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析與展望(六)

爲什麼人家做出來的劇情,從一開頭就能抓住眼球,還越看越有味道,細細剖析,發現技法嫺熟,人情洞明。

那麼現在要怎麼做呢?

其實分兩條線運行即可。

第一、立足現實。

第二、尊重內心。

當然要做到這兩點,起碼要探索內心和探索社會,這是一系列的基礎打底的實踐活動。

但知道從哪裡做起,總還好些。

故事發展到黃藥師如願報仇,一個開局已經完成。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開局講的是一個死字。

都是九死一生。

其中黃藥師是實打實地九死一生,他學了一身好武功,活下來就不容易。

偏偏還要拼命,他不想活了,這纔不顧一切地要報仇。

馮蘅卻是虛的。

看似驚險萬分,讓人提心吊膽,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這樣結合起來,再看黃藥師初睹馮蘅的芳容,那一幀特寫的畫面。

彷彿是十六歲的初戀。

充滿了憧憬和希望。

那一刻其實蘊含着新生。

而且兩個人都不知道,只有觀衆的視角纔可以看到這一點。

黃藥師重傷,馮蘅把他帶到農戶家養傷,不久家裡人來找她,她爲了不打擾黃藥師養傷,自己出去引開衆人,跟着回家。

兩人的初遇就告一段落。

接下來就是三離三合的虐心遭遇。

這也就難怪在馮蘅死後,黃藥師都沒動念再娶,太麻煩了,不想再受折騰了。

這個劇裡,貫穿始終的其實就是“生與死”,在死的氣氛中,有生的跡象。

在生的聚合中醞釀着死的離別。

生生死死,構成了這一段浪漫而悽楚的愛情。

就因爲有生與死的生命主題,所以採用了暴力美學的表現手法,這都是很貼合的。

留心看開頭那一段黃藥師報仇之後,發現馮蘅還在。

這一段其實是用了戲劇的手法,跟現代一些影視劇的表現截然不同。

現代的有些失之於急切,好像要迫不及待表現愛情一樣。

而人家卻是別驚動了愛情,這是一種人文氣息。

不錯,急功近利的作法最容易忽略的就是人文氣息。

我曾經看過一本莎士比亞名著《奧瑟羅》,劇本後面就是在講該怎麼表演這個戲劇。

其中有編導演員的心得,在法官審判時,苔絲德蒙娜是跪着面對觀衆,奧瑟羅則是背影朝着觀衆。

之所以這樣設計,那是因爲,這段戲是兩人私奔,要治奧瑟羅的罪。

苔絲德蒙娜則是當衆表露了她的愛情。

這場戲的焦點就在苔絲德蒙娜身上。

要讓她真情流露,如實告白。

她是弱勢,奧瑟羅是強勢。

所以強者不應該去影響弱者,免得有操控之嫌。

這樣這段真情的純度就不夠了。

那會影響到整場戲劇的表現效果,呈現的感染力是不同的。

黃藥師和馮蘅的做法也就是遵循這樣的表現之道。

這種藝術邏輯和現實正好是相悖離的。

因此懂得藝術,懂得生活,瞭解現實,就變得格外要緊。

是有人說,動物世界的生存是弱肉強食,而植物界正好相反,一棵樹上哪怕有再多的樹葉,每一片都照得到陽光。

高處,大的,也不會全然佔據,而是給低矮處,弱小者一線生機。

這是人文主義,也是生活態度,或者說是藝術邏輯。

生活的態度是可以選擇的,有人慕強,有人憐弱。也可以合併交替使用。

現在的情形與其說是弱點,還不如說是一定情況下的特點,畢竟瞭解了缺點,知道從哪裡去努力,一切還是可以有所期待的。

儘管,那肯定是一個過程。

不過不管是怎麼樣的表述,也總是希望喜歡的可以一直髮光發亮,在那裡存在着。

好,從明天開始,繼續讀後感。

2021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