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那個人,叫做母親。
母親……好生疏的字眼啊。
這些話,我聽了多少年呢,聽得連我自己都覺得乏了。
剛剛,我是想到誰了呢?到底是誰了呢
“公子,您怎麼了?”
銀翠翻過身子,靠在我的身邊,紗團錦簇的衣角蹭在我的胸脯間,稍稍地發癢。腦子突然地清醒了很多。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那麼情不自禁地想要抱緊銀翠,爲什麼我的脣會如此貪婪地吮吸着她的肌膚,爲什麼我的手有如着魔一般在她豐盛誘人的身體上來回地遊走?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是被下了一種迷藥,不能自己。
“公子……”
銀翠抱着我,很用力地吻着我,她的眼睛布着一種純粹的白色,如雪一般,刺進我的心裡。就像是臘月裡覆滿大地的雪,純白,冰冷,而且讓人暈眩。
我沒用動,任由着她主動地吻着我,任由她的依舊柔軟的粉嫩舌尖靠近我,靠近我的脣畔。
涼,一絲微涼。
一陣風,掃過我們彼此發燙的臉頰。她額前的幾縷青絲,拍打在我的臉上,一遍又一遍。
良久,銀翠才停了下來。許是因爲看到了我毫無表情的臉頰,又或許這一刻,她才感覺到我一手抵在她背後的花箋。
只要我一用力,我懷裡的柔媚身體,也許頃刻間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然而,我終是握着那份花箋,沒有再動分毫。
也許,我是真的不適合殺人,尤其是女人。
“公子……”銀翠用着極其複雜的表情看着我,眼中折射出的光寒而冷。
“是你下的毒,對不對?”我起了身,一手扶着船尾的杆子,慢慢地起身。爆裂的感覺沒有先前那麼痛楚,然而,卻足夠讓我覺得不舒服。
銀翠拼命地搖着頭,想要來扶着我,她的發零亂,她的衣衫半敞着,她的眼神迷離而哀怨。我甩開了她纖細的手,直逼她慌亂不堪的眸。
“公子,我真的沒有……”
沒有?我冷笑着,沒有的話,我怎麼會如此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你,沒有的話,爲什麼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沒有的話,你的衣衫又怎麼會如此……
“是那些香味對不對?你把毒下在自己的身上,讓我自己聞到香味對不對?怪不得,那種香味真的很特別,特別到我的腦子裡會產生幻覺。其實,你應該很早就對我下了毒吧?讓我想想在什麼時候呢?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飛仙大會的時候?待月閣的時候?還是你想說,只是今天?”我撐起扇子,爺從來都不要別人覺得,爺是個軟弱的人。“還是呢,只是今天的分量稍微重了一點,所以很不小心地被我發現了呢?”我苦笑着看着銀翠,我不知道哪一句,銀翠可以很高聲地應我,說她不是。
銀翠啊銀翠,我曾經以爲這是個讓人憐惜的丫頭。可是,爺原來也有看錯的一天。對我下毒會有什麼好處呢,要我娶你麼?爺這輩子,都不會娶你的!
我移開步子,想要離開。
“不,公子,那不是毒,銀翠不會對着公子下毒的,那不是毒,只是一種香味而已。對身體不會有害處的。”
銀翠有些許絕望地看着我。
呵呵,那麼你承認你真的下毒了?……
我想,這一刻,爺應該笑得很慘淡吧。剛剛的時候,爺也不確定到底銀翠有沒有下毒,這樣一試,她反倒把什麼都說了。
人總是這樣的,心虛的時候,所有的真相也會暴露無遺。
我晃着有些沉重的身子,向着船頭走去。
“公子……”
銀翠的聲音看上去還是那麼甜,只是她不再那麼像以前那個害羞地讓人想要去保護的小丫頭了。
我停了半步。
“爺不喜歡會騙人的丫頭。”
是的,爺不喜歡,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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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船頭的時候,小妞正掐着小滄際的臉說,“好粉嫩的小臉啊,來,乖,讓姐姐捏捏。”
赤裸裸的調戲,爺只想那麼說。
我跟銀翠是一前一後回來的,似乎,大家對於這個異常的舉動,沒有多大的反應。還是應該說,小妞忙得沒有時間注意我的動向。滄際呢,他纔沒有興趣管我的事情,而飄碧,那丫頭早就在燈月湖滿湖的瘋玩着,怎麼還會記得她還有一個玉樹臨風,迷倒萬千少女的爺呢。
“爺,花小姐,我拿了好多好玩的東西哦!”
