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葉青秋答應了李行湛的提議,二者結爲夫妻,各取所需。
婚禮也就提上了日程。
看着李家耗巨資請京城有名的繡娘趕製的奢侈華麗的大紅燙金喜服,她的內心毫無波瀾。
換衣、梳妝、蓋蓋頭、上轎一氣呵成,她坐在轎子裡,李老爹淚流滿面地目送她遠去。
李家是真有錢。那金子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她身上戴,沉甸甸地壓着她。
聽着喜慶熱鬧的嗩吶、銅鑼,只覺得煩躁惱火,恨不得出去亂砸一通。
其實她是忐忑不安的,隱隱期待,那人回來,然後無數少女夢幻的搶親畫面發生在她身上,她歡歡喜喜地同沈玉相守白頭...
可是,現實從不會陪你演戲。
白馬王子未必一定同公主在一起。
直到同李行湛拜完天地也完成了一系列儀式,端正地坐在牀上,那個人也沒有來。
心底的落空驟然放大,眼裡的光彩消失殆盡。
心口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凌遲着,四年來,一點一點將血流盡,血肉模糊,如今竟連痛也感受不到了。
只是麻木了,沒感情了。
行了,這一個人的獨角戲終究該結束了。
終於還是,心灰意冷了。
看看她,多麼愚蠢啊!真摯的感情就這樣被肆意玩弄、隨意踐踏!
原來翻來覆去的失望乃至絕望是這樣的感覺,想要哭泣,眼淚卻乾結在眼眶裡,無論如何也掉不下來。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李行湛回來的時候葉青秋已經睡了,紅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其實在意料之中。
絲綢的睡袍緊貼着她柔軟曼妙的嬌軀,三千青絲披散鋪佔了大半個牀蓆。
芙蓉帳暖,紅燭搖曳。
一切似是那樣溫馨愜意。
李行湛看着她,指尖愛憐地劃過她的臉頰,看着她的眼睛裡一反常態的是數不盡的濃情蜜意,化不開的無盡溫柔。
他放下帳子,躺在她身邊。
一夜無夢。
第二天,陽光明媚地刺眼,葉青秋剛睡醒,揉了揉眼睛還有些懵。
擡眼就見旁邊躺着個人,曖昧的距離,那人半支着腦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墨色長髮輕垂,脣紅齒白、如花似玉...
什麼?!
她又揉了揉眼睛,“啊!”大叫一聲,往旁邊一躲幾乎要掉下了牀!
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衣衫她鬆了口氣,發覺那絲毫未轉移的目光,她語氣不善“看什麼看?”
“看你好看。”李行湛淡淡
“我看你有病。”葉青秋白了他一眼,
差點忘了自己結婚了,昨天光顧着糾結那事。
現在好了,她徹底不期望了,只是心口還隱隱作痛。
“清醒了?不如就商量下圓房吧!”李行湛勾起一縷她的頭髮在手裡漫不經心地把玩,看着她有些戲謔地開口
葉青秋拍掉他的手,從牀上下來
“合作伙伴罷了,圓什麼房?”
“是麼?昨日看你睡着了爲夫便不忍打攪你。可是這房不圓可不好交差呢!”李行湛抿了抿脣,好像很焦急的樣子。
葉青秋看他做作的樣子沒忍住冷哼一聲,你在外面天天花天酒地罵聲一片也沒見你急呀?現在裝什麼?
“嗯?爲夫說的不對麼?”
“一口一個爲夫,這假結婚,也不害臊。”瞥了他一眼,她走到屏風後面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