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一仰頭將茶喝盡,又提壺倒了一杯,“不是真的,我還騙你不成?不信,待會兒雅歌回來你問她。”喝一口茶,“對了,你該減減肥了。你看起來不胖,可沒想到那麼重。我和雅歌擡你回來,差點沒把我們累個半死。”
我面色一紅,弱弱辯白到:“哪有,人家很......”想了想,把“輕”字換成了:“不是很重,好不好?”
可實際上,我打進了高中後,體重就沒下過一百,最重時,甚至直逼一百四。雖然人看上去一直都,不胖!來到這個世界,進了六爺府後,更是好吃懶做,插科打諢。體重增加,那是毋庸置疑!我估摸着,我現在的體重至少得有一百二。花田和雅歌把我從後花園擡回這裡,的確......呃......咳咳......
“辛苦你們了!”我不好意思的道謝。
道完謝才意識到,既然是花田她們擡我回來的,那關於六爺那一段,就真的是我在做夢了。
下一秒,心裡空落落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消失不見!
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我忍不住擡手去揉。
花田見狀,問:“怎麼了,頭疼?”
我一邊揉,一邊點頭。
“那塊躺下休息休息。”說着,扶我躺下。
剛躺下,我又覺得身子一陣陣發寒。明明是豔陽天,我卻冷得自打哆嗦。本能的抱緊雙臂,身子蜷成一團。
花田察覺出我的不對勁,忙問:“怎麼了?”
我哆嗦着答到:“冷......好冷......”
“冷?”花田有些不肯相信,這麼熱的天她還叫冷。伸手探上她的額頭,額頭一片冰涼,覆着一層薄薄的虛汗。
心裡一緊,趕緊道:“我去給你拿被子。”
花田將一牀又大又厚的被子蓋在我身上,我卻還是覺得渾身發寒,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只能哆嗦着喊:“冷......”
可是一牀又一牀的被子裹在身上,我卻還是覺得如墜冰窖,凍徹心扉!
花田有些害怕,一時沒了注意,一疊聲問:“還冷麼,還冷麼?”
“冷.......冷......”我低聲喃喃。
花田愣了愣,突然想起:“你等着,我去找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改口,“我去給你找大夫。”
說完匆匆跑了出去。
重重的被子壓在身上,壓得我快踹不過氣來,卻又使不出力氣推開。屋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安靜得讓人害怕。無力、委屈、孤單,一時之間齊齊涌上心頭。眼睛一酸,淚就順着眼角淌了下來。
花田作爲一個低等下人,隨隨便便是見不着六爺的,於是她只好去尋了福叔。福叔一聽狀況也有些擔憂,可偏生爺現在帶公主出門去了,不在府中。他只得吩咐了下人去請大夫,自己和花田先過去看看。
福叔和花田回去的時候,躺在牀上的人已昏了過去,沒了知覺。眼角卻還掛着一滴晶瑩的淚。
福叔見狀,想到自己那短命的女兒,覺得越發心疼,忍不住在心中嘆道:“這孩子,命苦啊~”
無辜被扯進了權利爭奪的漩渦,最後......哎......
第一百一十七章 紅果果的冤枉
我做了個夢,夢到我貪玩不小心掉進了冰窖。很冷!可一轉身,六爺就躺在身邊,輕撫着我的發頂,溫柔的說,“別怕,有爺在。”然後擁我入懷。
那一刻,我忽然就覺得不冷了,整顆心都暖暖的!
我伸手反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懷裡,委屈的說:“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六爺輕拍我的後背,寵溺的在我耳邊說:“傻丫頭,爺怎麼捨得不要你呢?”
我一聽,埋在他懷裡的臉,露出無聲的微笑。忽而想到什麼,擡起頭來,看着他問,“那你還走麼?”
“不走!”
“那我醒了還能見着你嗎?”
六爺沉默了一下,“當然能!”
我展顏一笑,將頭又埋回去,高高興興的說,“那我再睡一會兒,好累,好睏!”
六爺輕輕“嗯”了一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六爺臉上的微笑漸漸退去。用了用力,將懷中的佳人抱得更緊。
然後,在我醒來的現在,房中依舊只有我一人!
我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定定的望着房頂發呆......
良久後,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是夢!”一句話,說得很輕,很輕......
那之後,我在房裡養了好幾天身子才見好轉。好不容易身子快好了吧,又有了“大姨媽”將來造訪的跡象,小腹開始隱隱作痛!
所謂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若只是這些小事也就罷了,偏生,來了個更要命的禍事——我,文溪,將公主推落水中,意欲謀害公主!
福叔帶人過來抓我的時候,也就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趴在牀上,捂着小肚子,跟“大姨媽”聊天。然後,我愣了愣,再然後......
“哈哈哈哈......”直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這可真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的最最最好笑的笑話。我這些天可以說連這房門都沒怎麼出過,既然都能傳出這樣的消息來?
不過,若是有機會,我倒真想把她給推水裡去,讓她也做一次落湯雞!可惜,沒機會!
我被帶去了公主居住的千竹苑。
公主房中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有好些個還都是熟面孔。比如文鴻,文劍,文琴等等。
我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他們也對我點點頭,算是回禮。一切都很自然。
進了內間,裡面只三人。躺在牀上孱弱不堪的公主,坐在牀前焦急萬分,心疼不已的六爺,以及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頭,落落。
不對,加一個福叔,一個我,該五人才對!
看着坐在牀榻邊的六爺,我突然就覺得扎眼。明明這麼久以來我都是這麼想見着他的,可現在見着了,我卻只有一個念頭——掉頭就走!
一旁的福叔小聲提醒我行禮,可也不知爲何,那個時候,我心裡突然就生出反抗情緒,就是不想行禮。於是,我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那裡,直直的看着他們,不動,不語。
“爺,您就是這麼管理府上的丫頭的麼?”單月凝柔柔開口。
六爺聞言,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可很快就被掩蓋過去。扭頭看過來,卻不看她,冷聲道:“做丫頭就要有個做丫頭的樣子,文福,好好教教這丫頭該有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