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苦笑。花田的這句“不知道”,雖沒明說就是我做的,卻也無異於置我於不利之境。
“今早辰時三刻左右,你們在哪兒做什麼?”一直閉口不言的單月凝突然柔柔開口問到。
花田蹙眉瞟了我一眼,又是一陣猶豫,才艱難答:“今早辰時三刻左右,因無事可做,奴婢和雅歌,嘟嘟三人便均留在屋中。”
雅歌和嘟嘟面上閃過一絲驚訝,愣怔一會兒後,都點頭答“是”。
我垂着頭,聽着她們的唯唯諾諾,嘴角的那抹笑變得越發無奈。
“那她呢,可是和你們在一起?”單月凝依舊是柔柔的語氣。可這語氣,卻不容反駁,不容置疑,讓人心底生寒。
花田額頭沁出一層薄汗,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內心掙扎很久才緩緩答:“當時,文溪姑娘說要去趟茅房......”說到這裡,再說不下去。
可說到這裡,也不用她再說下去。
下面的內容,有腦子的都能想得到。我自然是用“上茅房”的時間,去了後花園,順便將晨起賞荷的公主推下了水,爲自己報仇!
花田她們只是地位卑下的丫頭,她們撒謊,可能是被威脅,也可能是收了賄賂,總之,她們並不是自願的。這樣的事,我以前在電視、小說裡看多了,所以,我不怪她們。
那麼,“爺,您信麼?”
我擡頭,直直看進六爺眼裡,滿心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屋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六爺沉默......
“爺,您信麼?”我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
六爺依舊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怎麼能不信!他怎麼不知道不是她做的。她那麼膽小的一個人,再給她兩個膽,也不敢做出謀害公主的事情來。更何況,根本就沒有“落水”這一事發生!
可......他信她,就是將她推向死亡......
六爺的沉默不語,將我最後一點希冀扼殺殆盡。
他不信我!
“呵,呵呵,呵呵呵......”我忽的笑起來。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悲......
我兀自站起身來,嬌笑着說:“嗯,我記得我好像的確做過這麼件事兒來着。不過,我最近腦袋有些燒得糊塗了,能煩請公主場景再現一次麼?這樣我指不定就想起來了,也就不算冤死了。”
對於這突然而來的轉變,單月凝有些不明所以,蹙眉看着站在對面的人。她原以爲她會拼死反駁,可她竟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爲什麼?
“公主,您就發發慈悲,讓小女子死個明白吧?”我依舊嬌笑着求着,語氣裡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六爺挑眉,對於她口中的“死”字,很是反感。
滿屋子的人對於筱汐的突然轉變俱是不能明白,紛紛投以擔憂的目光。
我卻通通視而不見。見躺在牀上的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我一個跺腳,拖長尾音喚了句:“公主~”撒嬌的意味更加明顯。
單月凝越發疑惑,過了半晌,點頭,答了個:“好!”
她到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