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老師,如果你哪兒有得罪劉文兄弟的地方,趕緊跟他道個歉。”無法制止劉文,曲長申只好走起了曲線勸架路線。
“劉文,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當時那種情況,要不是我想辦法保住了大家的性命,你早就被野人燒烤了,還能這樣嘚瑟嗎?”歐陽華滿是一副被以怨報德的樣子。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扒光了給野人唱歌跳舞!”劉文踹的更兇了。
“哦,原來如此!”駱珞終於知道劉文暴怒的原因,也明白了她們逃離野人窩後劉文對歐陽華極其反感和憎惡的態度。
事情跟駱珞料想的樣子大體上差不多。
從羅布泊沙漠突然而神秘的轉場到了這片森林,葉思純、歐陽華、劉文是在相距不遠的地方落腳的,於是他們也就組團成爲野人的“獵物”。
當他們被哈奇和兩個同伴將帶到野人院落時,第一感覺就是死神在向他們招手——他們正好遇到野人屠宰羚羊的殘忍場景,庫卡捧着一個人類的頭蓋骨接了滿滿一碗血,直接灌進肚子裡。
看到他們用人類頭蓋骨做容器,三人的腦袋當場就要炸了,歐陽華更是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敵強我弱,語言不通,到底該如何才能讓野人不傷害他們呢?
“哭!”當歐陽華腿肚子轉筋癱倒在地時,突然想到了哭——哭是人類所共通的情感表達模式。
歐陽華哭的悲痛無比,他這一哭,還真就引起了野人的注目,他們像圍觀一個因找不到東西吃而急哭了的猴子一樣,時而對他指指點點互相交流幾句,時而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沒想到野人也這麼喜歡看熱鬧!不過,這倒是讓歐陽華髮現了求生的曙光。
歐陽華抹了把鼻涕眼淚強撐身子站了起來,衝野人們又是點頭哈腰又是鞠躬作揖,逐漸將野人們的視線引到了葉思純身上。
“思純,我們要想保命,就必須和他們搞好關係,你……”
“怎麼搞?是你能聽懂他們說話還是他們能聽懂你放屁?難道要思純和你一樣蹲在地上哭?哭的他們心軟了就把我們放了?想什麼呢?”劉文極爲不屑的打斷他的話。
“你聽我說,他們喜歡看熱鬧,你先跟他們來場歌舞外交。”歐陽華沒理會劉文,向葉思純闡述他的思路。
葉思純恐懼的搖着頭,“不行,我害怕,我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唱不出來。”
見三人聊起了天,哈奇上前推了歐陽華一把,還嚷嚷了一句什麼,看樣子應該是警告她們不許耍花樣之類的話語。
歐陽華滿臉堆笑向哈奇點了點頭,先是指了指駱珞,隨之舉起雙手扭動起了胯骨,以此向野人傳遞葉思純會跳舞的信息。
野人們看了半天沒明白歐陽華的意思,哈奇又推了歐陽華一把,這次比上次力氣大多了,顯然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歐陽華這次真急了,帶着哭腔來到葉思純身後,托起她的胳膊舞動起來。
葉思純的緊身體恤隨着機械般的舞動,慢慢地向上收縮,野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着她那平坦而光潔的小腹。
“有門兒!”如同人不會輕易傷害自己的寵物一樣,歐陽華從野人的目光中再次看到了保命的希望,就勢將葉思純的T恤衫脫了下來。
“你媽!”歐陽華的舉動惹惱了了劉文,猛然掙脫羈押他的野人,上前一腳將歐陽華踹翻在地。
沒等劉文第二腳踏下去,哈奇一把扯住他的頭髮將他薅了回去,用力將劉文甩倒在地,跟着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不要!”葉思純急忙攔了上去,雙手托住哈奇的武器木柄,眼淚汪汪的衝他搖了搖頭。
哈奇看了看葉思純,顯然是明白了她的用意,隨之將目光落在她的皮短裙上,衝她努了下嘴。
葉思純把哈奇努嘴的動作理解爲讓她脫掉短裙,她不敢不遵從他的意思,慢慢的解着裙帶。
“思純,不要!”劉文心痛欲絕。
“劉文,不要衝動,也不要逞強。”短裙從葉思純兩條修長的大腿上滑落下去。
葉思純閉上眼睛調整了下情緒,終於開口唱了出來:“何處傳來駝鈴聲,黃沙萬里長……”
葉思純的歌聲瞬間吸引了更多的野人前來圍觀。
哈奇指着那棵“十字架樹”吩咐着同行的兩個夥伴。
無需翻譯,歐陽華就明白這是讓他們把他和劉文綁到那裡,急忙從褲兜裡摸出手機,快速打開視頻對準葉思純,討好的向哈奇等人招了招手。
歐陽華這一舉動果然引起了野人們的興趣,也讓自己少吃了不少苦頭。
劉文就不一樣了,被綁起來也大喊大罵叫個不停!
