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看着這輩子第一次捏的雪人,像模像樣的,忍不住沾沾自喜。
就在此時,突感身後寒氣大起,猛然回頭。離自己不到五步的距離,一位衣着華麗的男子正盯着自己,眼神似略帶探究。腦袋轟一聲響,立馬乖乖跪好,低頭,內心悔恨。
六爺緩步上前,兩個小小的雪人整齊的排在她身前,其中一個還戴了朵梅花。呵,原來是在捏雪人。不過,這雪人也......太醜了!
只聽腳步聲響起,然後好巧不巧的停在了我身邊,氣氛瞬間變得緊張。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身邊這位爺有要走的意思,鼓起最大勇氣,悄悄擡頭瞟了一眼。他在看什麼?隨着他的視線看下來,停在跟前的“恩恩”“愛愛”身上。天,活生生的犯罪證據啊!
胡亂把恩恩,愛愛收到衣袖下,再不敢動。
看着她那害怕,懊惱的樣子,六爺不禁輕笑出聲:這丫頭被罰跪還敢捏雪人,膽子還真是不小。
也不知道是我幻聽還是真的,在他擡步離開前一秒我貌似聽到了——笑聲?好吧,我想是我凍得幻聽了!因爲我實在是想不出笑的原因。
六爺一進內殿就看到那被扔在地上的可憐的雪狐坎肩,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忍不住在心裡感嘆:那丫頭可真是人才,能毀成這樣,那也是需要一定技術的!
待到他進得屋去,我才悄悄鬆了口氣,趕緊拿出袖裡的兩個雪人,一看,愛愛的頭都掉了。可我還沒來得及抱怨,就又見那尊佛出來了,身後跟着個小宮女。
“起來吧!”六爺忍住笑意,淡淡的說道。
“是!”我順口接過。反正現在他說啥就得是啥,沒有我反抗的份。等等,他說啥?起來?又幻聽了?
“跪着很好玩嗎?嗯?”六爺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
我確定我不是幻聽,是叫我起來。二話不說,猛的站起,身形不穩,差點撞到六爺。
“Sorry!”習慣性道歉,話出口又趕緊改成:“對不起!”
六爺看了我一眼,淡淡“嗯”了一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悄悄吐吐舌頭,不予置評!
“回去收拾收拾,跟爺出宮吧。從今兒起,你就是爺的人了!”六爺雲淡風的着,卻無異於丟下一顆重磅**!
糊里糊塗的低頭跟在六爺身後,獨自思量,直到溫暖的披風突然落在我身上。
擡頭去看,六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我愣神了,直直的看着他,心裡暖暖的。
不就是件披風麼,這丫頭至於感動成這樣?看着她那沒出息的樣子,六爺心裡一邊柔軟,伸手拂去她頭上的雪花,忍不住嘴角噙笑。
我受寵若驚,很是眨了幾下眼,腦袋高速運轉:這動作,會不會太......曖昧......了點?難道這位爺凍壞腦子,看上我了?
只見他突然向我伸出手來,見我呆頭呆腦的樣子,很無語的瞥了我一眼說:“你把那東西拿手上不冷麼?”
雖然我很想裝可憐,讓他手下留情,可實在沒那狗膽反抗,只好極不情願的把恩恩上交。
“姑娘,走吧!”一直站在邊上的小宮女得到六爺的指示說道。
回到房間收拾了我僅有的幾樣東西,隨着等在外面的小宮女一路出了宮門,遠遠的就看到等着的馬車。
想着就要離開這個待了快兩年的地方,捨不得的感覺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就這樣離開了麼?看看前面停着的馬車,再看看身後的宮門,突然覺得一切都好不真實!
隨着馬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走得很是費力。心裡不免抱怨:太不仁道了,這麼大的雪,路這麼滑,好歹我也是個弱女子,馬車就不能讓我坐一下嗎?
一路抱怨一路走,再擡頭,自己竟落下了一大截。緊趕幾步,想要追上馬車,卻一個不小心滑倒了。
很疼!很丟人!心裡的怨氣瞬間暴漲。
“走走走,走好了,姐姐我不走了。”是你自己跑那麼快,不是我故意要逃的,是你丟下我的。
當六爺從安穩停在自己府門前的馬車上下來後,才發現某個該跟在馬車後的人不見了,不禁皺起了眉,問身邊的人道:“人呢?”
聽到自己主子發問,跟在馬車邊上的白衫男子才後知後覺,回頭看馬車後,沒人,“回爺,估計是......跟丟了!”
“跟丟了?”六爺眉頭皺得更深。
見自己主子皺緊的眉頭,白衫男子心下一驚,主子怎麼對一個丫頭上心了?沉默片刻沉聲道,“爺,要派人去找麼?”
六爺猶豫了一會兒,才淡淡說:“算了,由她去吧!”如果,在外面才能讓她活得快樂自在,就由她去吧。
說完,轉身進府,隨手把一直拿在手裡的雪人交給迎上來的老管家,淡淡的說:“把這個放到冰窖裡去吧。”
老管家畢恭畢敬接過雪人,愣了下,心想他家爺什麼時候這麼好興致還捏雪人了?
六爺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那丫頭問她要的時候就那麼小氣,要是給她弄沒了,那她還不把他的王府給掀了?這樣想着又加了句,“注意別讓他化了。”
“是。”老管家畢恭畢敬的回答,小心的捧着雪人去了冰窖。而那白衫男子站在原地,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
逍遙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已到了大年初一。
沿着大街小巷東逛逛西瞅瞅,走着走着卻聽見小孩的哭聲。循着哭聲一路找去,只見一個小孩獨自一人坐在門檻邊上哭得傷心。
瞬間“母性”氾濫,走過去,把小孩抱在懷裡,輕聲安慰着:“哦,寶寶不哭哦!告訴姐姐,誰欺負你了,我們去打他好不好?來,姐姐把糖葫蘆給你吃好不好?”
小孩眨巴着眼看了看我手裡吃了兩顆的糖葫蘆,哭聲明顯比剛纔小了。
一看又戲,我繼續哄騙:“不哭了,哭就不乖了,不乖就沒人愛了哦?”
哪知此話一出,他哇一聲哭得更兇了:“哇......孃親不要煦兒了,爹爹也不管煦兒了,沒人疼煦兒了,嗚嗚......孃親,煦兒要孃親,嗚嗚嗚嗚......”
“哦,煦兒乖啊!他們不要煦兒,姐姐要煦兒好不好?姐姐疼煦兒啊!”
“真的嗎?”小傢伙滿臉淚水很是懷疑的看着我,“那小姐姐會給煦兒買好吃的嗎?會給煦兒過生辰嗎?今天是煦兒的生辰,可是他們所有的人都不管我。以前孃親最疼我了,每年生辰都會給我買好吃的,帶我玩好玩的。可是......可是......孃親不在了......”說着說着,小傢伙又癟了嘴。
原來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哎,可憐見的!
“乖,不哭,姐姐從不騙人,”這句話除外,“走,姐姐帶你玩,給你買好吃的,給你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