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定軍的應對之勢倒也不小,可與大皇子的提前蓄勢相比,仍舊遜色了不少。以被動對主動,蔡定軍怎能不吃虧?那一道百丈劍芒,即便是由仙力支撐,也沒能支持多久,便在大皇子那不計成本,猶如銀河倒懸的毀滅之力的壓迫下,分崩離析。一道水桶般粗細的毀滅之力,更是詭異分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的轟在了蔡定軍的胸口上,蔡定軍當場便噴血倒飛了出去。
“嘿嘿……”一招得手,大皇子立即趁勢而上。暴風雨般的攻勢,絕不給蔡定軍絲毫喘息之機。可憐的蔡定軍,此時就如同怒海中漂泊不定的小舟,起伏不定,眨眼間的工夫,便又至少捱了大皇子五六下重擊。
蔡定軍別說只是修煉出了仙力,就算他修成瞭如曹小仙那般貨真價實的仙師,也抵擋不住大皇子如此蹂躪。鮮血連噴了七口,身形連退了七丈,最後就連戮天仙劍都拿捏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大皇子手下留人!”眼見蔡定軍已是傷的不輕,可大皇子仍舊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付延山趕忙出聲喝止道。
付延山這一吼,大皇子方纔想了起來,付延山還要指望蔡定軍爲師慶曌續命,這纔不情不願的收了手,將蔡定軍猶如一條癩皮狗般的丟在了一旁。
蔡定軍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好不容易纔等到這個出人頭地,一展抱負的機會,卻還沒來得及有所成就,就一敗塗地,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一張臉直比死灰還要更灰敗。
“敢傷我大哥,我跟你拼了!”蔡定軍正黯然傷神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蔡定山憤怒至極的吼聲。
蔡定軍急忙騁目望去,只見蔡定山猶如一頭瘋虎般從大皇子的身後迅疾如風的衝了過來。
“定山不要!”蔡定軍心中一緊,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狂呼。?? 六慾仙緣1969
然而蔡定山此時義憤填膺,一雙眼睛都因爲怒火而化作赤紅一片,哪裡能將蔡定軍的話聽進了心裡去?身形沒有絲毫停留,眨眼間的工夫,便已到了大皇子身後不足一丈之遙。
大皇子不能殺蔡定軍,心中正覺得不爽,蔡定山此時送上門兒來,簡直就是自願爲他當出氣筒,大皇子當然不會客氣,猛一轉身,掌風順勢掃出,可憐蔡定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大皇子的掌勁劈了個正着,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身形還未落地,便沒了生息。
“二弟!二弟!”蔡定軍還沒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這就又失去了親弟弟,即便蔡定軍是鋼鐵打造成的,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連連發出幾聲悲呼,整個人連跪帶爬的去到了蔡定山的屍體旁。
壞人也是人,壞人也有感情!看蔡定軍抱着蔡定山的屍體,哭的死去活來,付延山心中對他的恨意,倒是消解了不少。搖搖頭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你……”蔡定軍陡然擡起頭來,滿是憤恨的將目光投向了大皇子,那神情,彷彿要將大皇子生吞活剝的一般。
大皇子摸了摸鼻子,冷笑道“你瞪我幹什麼?是他自己找死,與我何干?”
“你這幻獸族的妖孽,必定不得好死!”
“你說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掌劈了你,讓你去與你弟弟團聚?”大皇子面色一厲,惡狠狠的喝道。
“你敢!”大皇子話音剛落,一聲怒喝便響了起來,卻不是出自蔡定軍之口。
大皇子聞言一愣,將目光投向了喝聲傳來之處,只見另外一羣修士,浩浩蕩蕩而來,那發出怒喝聲的,正是爲首一人,一個面色嚴肅,神態威嚴的老者。
“烏族長?”見到這老者,付延山的心神不免一沉。這一大羣浩浩蕩蕩而來的修士,正是那十幾個曾到隱秀別院,向他問計,不知該如何面對蔡定軍的部族族長,以及他們各自麾下的好手,部族中的精英。
烏木魁喝住大皇子,看向付延山,滿面痛心的道:“付幫主,老朽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傳言都是真的,您竟然真的與幻獸族勾結在了一起。算老朽當初瞎了眼,看錯了人!”
烏木魁這一說,他身旁的那十幾個部族的族長,也無不是一臉憤慨和失望的向他望了過來。
“烏族長,您聽我解釋……”
“事實就在眼前,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老夫人雖老邁,可耳不聾眼不花,更不糊塗!”烏木魁對付延山看來是失望之極,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擺手喝道。?? 六慾仙緣1969
“付幫主,這老傢伙是誰?”見烏木魁如此‘囂張’,大皇子分明有些不爽,轉頭對付延山問道。
付延山正要回答,卻聽烏木魁一聲厲喝道“住口!老朽的名諱,你們這些幻獸族的妖孽,也配知道?”
“你說什麼?”大皇子在幻獸族中向來都是高高在上,受盡萬人尊崇,何曾被人這樣侮辱過,而且還是被一個他向來看不起的修士,臉上登時浮現出一抹殺氣,怒衝衝的向着烏木魁走了過去。
面對大皇子的威勢,烏木魁卻是面色不改,身形更是挺立如山,紋絲不動,他身旁的那十幾個部族族長,卻是同時上前跨出了一步,將烏木魁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身後。
“看來,你們是想吃吃苦頭!”大皇子面色越發不善,一雙拳頭攥的嘎嘣直響。
“大皇子且請住手!”烏木魁這些人,與方纔那些部族族長又有不同。他們這十幾個部族族長,皆是剛正不阿之輩,一直都很受付延山的信任和尊敬,無論如何,付延山都不希望他們傷在大皇子的手上。哪怕是像之前那些部族族長一樣,只是被大皇子給制住,他心中也是捨不得。在他們這些人的心裡,付延山絕不希望給他們留下一點兒不好的印象,更不想讓他與他們之間的關係蒙上哪怕一點兒陰影。
喝止住大皇子,付延山滿臉真誠的望着烏木魁說道“烏老,我們相識,怕是有二十幾年了吧?”
烏木魁面龐微微抽搐,冷哼了一聲,道“你是想要嘲笑老朽,二十多年時間都沒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嗎?如果是這樣,那老朽承認,老朽的確笨的可以,你也儘管可以去得意!”