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安潔莉爾使用真理十字章進行加成,佑理的靈視很順利的展開着。
“佑理,色即是空,要令自己的心接近幽世的所在,讓自己的靈魂更加敏銳。”看到佑理的順利,惠娜提出建議。
“這就是島國咒術的精華?”
艾莉卡聽到這個建議後提出質問,惠娜簡潔回答: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個世上有型的事物,全都是如同虛幻一般,明明是無形的事物,還是能夠看出形態,這是觀音大士的教導,因爲幽世就是那種地方。”
這是當然的,媛巫女說的幽世在歐洲的魔術師中被稱爲精靈界。
相較於肉體物質,更注重精神和靈體組成的上位世界。
“只要稍微碰觸到一點點色即是空的境界就好,便能像在幽世時一樣使用靈視,由於佑理去過那裡的關係,所以應該掌握住竅訣了……不過大概會有些辛苦。”
草薙護堂和齊天大聖的戰鬥也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那邊她們插不上手,而且她們的任務也相當重要,嘛~想這麼多也是無濟於事,一切只能託付給佑理了。
話雖如此,這位異常認真的靈眼持有者居然會做到這一步,以前明明是個對大小事情都很墨守成規、思考古板的女孩子。
“……女人會因爲男人改變,但是看起來不光是男人,只要是憧憬的人都會讓人變得成熟。”惠娜由衷的讚歎,其然後又遠望了一眼遠處的戰場。
“不妙,這樣下去王會落居下風,逃跑要快一點,這邊得加快速度了。”
擁有能看清戰鬥情勢的天生直覺,這告訴了惠那戰況的發展。
用着神速來戰鬥的草薙護堂和六耳獼猴。
很明顯就能看出後者在高速戰鬥方面,經驗要比前者來得豐富許多,弒神者的動作第一次被看破,明明在速度方面是平分秋色,精確的判斷力卻讓草楚護堂逐漸處於下風。
由於速度太快了,所以只能隱約看到一些片段,不過可以理解大致上的趨勢。
猴子的『如意金箍棒』看似從右側揮來——這只是一個虛招,其實是從左側給打算橫向閃避的護堂一招中段迴旋踢,他利用這個要領令護堂逐漸開始動搖。
指南打北,聲東擊西。
這樣下來,完全不能對光的肉體進行攻擊的草薙護堂沒有任何逆轉的可能性,再這樣下去會輸掉,惠那將從沙耶宮家拿來的藏刀推出刀鞘。
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立即請神降臨幫忙草薙護堂。
想要發揮萬全的狀態,需要一週的時間。可以的話,最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準備。
但是——如果有必要使用,就會毫不膽怯地使用,一個擁有強烈覺悟來侍奉魔王的女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惠那眯起眼睛,打算亂入神與王的一戰了。
不過……想起安潔莉爾的話,惠娜咬了咬牙,又將刀收了回來,因爲一旦安潔莉爾說的是真的,她賭不起,而且身爲媛巫女的預感告訴她,安潔莉爾說的是真的。
“……遙遠的山野,在草原上休息,鋼的系譜乃劍之道。持弓駕馬,懷抱粗魯狂亂的思緒追逐羊羣、捕獲獵物,這是歌頌猛者們的古老之道。”佑理用沙啞的聲音輕訴。
她睜開雙眼看着惠那,身體有些搖晃。
“佑理,成功了嗎?”
“嗯,靈脈已經通過靈視接觸到節點,並且連接好了……”這麼說完後,擁有靈眼的媛巫女整個人向前倒下。
惠那驚訝地急忙抱住她,佑理的身體異常發熱,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也發現燙得驚人。
“想在現世任意使用靈視真是太亂來了,果然是很勉強,不過佑理居然成功了。”
惠那一邊稱讚青梅竹馬,一邊將安潔莉爾託付給她的符卡拿出來。
刻滿了神秘月文的符卡分別分發莉莉婭娜等人,然後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瓶藍色水晶瓶裝的藥劑。
“啊啦~安還真是個體貼的人呢。”惠娜調笑般的說了一聲,讓後扶着佑理喝下了藥劑。
另一邊,草薙護堂受到假動作的影響,開始無法閃避大聖的攻擊。
雙臂、肩膀、小腿都受到傷害,他漸漸處於劣勢,果然沒有辦法反擊會很難受。不久之後,六耳獼猴也停下了動作。
“原來如此……你很介意我附身的這個小姑娘啊。”猴子終於察覺到護堂不自然的戰鬥方式。
佔着光身體的猴王開始搔着光的臉頰。
“嗯,簡直就像我拿着小姑娘當人質威脅你一樣。糟糕,這可不行,這樣看起來,我不就像個反派一樣!”
