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金夏國皇城,秦東和馬嘯才知道,不光楚家正大肆召集部下,安興權也沒閒着。/./ 爲了比對方搶先一步追蹤到琉璃仙子的下落,雙方都是不遺餘力,盡派麾下高手,散諸於金夏國各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逼的雙方同時召回人馬,一時間讓整座皇城風聲鶴唳,氣氛好不緊張。
“秦爺,莫非安興權要對楚家下手了?”
秦東與馬嘯就坐在距離城門不遠處的一座小茶館的二樓,從這裡,正好可以俯視人羣進出城門。這才一會兒的工夫,兩人便看到幾十名分屬於天師和楚家的修士,匆匆進城,神色不一而同,全都肅穆凝重,殺氣外溢。
秦東也是眉頭緊皺,心中念頭電轉,沉吟片刻,倏然擡頭對馬嘯道“去打聽打聽。”
馬嘯點了點頭,剛站起身來,便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從城外跨過城門,馬嘯急忙招呼了一聲,那人似乎與馬嘯十分熟悉,一見是馬嘯,毫不猶豫,飛身便直接從窗戶掠了進來。
“我說馬兄啊,你怎麼還有閒心坐在這裡喝茶,難道沒接到天師大人的緊急召集令?”此人年紀與馬嘯相仿,修爲與馬嘯提升之前差不多,難怪能與馬嘯如此熟悉,想必在碧幽宮盛會之前,兩人便是朋友。
馬嘯苦笑了一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被髮配到了清水城,遠離皇城中樞,那就等於是被打入了冷宮,哪兒還有人會記得起咱?”
“馬兄千萬不要這麼說,清水城雖然地處偏遠,但卻盛產秘銀,其重要程度,不比任何一座主城,可不是什麼冷宮。天師這樣安排,正是對你信任有加的表現。”來人一臉真誠,看不出絲虛情假意。
馬嘯笑了笑,擺擺手,道“不提了不提了。蘇兄,皇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爲什麼天師和楚家同時都在召集人馬,難道說,雙方要開戰了不成?”
蘇工眉頭一皺,面色轉爲凝滯“這一戰,恐怕是迫在眉睫,不可避免了。”
秦東與馬嘯相視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透着凝重。秦東早就想到安興權容不下楚家,可沒想到,安興權竟然這麼快就要動手。幸虧他及時趕了回來,否則的話,楚家可就真的危險了。
“天師不是一直想着要將楚家和平收編嗎,怎麼突然就失去了耐性?”馬嘯訝異的問道。
蘇工搖了搖頭,低聲道“馬兄有所不知,天師已經追查到了琉璃仙子的行蹤。”
“啊!?”馬嘯大感意外,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秦東也是同時色變。
蘇工接着道“這琉璃仙子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原來當初她牙根兒就沒有離開皇城。可笑天師爲了追查其下落,差點兒沒將整個金夏國都翻個底兒朝天。這最危險的地方,恰恰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琉璃仙子正是利用這一招,將天師和咱們狠狠的戲耍了一番。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令其暴露了行蹤,只怕一直等到她傷勢痊癒,咱們也不會想到,她就藏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
“琉璃仙子的行蹤到底是怎麼暴露的?”秦東心中激動,沒有想那麼多,張口就問道。
蘇工眉頭一皺,面帶疑惑的看向秦東。馬嘯急忙解釋道“這位小兄弟是自己人,蘇兄不要介意。”
蘇工點了點頭,回答道“聽說是柳公子立下的奇功!”
“柳秀?”秦東劍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馬嘯本想誇讚柳秀幾句,畢竟能將藏匿如此之深,如此之巧的琉璃仙子找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可猛然瞥到秦東眼底的怒意,到了嘴邊兒的話,硬是又給嚥了回去。
秦東似笑非笑,臉色冷峻的道“這個柳秀,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蘇工不知道秦東的身份,更沒有馬嘯那樣玲瓏剔透的心思,完全沒有察覺出秦東話語中濃濃的譏諷之意,連連點頭,道“柳公子是萬鵬幫幫主的嫡傳弟子,自然是有兩下子!”
秦東輕哼了一聲,又問道“琉璃仙子的行蹤既然已經暴露,那她現在一定是在安興權的手裡嘍?”
蘇工揚聲道“不錯!天師已經下令,明天便將琉璃仙子處斬……”
蘇工的話才說了一半兒,秦東便猛的拍了桌子,發出一聲轟響,將蘇工嚇了一跳。回頭向秦東望去的時候,只見秦東一張臉龐已經因爲極度的憤怒而罩滿寒冰,殺氣更是如同暴風驟雨般,從秦東的身上瘋狂迸發。蘇工本沒有將秦東放在眼裡,可是見到秦東這番殺氣滔天的架勢,心神竟然彷彿失控一般的狂跳不止,臉上更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駭色。
馬嘯感覺到了秦東那猶如火山爆發般的怒火,也是心神戰慄,不由自主的向後輕輕退開了一步。
“馬……馬兄,這位小兄弟,到底是什麼人?”蘇工努力平復着躁動的心神,對馬嘯低聲問道。
馬嘯臉上堆滿苦笑,連連搖頭,卻並不說話,只是望着秦東的神色變得越發敬畏。
“你接着往下說!”過了足有半盞茶的工夫,秦東的怒火才逐漸平息下來,一掃蘇工,聲音冰冷不說,更有一種令人不敢違抗的強大威嚴,令蘇工的心神一顫再顫。
豐富的閱歷告訴蘇工,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絕不好惹,不自覺的便將姿態放到了最低,一聽秦東有問,趕忙回答道“安興權要殺琉璃仙子,楚家人自然不肯,雙方這才大肆召集人馬,就如我方纔所說,這一場大戰,只怕是不可避免。”
“好!既然不可避免,那就不怕血流成河!安興權要殺琉璃仙子,哼哼……我倒要看看,他長了幾顆腦袋,又長了幾顆狗膽!”秦東的舉動,在蘇工看來,簡直是大逆不道,一張臉登時被滿滿的惶恐所佔據。
馬嘯從秦東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幾乎能吞天的殺氣,心中一動,轉頭看向身旁的蘇工。一番沉吟,幾經猶豫,這才說道“蘇兄,你我是幾十年的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跌入火坑而不管。聽我一句勸,安興權那裡就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