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二爺?這又從何說起?就因爲我用二爺的字帖練字?這什麼邏輯?我用二爺的字帖練,還不是拜六爺您所賜,說好叫文鴻教我識字的,是你自己食言。
“說話啊,就那麼喜歡我二哥?拿他的琴,學他的字,還打算要他的什麼?嗯?”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樣子,我也火了。可我就算再怎麼火,我也只能忍着,燒也只能燒自己。你願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反正您是主子,您說了算。
本來很生氣的六爺突然就淡定了。從書架上拿了很厚一沓字帖扔在書桌上,“既然你這麼想讀書識字,好啊,過來,爺親自教你。不寫完這些,別想出這個門。”說完看都沒看我一眼,走了!
看着那厚厚的一沓字帖,我真的很想,很想:把它們全扔到地上,然後,衝六爺吼:寫你妹啊寫!再然後,瀟灑走人,從此浪蕩江湖,快意恩仇......
只可惜,我沒那個狗膽!只能認命的拿起筆寫字。
六爺出去後就沒再回來過,他也真大膽,把我一個人留在他書房,也不怕我是間諜什麼的把他的秘密看光。不過,就我這連字都認不了幾個的人,估計,他是沒放在眼裡的。指不定,還會嘲笑我說:就算爺把機密放在你眼前,你也不認識。
也不知道寫了多久,反正到最後,爲了表示本人的抗議,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而且還做了個非常之荒誕無稽的夢。這個夢是這樣的......
夢裡,我被頭懸樑錐刺骨了,那慘樣啊,看了我都心疼。
不知怎麼的,鏡頭一轉,我又變成了白素貞。是的,白素貞,就是那家喻戶曉的白娘子。還是燈下夜讀的白娘子。
迷迷糊糊,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三備考那段日子。就在自己奮戰苦讀的時候,一位手託紫金鉢的和尚朝我走來,然後自己又變成了白素貞,而那和尚大家都知道了——法海大師!
看到法海大師的瞬間,我淚流滿面。大家別誤會,我那純粹是喜極而泣!你想想,終於要被收了,不用再看這些沒完沒了的書了,我能不喜極而泣麼?
看看,法海大師那岑光瓦亮的腦袋,多有型啊!期待着大師帥氣舉起紫金鉢,大聲喝道:“妖孽,看鉢!”可法海大師完全無視我的期待,毫不猶豫的飄過。
怎麼回事兒?這法海,也忒沒職業道德了,太不負責了!
我立馬奔上前去拉着法海的袈裟,哀求道:“大師,您收了我吧!”
被我拉住的法海,看着我,悲天憫人的說了句:“施主,學海無涯......回頭是岸!”
就在此時,突然又冒出了個道士,對我厲聲喝道:“賊尼,敢跟貧道搶方丈!”然後,一拂塵向我掃來,下一秒我就飛了出去。
就在那一瞬間場景轉換,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被打飛出去的身體,一直停在半空,上下不得,那種心往下沉的感覺,一下子就把我嚇醒了。
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身子真的是停在半空的。原因:六爺正抱着我,浪漫的公主式。
不過這種時候,我是一點沒覺出浪漫的氣息,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尷尬朝我襲來。你說我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麼個要命的關頭醒了,我這不是自找黴頭麼?
我稍稍動了動身子以表達自己醒了,不用勞煩六爺大駕了。
六爺看着我,目光,溫柔?嘆了口氣,把我放回凳子上坐好。也不說話。這種場合,我大氣都不敢出,何況說話?所以兩個人就那麼安靜的對峙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六爺放行了:“快去吃飯吧,都快過了晚飯時辰了!”
得令!以最快速度,逃離案發現場!奔回房間,關門上鎖!吃飯的事兒,明兒個再做吧。
這一天,太驚悚了!
睡到半夜,醒了,餓的!輾轉反側間,深深爲自己不吃晚飯這一愚蠢決定自責。好不容易捱到天矇矇亮,果斷起牀,隨便穿了件衣服,直奔廚房。實在是飢餓難耐啊。
一路上打算着該弄點兒什麼吃好,到了廚房一看,竈頭上竟蒸着一籠熱騰騰的大包子。
略爲思考了一番,果斷的打開蒸籠,一手一個,外加嘴上叼一個,走人。
吃飽喝足,睡個回籠覺。這樣的日子,神仙都羨慕吧?
一覺到晌午,再慢慢悠悠的晃去小傢伙的書房。不得不說,小傢伙真的是很好的學生。放到現代來講,那絕對是那種老師喜歡,父母放心的“三好學生”。也不得不說,我的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每天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想睡到幾時就睡到幾時,沒人管沒人罵。要放到現代,要不畢業當個英語老師,要不就是找個工作,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哪像現在這般逍遙自在?
若說逍遙自在,也不全是。在這個地方,自己的身份是個小小的丫頭,這就註定了很多事,不是自己想幹就能幹的。那所謂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僅限於不觸犯那些達官貴族的權利。若我哪天稍微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兒,危害到他們的權利,我只有死路一條。這一點,我還是很明白的。
不過,就我這麼點能耐,也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所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呵呵,咱的小日子,還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晚飯過後,被六爺召去書房詢問小傢伙的學**況。再次見面,想起昨晚的事兒,倍覺尷尬,可六爺一副雲淡風輕啥事沒有的樣子。
我不得不佩服:六爺果然是六爺!滅七情絕六慾,神級!
會爲這些凡事兒煩惱的也只有我等凡夫俗子。
六爺問起小傢伙的功課情況,我一一作答。現在我已經學乖了,不像之前那樣,被問到卻不知該怎麼答。現在他怎麼問我就怎麼答。比如:字練得不錯!書看了很多!今天背了什麼什麼文章!
近況彙報完畢後,六爺把我晾在了一邊,也不吩咐我下去。呆站良久,猶豫着要不要自行離開,又怕六爺發飆,是以,我就一直陪在六爺書房,罰站!
“你還在?”被遺忘良久的我,終於再一次被六爺記起。
他這問的是什麼話?您老沒吩咐我敢走麼?
“對了,早上,你去廚房了?”
廚房?他怎麼知道?難不成六爺也那麼早去廚房覓食?
“聽下人說,今早,廚房遭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