“什麼好像!你本來就是個大反派了!”
現在還在說蠢話的猴子,草薙護堂終於忍不住出口吐槽了。
“沒錯,我的確做過許多的壞事,甚至連現在的身份都是佔據的我兄弟的,不過不過讓別人覺得我像是小流氓的話,還就太遺愜了,我現在好歹也是『齊天大聖』,只要還掛着這個名字,就需要像樣的威嚴!”
還是個出乎意料講究虛榮心的猴子。
在愣住的草薙護堂面前,猴子開始結出複雜的手印。
“看來我要顯現出自己本來的面貌了,我,爲清淨無塵祈禱,喝!”
光的頭上也升起金色的煙。
“六根清淨,故我五臟神君安寧!安寧之故,與天地之神同根!現在賜予我清靜的身體和神格——痛痛痛痛!”
煙霧漸漸變濃,很快就變成猴子的形狀,而且還直接變成實體,變成了金毛聳立的猿神了。
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左右,身上還是穿着黃色的『靠』。
猴子站起來的同時,光倒在地上。
“接下來,把這個巫女關起來吧。”
猴子——取回原本姿態,或者說是『齊天大聖』姿態的六耳獼猴彈了一下長滿毛的手指,光的身體變成一個小光球就要被大聖吸入口中。
就在這時,空間一陣波動,幾根佈滿符文的鎖鏈從其中申了出來,快速將光化成的小光球纏住,然後收回虛空,速度之快,連猴子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光被救走。
“原來如此,哈哈哈!一直都在計算着救那個小丫頭?”看到小光被鎖鏈救走,猴子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這樣,小子,你就沒有不全力戰鬥的藉口了吧。”
說完,猴子就展開了攻擊,而草薙護堂則是被轉瞬而到的攻擊嚇了一跳。
好快!在一瞬間便使用左右掌做出十次連擊。
在第九次時,還勉強能用「鳳」的速度躲開,最後還是被擊中了。
到現在爲止沒見過的野獸——猴子般的靈活,攻擊也更加銳利。
不,不只是如此而已!
被猴子的掌擊打在左肩上的草薙護堂發出驚歎。硬的?!完全就是鋼鐵!
鎖骨毫無疑問被打碎了,劇痛襲向左肩。
“火眼金睛、鐵頭鐵臂、銅背銅身——”
詠唱完的猴子左右手上突然顯現出刀和劍,祂把劍朝着自己的腹部刺下去。
發出噹一聲,劍就碎掉了,接着又將刀往自己的脖子一刎,刀一樣應聲而碎
“『我』吃了天界的蟠桃、飲靈酒,服食仙丹變成金剛不壞之身,而且還被八卦爐的火焰灼燒鍛鍊,能承受刀劍斬裂、斧頭劈砍,被雷擊打都不會受任何傷害”
難道這是不死身的——鋼鐵肉體?!
在草薙護堂的認知裡,薩爾巴特雷也擁有一樣的權能,覺得那個不死身非常棘手。
就在這時,草薙護堂左袖子裡的符咒突然自燃了起來,這是暫時撤退的信號,草薙護堂一邊感受胸口的痛楚,一邊將『鳳』的速度開到最大值。
能夠趕上嗎?