老遠的地方,就聽到飄碧蹦跳着向着我們揮手,然後手中提着很多的竹筒籃子,興奮地幾乎要把身子搖晃到水中。
真巧,爺剛還在碎罵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她就出現了。
“爺,給。花小姐,給。”她興奮地分配着每人一個嚴嚴密密的小籃子,也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啥稀奇玩意。莫非是吃的?
飄碧看到銀翠的時候,興奮地差點沒有把船跳翻掉。以前,銀翠還是個小丫鬟的時候,飄碧就跟她走得近了,沒事幹的時候,兩個人老是偷偷地躲起來講爺的壞話,這樣的事情,花小妞也有一份。
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專注地觀察着這個籃子,好奇心不亞於我。
“還好呢,我多準備了一些籃子,剛好可以給銀翠姑娘呢。”飄碧看着我,似乎在說,爺,你快點表揚我吧,看我多聰明,都能預知銀翠要來呢。
飄碧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小滄際,他的頭,只是剛剛漫過了桌沿,露出腦袋最頂上的幾束毛髮,再加上桌子正中那片巨大的蓮葉的遮擋,很難被人發現他的存在。
半響,飄碧才歪着腦袋,有些爲難的說,“這個孩子……那麼滄……”
“滄……倉庫裡應該沒有多餘的籃子了吧?這個孩子太小了,他就不要拿什麼籃子了。”我轉開話題,又問飄碧,“你要我們每一個人都拿着籃子做什麼呢?不會是要在這燈月湖採點野蘑菇回去喝湯吧?”
小妞似乎聽出了我話裡的玄機,忙打開籃子往裡照了照,果然是個空殼子,然後對着飄碧也道:“我們要拿這籃子做什麼呢?”
真是個笨飄碧,驚仙居老闆變成一個五歲孩童的事情要是一公佈天下,那麼,驚仙居這個地方,將永無寧日。
小妞看着我,額前鎖住了幾道痕跡,似乎她也有些錯愕,爲什麼,這個秘密,我如此急切地想要瞞着銀翠。
不是說想瞞着她,而是瞞着所有的人。這個秘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嘍。少一個人知道,危險便少一分。
滄際始終很乖地趴在桌上,只要他不露出那麼狡黠的笑容,不用那麼異樣的眼神看着我,我還是願意相信,他就是那麼個五歲巴掌大的小屁孩。
飄碧搔着腦袋,說,“我去問問船家,還有沒有釣魚籃!”
什麼?釣魚?大晚上的?在冷風的吹拂下,我們竟要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坐上幾個時辰然後等着那些笨得夠可以的魚自己上鉤?這實在不像是爺乾的活。
飄碧打斷我的思路,用一種很鄙視的眼光看着我,“爺,您能不能有點情調啊,釣魚是一件多麼修身養性的事情啊。而且……”她的眼裡突然閃現着賊賊的懷意,有點奸詐,“而且聽船家說,這個燈月湖裡有一種魚,叫做月魚,形狀彎彎地真的跟月牙一樣,釣到的話,如果對着月魚許願,月魚會幫你實現任何你想要的願望的。還有啊,聽說這個魚可以賣好幾千兩的銀子呢!”
飄碧捂着嘴,敢情她是跟着爺跟多了,也對着這白花花的銀子愛不釋手了。我怎麼聽來聽去這話的重點像是在最後一句呢。
“真的麼?”
小妞和銀翠異口同聲地問着,從她們的神情告訴我,她們歡喜地不得了,銀翠我不知道,但是小妞,肯定是心裡癢癢的。
女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對這種騙人的話卻特能當真。
飄碧說這纔是女人的可愛之處,因爲她們的心裡偶爾會幻想偶爾會失態的哭與笑,不若我,沒有一點點真實的表情。
那個時候,我就拿起隨身攜帶的小銅鏡,使勁地往自己的臉上照了照,這表情,多真啊。真的不能再真了!
是的是的,真的就像假的一樣。
好吧,我想把飄碧一腳踹飛。
飄碧飛奔回拿來許多釣魚竿子的時候,順帶拿了一個袖珍型的小籃子,不用看這就是專門爲滄際量身打造的。
滄際接過他袖珍型的釣魚工具後,撲眨着自己碩大的眼睛,嘴角微微地斜了點。
我突然想起什麼地方不對,很小心翼翼地扯了下飄碧的淡綠色的碎花羅裙。“喂,這個船家有那麼好麼,會把這些工具都借給我們,難道,他都不怕我們拎了東西就走人麼?”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寧願相信這個世界有很多被利益薰昏頭腦的人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好人滿大街抓一把是一把。比如,像爺就只做自己高興的事,不做免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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