他罵歐陽華,也罵野人,而且罵的很難聽。雖然野人們聽不懂,但歐陽華也擔心劉文惹惱了野人連累到自己,於是對哈奇指了指劉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比劃了半天。
很快,劉文就被哈奇用一塊腥臭的動物肝臟封住了嘴。
…… ……
“要不是我讓思純唱歌,怎麼能把格格給招來?那你又怎麼能夠逃得出來?”歐陽華極力爲自己辯解。
昨晚回來的路上,歐陽華已經從林木口中得知了駱珞陷入野人窩的原因。
這倒也是!雖然他們也看到了信號彈,但信號彈的距離實在太遠,那裡是沒有可能聽到葉思純的歌聲;在當時情境下,歐陽華或許並沒想到用歌聲向可能在附近的同伴傳遞信息,但葉思純的歌聲卻實實在在引來了駱珞和林木。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他媽的根本就是拿別人做擋箭牌來自保你自己的狗命!”劉文又是一腳。
“還有,我讓他們堵住你的嘴也是爲了你好,怕你惹怒了他們白白搭上了小命。”歐陽華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去你媽!”不提這茬還好,一想到那塊腥臭的肝臟劉文就感到噁心,腳下的力道更狠了。
李明,霍然朗、吳鐵柱、段飛先後被吵醒了,但誰也沒有過去勸架的意思,他們只是互相看了看,坐在棚蔭下各自想着心思。
“夠了!”前方傳來了項楠的喝聲。
接着駱珞就看到了項楠和老張從附近走了過來,項楠一把將劉文拉到一旁。
“你不要緊吧!”項楠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歐陽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問了一句。
“疼!哪都疼!”歐陽華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歐陽華渾身上下只能用衣不蔽體、體無完膚來形容。他的衣服和褲子在夜間逃命時已然被刮成了一絲一縷的破衣爛衫,刮傷和擦傷也隨處可見。
老張蹲了下去,在歐陽華的肋骨上摸查了一遍,“還好,大都是昨晚受的外傷,沒骨折。”
起身後,老張在劉文肩上拍了拍,“年輕人,肝火太旺容易傷身,得饒人處且饒人!”
“以後他再敢犯賤,我直接弄死他!”劉文也沒給老張面子,扔下一句狠話,轉身離開了。
歐陽華忽然對着天空笑了起來,他笑的很怪異。
大家都能感受的到,他這是對未來充滿了未知和恐懼。
何止是歐陽華,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 ……
“我能吃一顆嗎?”葉思純看着駱珞身前的兩顆巧克力。
駱珞拾起巧克力,把兩顆都放進她手裡:“都歸你了,我昨晚吃了東西。”
葉思純:“謝謝!”
駱珞:“這是曲導遊留下的,要謝就謝他吧。”
葉思純:“我是說,謝謝你救了我。”
駱珞:“這有什麼好謝的。換做是你,如果我處在你那種情況,你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葉思純:“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沒那個勇氣和智慧。”
駱珞:“在遇到林木之前,我也沒有,也是任由他們擺佈!勇氣和智慧往往是被逼出來的,就看自己能不能承受最壞的結果。”
葉思純點了點頭,往嘴裡送進一顆巧克力。
駱珞:“有個問題我挺好奇,但一直沒好意思問你。”
葉思純:“你什麼都可以問,包括我的生活,甚至是個人隱私。”
駱珞:“我對你之前的生活和個人隱私不感興趣,我只是好奇……庫卡,就是被劉文打暈的那個野人,爲什麼……沒有對你……”
葉思純:“這就更要謝謝你了!”
“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駱珞可不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攬功的女人。
“是你告訴我,林木回去搬救兵了,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保持冷靜,儘可能的拖延時間!也許在你眼中,爲了錢,我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可沒這麼想過!”駱珞打斷葉思純的話。
“這樣想過也不要緊!如果對方給的誘惑足夠高,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葉思純自嘲地笑了笑。
“對於野人來說嘛,如果我實在無法抗拒而且不想死,我也不得不接受那種結果,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還是要爭取一下的。”葉思純陷入了昨夜那驚險的一幕——
一看到庫卡那張恐怖的毛臉,葉思純的心臟都在發抖。
當庫卡克服身體障礙硬是從洞口擠了進去、齜着帶血的大板牙站在她面前獰笑時,葉思純噁心的直想吐。
如果真的被庫卡給那個了,這將是葉思純終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此時,她突然想起了駱珞對她的囑咐,於是,葉思純強忍反胃衝庫卡甜甜的笑了一笑。
這一笑居然讓庫卡收回了即將放肆的雙手,怔怔的看着葉思純,似乎是在欣賞她的美,也似乎要搞清她這一笑的用意。
葉思純摸了摸肚皮,極力擡起可以活動的前臂,指了指微微張開的嘴脣,隨之嚥下一口唾液。
看着庫卡鼓着腮幫子做出吃東西的樣子迴應她,葉思純知道他明白了她的用意,急忙向他點了點頭,雙手撫摸着凹陷下去的肚皮挺了挺胸,以此告訴庫卡:吃飽了纔有力氣滿足他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