胸口感受到痛楚就是『鳳』的時限接近的證據。
要擺脫這隻神猴了,草薙護堂背向他開始奔跑,因爲至今爲止都非常注意控制速度,所以現在能全速全開非常過癮。
可是……
“不行不行,再稍微陪老孫玩玩啊。”
草薙護堂嚇了一跳,齊天大聖已經用猿猴的模樣來到神速疾馳的自己身旁。
原來猴子在剛纔也沒有使出全速,衝刺中的猴子再提升速度繞到護堂前方,直接以如意金箍棒突刺,目標是草薙護堂的心臟。
草薙護堂已經放棄朝左右或後方迴避,因爲已經來不及了。
要用最小的傷害撐過這一擊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繼續前進!他用更快的速度奔跑,然後跳躍,對準大聖的臉使出跳躍膝擊。
當然不是想一擊打贏對手,敵人擁有鋼鐵肉體,結果反而是自己的膝蓋被撞碎
因爲自己的突擊,猴子攻擊的目標稍微有些偏差……
這次的豪賭生效了。
應該會把草薙護堂的心臟刺穿,並且讓他當場死亡的如意金箍棒刺中護堂的側腹。
雖然還是受了重傷,還是避開了一死。
棍棒收回來的同時,草薙護堂的身體朝地面倒了下去。
我似乎不行了,後面就拜託你們了——在草薙護堂祈禱着的瞬間,中禪寺湖的水面突然爆發。
………………
身爲魔術師的艾莉卡最擅長的是鍊鐵術——這是從鍊金術裡延伸出來的戰鬥用魔術,是操縱金屬、將魔力輸入物體之中當成要領的魔術領域。
艾莉卡也很擅長與金屬系的術式和屬性相配的火焰術。
相對於艾莉卡,身爲魔女的莉莉婭娜,比起鋼與火的技能,她則是專精於煉丹、與動植物的意識相通,還有操縱水與大地與天空的術式。
所以二人負責湖邊的靈脈的時候,主要施術者是所以莉莉婭娜。
“看哪,我要使洪水氾濫在地上,毀滅天下;凡地上有血肉、有氣息的活物,無一不死。”
魔女的騎士在中禪寺湖旁邊詠唱起言靈。
“水勢在地上極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沒了。”
艾莉卡也站在她的身旁配合,爲了不打擾到莉莉婭娜的詠唱,只是在旁默默支持她。
“凡在地上有血肉的動物,就是飛鳥、牲畜、走獸,和爬在地上的昆蟲,以及所有的人,都死了。凡在旱地上、鼻孔有氣息的生靈都死了。”
“凡地上各類的活物,連人帶牲畜、昆蟲,以及空中的飛鳥,都從地上除滅!”
這是魔術的儀式,讓多位術者合力,一同施展同一個法術的技法。
爲了施行像是需要花上漫長時間的高難度法術,或是獨自一個人的咒力維持不了的困難魔法,都會先使用這種技法。
“看哪,我要把他們和地一併毀滅!”
銀髮的少女吶喊出完成的咒文,中禪寺湖的湖面起了微波,一開始只是朝岸邊打去的小波浪,但是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兩倍的強度,並且不斷重複着,同時無數的脈絡裝閃光帶在其中浮現。
“就是現在,莉莉”
“不需要你提醒。湖的貴婦人啊,請賜予身爲您後裔的魔女守護吧!”
在莉莉婭娜迴應艾莉卡指示的下一瞬間,湖面高度一口氣上升了,然後莉莉婭娜和艾莉卡兩人手裡的符卡同時飛出,穩穩的衝入了脈絡的交叉點。
“漂亮!莉莉,我們完成了。”艾莉卡興奮的對着莉莉婭娜說道。
“嗯,不過多虧了萬谷裡小姐,不是她的靈視的話,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完成的。”莉莉婭娜用嚴肅的表情說道,完成佈置,佑理可是要居首功的。
“是啊,真是個難纏的對手啊。”艾莉卡嘀咕道,不過馬上又換上了一副貴婦人般的笑容,“清秋院小姐和沙耶宮小姐那裡應該也佈置完了,接下來就看安的了。”
正如同艾莉卡說的一樣,在所有符卡都佈置完了之後,安潔莉爾就接受到了信息。
“節點都埋好了,這下子那隻猴子可跑不掉了,順帶的,這個陣法……”
“別嘀咕了,趕緊的!那個小鬼快不行了!”那月催促道。
“是、是!那月醬越來越急躁了,明明律者沒更年期的說。”
“你說啥?!”那月瞬間暴走,不過考慮到現狀,沒有直接揍糰子。
“沒、沒什麼,我這就開始。”安潔莉爾趕緊舉手,同時身上的禮裝一陣閃爍,空間門中,一把長弓浮現了出來。
這是一把十分普通的竹弓,除了沒有任何裝飾的弓身和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筋製作的弓弦外什麼也沒有。
它上面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也不存在任何神秘,就彷彿是兩百塊一個的手工品一樣。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它就是一把普通的竹弓,用質量稍微好一點的竹子隨手製作的。
但是,製作它的人可不普通。
這是,八意永琳親手製作的竹弓。
雖然不存在神秘,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但是它卻有着本身不可毀,以及賦予射出去的箭矢必中的特性。
緊接着,一枚箭頭包裹着符紙的箭矢被安潔莉爾搭在了弓上。
“秘術·天文密葬法!”
一聲嬌喝,箭矢升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