慫樣,客氣的叫他一聲二師哥而已,實在也沒多少放在心上。
他也不認爲令狐沖是做好事,這時候是可以投機的。
機會其實一直都有的,偏偏睜着眼睛,就是看不到。
而且還去和人家好的做對,這不是在消耗自己的福分嗎?
投機都不會。
陸大有不學也會了,於是被幹掉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拉不出屎,賴馬桶沒吸力。就是這點出息了。好,明天繼續。
2024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